安西玥不禁对冯大夫升起了一股敬佩之感,可惜他……
“那就是说永盛药铺向外销售假药,永盛药铺既然是皇商,他们怎么敢这么做,吃死了百姓,百姓找不上他们,但是宫里全都是贵人,有太医层层把关,再说我瞧着太医院的沈院首为人正值,不像那弄虚作假的人。”
冯东点头:“咱们都是平头老百姓,那药假不假还不是他们说了算,我们上了一当,不去他们那里拿药就是了,他们当然不敢全卖假药,不过是七分真三分假,混在一起我一眼便认出来了。”药物的真假辨识,冯东还是很自信。
安西玥想补些钱给冯东,但现在手头也实在拿不出钱来,问道:“那冯公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瞧着冯公子也是懂药理之人,怎么不继续经营清心堂?不如我们将之前的协议取消,冯公子先还我一千五百两,等日后有了钱再还五百的定金。”她本来也不想让他还订金,但冯生太注重信誉,她怕冯东又抬出他爹来。
“这怎么行,既然卖出去了,我就不会收回,这也是我为什么会在药堂等着小姐来收房的重要原因。”
冯东又苦笑:“说来有些汗颜,我今年刚行完冠礼,虽然懂些医术,但不及我父亲的一半,我父亲见我无心入杏林,便也没有强求,平时我能看些简单的病人,多的时间就是替药铺采购药材。”
“这么说来,冯公子也算你父亲的好帮手。”安西玥夸赞道。
冯东眼睛一亮,从来没有人说过他能帮助他父亲,没有继承他父亲的衣钵,他已经很对不起父亲了。
安西玥又道:“其实我知道经营一间药堂最繁杂的便是购药和管理,坐诊大夫的医术固然重要,但没有一个好的助手,凭他自己一人也很难完成治病的整个过程,所以你父亲应该感谢你。”
冯东见安西玥说话如此老成,根本不像一个十多岁的大家小姐,顿时对她的敬佩又多了几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竟觉得他所做的工作很重要,似乎是缺他不可。
“你是几岁开始学医的?”
冯东脸色又红了红,“从小家父就教我认药材,可是我诊病断病是弱项。”冯东不好意思说下去,必竟学了十多年的医术,还学不好,就说明他很笨。
安西玥心里有了计较,冯东也才二十岁,看样子还没有娶妻,她若要开药堂,必定要找帮手,便问道:“冯公子原本是打算回老家吗?还有别的打算吗?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原本是要回乡尽孝,我祖父因为长期生病,听了我父亲过世的事,他也一病不起,随我父亲去了,我从小没有娘,家里就我一根独苗,我也不知道有什么打算,家里原本是给定了亲,要回去成婚的,谁曾想我回乡替祖父操办丧事时,女方家竟主动来退了婚,真是事事不如意,事事都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