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冯义庭正冲玄关的当儿,因为通体这出光芒,吸引得噬魂血鱼燥动跳跃,引得九界魔藤大喜,只顾捕食河里跳出鱼儿享受美味去了,哪儿还顾得上他的生死?
偏偏他这时卡在玄关处,身体上却还仍旧有些微弱的光芒射出,这种光芒对鱼来说诱惑力挺大,一时疯狂上跃,乐得这棵魔植左右摇摆,吞得不亦乐乎,只希望他永远如此就好,怎么会破坏这种美好的时刻呢?
天亡煞这不正兴致勃勃的看着这小子冲关吗,突然见九界魔藤光顾吃鱼不吸灵元了,不免一愣,这时搔了搔脑袋说:“你看这事整的,刚还表扬这小子福运大呢,怎么就出事了?莫非老子在神葬山呆久了真这么晦气,见谁谁死不成?”
天亡煞呆在神葬山,只有一个总盼着自己上山挖坟坑的邻居,满世界也就只有这么一个毒玩意伴着的,交流一少,人世常理都给忘了,意识之中从来没有过要帮助别人的念头。
他对人的感觉,还没死的无非就是帮他快些死掉,然后挖个坑给埋了,然后等朽了看看骨架是不是古怪合意,能否给自己炼用。
而活着的人给他的印象,反正总是看不起自己,躲瘟神似的躲着自己。唯一一个天天见面的,还是总希望他站在黑水河或悬崖边,好下手来推那种。因此看着冯义庭卡在玄关,竟然没想过要帮他就不奇怪了。
他讪讪瞪着冯义庭,这时失望的召出黑烟,腾在空中嘀咕道:“本想这娃娃不死就收做徒弟,没想到冲关不成,只怕不死也会成了废物……罢罢罢,看来老子没有能收徒弟的命,回去看看有没有迷路的凤凰仙鹤,打下来开斋要紧!”
他正想走,就听地阴婆婆的喋喋怪笑传来,只听她说:“老贼,原来你还没收他做徒弟嘎嘎!就知道你通体发臭又不死,没人愿意做你徒弟!这可是你说的不要这徒弟了!老身救了他,可是我的弟子了,你要敢抢,你就杀千刀受业火烧外加天雷挫骨扬灰!”
说着只见一道黑光闪过,那个疯婆子“嗖”的一声,便落在了那小娃娃边上,探出掌去,按住他后背给他输入灵元!
原来地阴婆婆回家打了个转,对这个居心险恶的天亡煞,是十分的不放心,这时偷偷的又出来了,躲在暗中想看看他是不是会使坏,然后趁其不备好推下河去让血鱼乱咬。
没想到她这一躲,便将他嘀咕不休的话全听在耳中,这才明白这个小娃娃原来他还没收成弟子,只是想收罢了。
地阴婆婆也是自私以极的怪物,而且恨极了这个臭而不死的天亡煞。
所以她看到天亡煞收了这么好的弟子是极其羡慕的,而且还恨得牙痒痒。
突然发现他还没收这个徒弟,心中不免大喜,暗里就想;平时这老贼就欺负老身是女流,每次骂架时总是感觉骂不过他……真要收个男弟子,打架就算一时还不中用,但骂架之时倒可以掠阵,少不得在对骂时给自己扬眉吐气,骂他个狗血临头!
她起了此念,就更贪心了,只希望老贼快些离开,自己好救他活过来,收做徒弟。
可天亡煞磨磨蹭蹭的,挨了良久才肯离去,早就急得半死。这时生怕冯义庭死掉,赶紧冲上来不顾一切的要抢这徒弟了。
天亡煞本来是要走的,这时见地阴妪如此、立马呆住了,随之顿足捶胸后悔不己:“我咋就不知道给他输灵元破关呢!我咋比这疯婆子还蠢?不行不行!这等资质的弟子,可不能好了这个疯婆子,日后两人一起上阵,老子别说去悬崖边上,哪里还敢出门!
想到这儿大急,立刻按下黑烟,冲着地阴妪咆哮道:“疯婆子,敢抢我弟子门都没有!拿开你的臭手滚一边去,这可是老子的徒弟!”
说着探出掌去,一把按住冯义庭前胸,还狠狠伸出脚去,想将对方踹下黑水河!
地阴婆婆哪敢让他踢中,这时黑脸直颤,显然是正在快速输送灵元吧。见天亡煞踢自己一闪,堪堪躲过他的攻击,也伸出脚来回踹,想将对方逼走。
俩人脚来脚往,每次用力都感觉大量灵元被吸走,这才明白这个娃娃的灵池大得吓人,不免有些害怕起来,再顾不得攻击对方,认真辅助冯义庭冲关了。
冯义庭此时正值冲关之际,身体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不知道需要多少灵元,地阴妪跟天亡煞的掌一接近自己,立刻疯狂的吸取二人身上的灵元、通体又明亮起来,只听“蓬”的一声,足下的火焰莲花,一下又出现了!
天亡煞跟地阴婆婆如果再相互踹击,冯义庭就是吸取他们的本体灵元了,这样吸下去可够呛。俩人这时己经感受到这娃娃的灵池巨大,神色一变静止下来,各自张扬神念,开始吸收灵元用以补充被冯义庭吸去的庞大灵元量!
俩人这才安静下来,估计是他们相处以来最老实的一次吧。各自将手掌按在冯义庭的后背前胸,除了吐点唾沫给对方,就是乱瞪几眼,源源不断的帮他往体内输送着灵元!
随着他俩高速往冯义庭体内输送灵元,他身上的光芒更加耀眼了!
天亡煞知道自己这会通过这个娃娃,己经跟疯婆子绑在一块了,这时怒睁双眼咆哮道:“疯婆子用点力气,不然这娃娃冲关不成,到时牵连了辅修者,只怕你我都得喂了黑水河中的血鱼!”
地阴婆婆骂道:“杀千刀的老贼,还要你教老身!老身当年还是妙龄少女小姑娘时,就过了冲玄阶了,估计那个时候,你还在帮着师娘给小师弟喂奶呢!”
“疯婆子你生出来便是这个黑丑模样吧,还有妙龄少女小姑娘之时?”天亡煞说到这儿讪然一怔,这时奇道:“奇了怪了!你怎么知道老子年青帮着师娘养小师弟?你肯定不知道老子的师父,后来差点将我赶出师门,也是我师娘求情的事吧呵呵呵呵!”
地阴婆婆照着他脸啐了一嘴,骂道:“杀千刀挨业火烧召天雷劈臭而不死不要脸的老贼!这种事你还好意思说出来!只怕你修为也是师娘教的吧?”
天亡煞又是大为奇怪,这时咦了一声说:“真没天理了,疯婆子你怎么又知道我修为是师娘教的?师父没空管教,还好师娘的修为不比他差,当真是她教的呵呵呵呵!”
地阴婆婆又羞又怒,更是张口乱骂起来:“你个杀千刀的老贼!估计业火也烧不穿脸上的厚皮了。莫非真跟你师娘不清不白!死不要脸臭而不死的老贼,杀千刀也不解恨!”
天亡煞大怒,正色咆哮道:“你敢诬陷老子,我立马去玉帝殿前告你一状!所谓天地君亲师,师娘如同娘亲,这也是能乱说的疯婆子?难怪你通体臭不可闻,怎么还不去死!”
他们正在这儿乱骂,就听一个声音突然忍无可忍的大笑起来!
俩人大愕,这才各自抬起头来,发现这个小娃娃、不知道何时竟然冲破了玄关,清醒过来正冲着俩人大笑呢!
冯义庭玄关一过,立刻便感觉自己神念和元婴都强大了许多,这时睁开双眼,就发现一个黑脸婆婆和虬须汉子正一前一后帮着自己输送灵元呢。
他二人的灵元一阴一阳,修为又极高,而这灵元又是经过他们体内炼成的上等纯元,可以说对他的帮助极大,这时只感觉通体透达舒畅,无比的惬意愉悦,再加上感应力的跃升,只知道自己修为又强了,却不明白自己过了结婴后期,步入了冲玄阶了!
他一清醒过来,立刻听到一个黑衣老妪、和一个又脏又臭的虬须汉子正在对骂。
这两人显然浑浑噩噩的,一唱一和逗得他情不自禁的,就乱笑起来。
他一笑,两人立刻退了一步松开了他,就听虬须汉子怒目一睁,喝道:“臭娃娃,己经过关了还吸老子元阳,哪有你这么贪心的徒弟,还不叫师父?”
冯义庭一愣,这才明白他就是神葬山那个将自己扔下沟的守墓人。
正愕然就听那个黑衣老妪赶紧喝道:“可别浪费了唾沫叫这老贼师父,没听说他的修为都是师娘教的?叫他师父你不如跳下黑水河害那血鱼,吃了你都要被活活脏死!”
冯义庭母亲算泼辣的了,可是跟眼前这黑脸婆婆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这时愕然瞪着她,就见她死鱼白眼一翻,喝道:“你刚才要死的时候,老身可费了不少力气才将你救活,你若是不叫我师父,明天断会受天雷乱劈,受业火活活炼死的小白眼狼!”
冯义庭目瞪口呆,这时呆呆打量着两人,就见那个虬须汉子暴跳如雷的咆哮起来:“疯婆子,一千年以前你往老子锅里投毒、后来又将老子推进黑水河受血鱼乱咬的事我就算了,这一次敢再抢老子徒弟,老子不立刻用五行真雷将你劈死,就是你二舅小丫子养大的私生子!”
冯义庭吃了一惊,他明白这个守墓的虽然古怪,但是说话可一是一二是二的,这么说他竟然能召五行真雷了?怪不得他施起法术来,自己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正在吃惊,就听黑衣老妪也怒骂道:“若不是我出手,你自己便丢下他不管了,这小白眼狼只怕被血鱼吃了,阴魂早让黑水河中的仙魂给勾去了,你还能有徒弟?你若是再跟老身抢徒弟,拚着冒犯天庭,老身也用三味真火将你炼化!”
冯义庭又吓了一跳,这才知道这个啥都黑就头发白的老婆婆,只怕能喷三味真火了!
他就有些奇怪了,这些活可都是正仙以上的级别才敢想的,听这两人对骂的架势,分明是一对俗不可耐的市井之徒,怎么可能修为到了这种境界?
他哪儿知道,天亡煞跟地阴婆婆守在这样一个地方,天上的仙官灵吏,谁敢过来盘算他俩的业障、他们渡劫就跟玩似的。从冲玄期之后,哪怕升级的动静再大,也从来就没谁来过神葬山理会过他们!
这不他过冲玄期,天上就连仙吏也没来一个,他还不自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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