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地仙和散仙还是略有差别的。
地仙是修仙失败初期,没经历散仙之劫的叫地仙。
一旦经历哪怕是一次散仙之劫,立刻便可以叫做散仙了。真正的散仙其实挺吓人的,他们法力通天,还能取巧渡劫。因此普通修士遇到这类主子,都是偃旗息鼓,悄悄扯呼得了。
听到天亡煞说到这儿,冯义庭赶紧问道:“大胡子,那你算个啥仙呢?”
天亡煞翻了翻白眼,又喝了一口酒说:“你说老子这个德性跟脾气,除了是个散仙还能是个啥仙呢,不过老子经历了第一次散仙之劫以后,躲在这神葬山时间久了,也没再遇到天劫,算几劫散仙也不得而知。随他去吧,老子也懒得去理这个岔了。”
说完了散仙的典故,冯义庭突然记起自己来天庭的岔了,于是他问道:“大胡子,其实这次我来天庭是有事的。”
天亡煞一愣,他斜了冯义庭一眼说:“就知道你这小子鬼精鬼精的,来此准没好事!”
冯义庭笑道:“瞧你说的啥话,我冯义庭是这种人嘛?就算你不相信我,你总得相信你的乖徒弟江东明吧!江东明,你说俺是你师父说的这种人吗?”
江东明老老实实的说道:“回主人,你品性高洁为人仗义,小人十分敬重你为人!”
冯义庭得意的大笑起来,他笑了一会嘀咕道:“闲着没事呢,得多找江东明聊聊天,尤其是有人的时候,得问问他关于我人品方面的问题……哎,我说江东明,问你个事。”
江东明赶紧问道:“主人尽管垂问。属下知无不言!”
冯义庭斜了天亡煞一眼问道:“你说我人品咋样,照实里告诉你师父吧,呵呵!”
江东明应了一声,老老实实的对天亡煞说:“师父。我主人品性高洁为人仗义。在下十分敬重与他!”
“听到吧?”冯义庭得意洋洋的看了看天亡煞说:“人品是摆在那儿的,江东明老实。他也不会瞎说话,有时候呢我就嫌他太厚实了一点,也不会委婉的说,叫人难过啊!”
天亡煞正狂翻白眼呢。听了他这话不免奇怪:“他这么说你快活之极,会难过?”
冯义庭解释道:“当然不是我难过,是说别人会难过,比如大胡子你,对吧?”
天亡煞哼了一声,正儿八经的问江东明:“东明哪,你说师父人品如何?”
江东明躬了躬身子。恭恭敬敬的又说:“师父,您品性高洁为人仗义,令徒弟佩服。”
“停!”冯义庭不满的说:“你复读机啊就会这一句?算了忙去吧,好好练功!”
江东明恭恭敬敬的又躹了一躬。这才退下去练功去了。
天亡煞小心将酒瓶收好了,这才正儿八经的问冯义庭:“臭小子,你既然说来天庭是有事情的,还不说究竟是啥事,不然老子喝了酒去磨天人骨了,不理你喽!”
冯义庭赶紧说:“确实,天上一日人间一年,我耽搁不得,还得去禁言山修行呢!”
天亡煞听了大吃一惊,他骇然瞪着冯义庭说:“你……要去禁言山?”
冯义庭得意洋洋的点了点头,无奈的说道:“肯定是了,不然怎么说人品太好了呢!”
天亡煞可是真被他给镇住了,他呆呆的瞪着冯义庭,这才叹道:“难怪老子死活收不了你当徒弟,莫非……是我年青的时候,打死不少野猫吃的原因?最主要的、估计是将北村老婆婆的母鸡煮掉吃伤了道元,否则收个能上禁言山的弟子,倒真是扬眉吐气了呢!”
冯义庭听了大笑起来,这才明白这家伙还没上天庭之前,早就偷鸡摸狗乱打东西吃了,这老头竟然连猫肉都吃,真以为你是两广居民、胃吞乾坤哪你!
天亡煞凑近冯义庭,好奇的对他说:“臭小子,将你的‘黑铁断肠牌’拿来给老子瞧瞧吧,想当年我听人说有些圣牌,那可是梦寐以求哪!”
冯义庭摊了摊手,无奈的说道:“对不起大胡子,圣牌让‘青白禁言吏’收走了!”
天亡煞听到这儿大笑起来,他说:“吹吧臭小子,差点又上你当了!禁言吏既然将圣牌收去了,你还能上天跟我臭屁?好像圣使只给三天时间吧?”
冯义庭笑道:“不是三天,是三个月呢!”
天亡煞可不相信,冯义庭于是将事情的经过给他说了一遍,这家伙半信半疑。
他仍然极其狐疑,打量着冯义庭说:“你说给你服了两粒‘换骨丹’也不行?有这种事不可能吧?照你这么说,你小子足以拥有开宗立派的超级灵池?”
“不知道。”冯义庭得意洋洋的说:“反正事情就这样,我也不知道。”
天亡煞大摇其头,还是不相信的样子,冯义庭懒得跟他纠缠,这时问道:“大胡子,你知道‘异虺’,这个上古水兽吗?”
天亡煞一愣,他打量着冯义庭说:“你问这个干嘛,这玩意不在人间被白虎精镇着吗?”
冯义庭点点头,这时解释道:“你知道,白虎精是镇守这只水兽的神兽。但洞下还有一个守候此处动静的小狐狸是我的小弟。我想将这水兽降了,免得他天天呆山上无聊。”
天亡煞愕然,他搔了搔脑袋说:“既然这样,那你就得去禀明天庭,看看玉帝他们的意思了。如果能降,天界会给你下旨,到时还会给你增添兵将,助你一臂之力。”
冯义庭为难的说:“你也知道,‘青白禁言吏’只给了我三个月时间,现在己经过了快一个月的时间了,我能在这天庭耽搁多久?上禁言山之后,我也不知道要呆多久,那我这个小兄弟不得老死在凶龙洞下了?因此,其实我这次上天庭来,就是想问问你,我可不可以不通告天庭,自己直接去将凶龙洞中的‘异虺’给降或者灭了!”
天亡煞听了一愣,又搔了搔脑袋说:“异虺可是天庭有备案的,是只惊动极大的异兽,说明它肯定拥有颠覆天地的庞大神通和妖力,从天庭派白虎和小狐狸去镇守就能看出这点。这种异兽,灭杀的难度极大,就算成功了后果也极其可怕、因此不能杀。”
听了天亡煞这话,冯义庭一愣。他之前的计划,就是想见机行事,能降最好,如果不能降肯定只有来硬的,杀之而后快了。
想不到天亡煞既然说不能杀,对他说可不是好事、于是他问道:“为什么?”
天亡煞叹道:“异虺体内可能蓄足以灭世的涛天巨水,你真将它杀了,妖力神通一失,积蓄在它体内无穷无尽的水便会奔涌而出,谁去控制这涛天的洪水?这么多水一释放,只怕天庭都会受到波及,就更别说人间了!”
冯义庭明白,天界和人间可是气脉相通,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相邻空间,人间真发大水,天界虽然不至于被淹,但是肯定会受到影响,而且后果会很严重。
照天亡煞的说法,异虺体内可不知道积蓄了多少洪水,真将它杀了满世界都没法盛了,谁来将这么多多余的水给吞没呢?
这么说这还真是个难事,冯义庭愣住了,眉头紧皱沉默下来。
天亡煞说到这儿轻轻一叹,四下打量一番,见没人才神神秘秘的又说:“而且,这次你去西方跟暗之女神斗法,己经惊动天庭。只是你胜了天庭才不置可否,此事一直悬而未决,没有进行定论。你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惹事生非,只怕是有害无益啊!”
冯义庭愕然,这才明白自己在英国跟赫卡忒斗法的事情,天庭早就知道了。
于是他问道:“大胡子,照你这么说,西方神界跟天庭有直接联系喽?”
天亡煞说道:“这就跟国于国之间差之不多,因为地域的差距和时空差距,各自辖下的区域是不会在同一时间交差的,除非出现像你跟赫卡忒那样的大赌约。平常呢,大家都相安无事罢了,也不至于因为你一个凡人,公开引发东西方神界天界的对抗。天人和西方神界,毕竟都是道行高深的修士,当然不会像凡间那样混乱了。”
冯义叹了口气,他无奈的看着天亡煞说:“照你这么说,我是不能去降异虺了?”
天亡煞沉吟了一会,这才叹道:“假设未经天庭允许擅自降此巨妖,成则各自相安,天下太平。败则罪业深重,由此引发的天灾人祸都会累加在你的头上。际时将永世不得超生,后果之严重你是知道的。”
冯义庭沉吟不语,就听天亡煞又说:“其实,小狐狸和白虎精,更多的是为了阻止外界干扰异虺的因素,倒不是冲异虺去的。要知道白虎虽然能灭异虺,但它却不能约束如此庞大的洪水,所以它也不敢轻易去犯异虺,知道这个道理吧?”
冯义庭点点头,他这才说道:“我知道了,我要去降异虺,如果没经过天庭,就算白虎精也不会放我过去,对异虺进行骚扰对吧?”
天亡煞点头,冯义庭听了良久都说不出话来,隔了一会才说:“只是……我己经许诺黄小明,总不能半途而废吧,这叫我如何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