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无人之处，阿瑶仰头喝下三瓶不老泉，辅以九转轮回印，身体抽条，可以长时间维持在星域时的状态，不用分心。
等到阿瑶和水微微正式对决之时，人们的讨论声也沸腾起来。
对这俩人能晋级颇为意外，这俩算是黑马，但是月长垣排到李寒渊战败，倒是挺意外的。
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李寒渊赢定了。
连天生剑骨的月长垣都输了，那么这场无论谁赢，与李寒渊对战，他都是必赢的，无非是剑修与阵修的对决，纯粹的剑修对决罢了。
大多数人都是一个想法。
“都散了吧，第一都已经出来了，这俩怎么打都是一样的。”
“快快快，把李师兄第一名的横幅拉出来，别墨迹了。”
灵微双的笑意渐浓，只要是李寒渊得的第一，那么他的东西，定然是要分给她的。
“轰隆”
一声巨响后，一支画笔从烟雾中滚了出来，地面四分五裂。
冰冷的断剑指向水微微，淡色的瞳孔中清晰地倒映出冷傲少女的模样，她叹了口气，“我输了。”
声音不大不小，田真长老刚好能听见，也算是意料之中吧，敲响铜锣，宣布了比赛结果。
而观众席上的人早就走了一大半。
阿瑶气息惊人，周身萦绕着点点淡色的光芒，从擂台上一跃而起落在地面上，扬起一地的灰尘。
花堰宁也察觉了不对劲，靠近轻拍她的肩膀，不料那断剑飞来险些划到他的手臂。
反应过来的阿瑶一愣，立马收回了剑，一手捂着右眼，声音有些低，“三师兄，我……”
这种状态跟平常的模样完全不同，花堰宁脸上显出几分担忧来，“输赢无所谓，重要的是凌霄峰的人没事就好。”
命才是最重要的。
虽然他平日里嘴是毒了点，可也不想他们出事，至于李寒渊……
他已经在准备结实的麻袋了。
一套一麻袋。
似是察觉到了这话对他平日的形象有影响，他立马改口，“我的意思是说，宗门赛这种东西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灵石，又不是只有宗门赛可以捞灵石。”
“可是我想赢。”阿瑶打断他。
“我想把李寒渊打得跪下来唱征服。”
她一向固执，有些事情决定了就绝对不会改变，阿瑶并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此刻的她头脑无比清醒，并不是一时冲动。
见她这般认真，花堰宁也不好多说什么，既然师妹有坚持一定要做的事儿，那么他肯定是支持的。
说实话，他也不大相信阿瑶能拿下第一，剑道领域可以说是剑修公认的天花板，就算是灭一族，也是轻而易举。
就算是雏形，也非他可以抵御，更别说是修炼了几个月的小师妹了。
要是……
算了，他立马清空了脑袋里的想法，目送阿瑶的离开。
总感觉这两天阿瑶的状态不对劲，是不是又有谁惹她了？除了李寒渊，还有谁呢？
望着眼前的惊涛骇浪，像是要将人活生生蒸发一般，让心海中的忘尘实在是冷静不下来，太阳穴暴跳。
“你在星域吃什么了？”
这恐怖的气息，很难不怀疑主神给她喂什么吃的。
本来是双重领域的，给了他一重，那就还有一重领域才对，但是眼前这东西，怎么看也不像是领域啊。
阿瑶也在漩涡边缘看，脸都被吹的扭曲，摸了摸下巴道：“主神吃啥我就吃啥。”
“还吃了点树皮。”
倒也不难吃，香香脆脆的。
“树皮？”忘尘挑眉。
阿瑶如实告知，“世界树的树皮。”
忘尘：“……”
立马撤回了刚才的担忧。
世界树生长在星域，算是星域的标志性建筑了，无穷无尽的神力滋养着世界树，使其磅礴生长，据说世界树比星域的历史还长，由至高境界的创世神创造。
但这也只是神明之间流传的消息而已。
创世神的那一片古史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彻底抹除了，他们所知的历史，是从星域创建后开始的。
望着前方的巨大旋涡，立马爆发出绚烂的光芒，阿瑶问：“那这是什么？你在心海里搞什么坏事呢？”
他搞坏事？
呵呵。
忘尘面色冷淡地给了她一脚，“这是你的心海，除了那紫藤萝，其他都是你创造的东西。”
他顶多算是一个偷渡者。
“那是非领域，我暂时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连李寒渊的剑道领域雏形都这般厉害了，那非领域得多牛逼呢？
阿瑶有些激动，她的挂终于到账了。
忘尘瞥了她一眼，立马给了浇了一盆凉水，“你别高兴的太早，先天领域的强悍之处就在于，可以让领域主直接使用，非领域的东西……”
分析了一些可能，他推测，“这可能是空间。”
怕阿瑶智商不在线，难以理解，他还是决定简化一点说法，“你可以理解为一方小世界，且这种空间源自于你的内心，也可以理解为你的阴暗面。”
阿瑶自认为是一个阳光女孩，肯定是没有阴暗面的，对，肯定没有。
忘尘发目光落在远处，继续道：“也可能跟你上辈子的经历有关。”
上辈子，阿瑶也只记得最后与混沌战斗的无名之战，再以前的事情就不知道了，可能是时间长了，记忆力也不好使了吧。
既然不记得以前，那就更应该珍惜当下。
“嗯……”阿瑶此刻的心已经飘到眼前的漩涡上了，比黑暗更深的黑暗，“既然这般黑不溜秋的，那就叫极夜空间吧。”
阿瑶也是十分诚恳地发问：“小老弟，我该怎么使用它？”
小老弟？
“叫哥。”忘尘实在是没忍住，又踹了她一脚，阿瑶早就有准备了，顺利躲过，没想到他抬脚又踹了一脚。
大意了……
“先这样，再那样，很简单。”忘尘一口气说完，然后又将阿瑶给踹出了心海，到点了，该睡觉了。
阿瑶：“？？？”
到底哪样，就不能说清楚再赶人吗？
由于能力有限，一夜的临时抱佛脚显然不现实，于是阿瑶决定先睡一个时辰再说，睡之前还让大黄到点了再喊她起来。
大黄骂骂咧咧地从狗窝里爬了出来，满脸幽怨地望着她，怨气都能养活上百个邪剑仙了。
微风吹过，窗边的灵果树沙沙作响。
窗外的一抹影子被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