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部长，你消消气。我们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了，想改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突然一下卡的这么严，我们怕是这次什么都买不到。”副部长在边上好声好气地劝着。
卫永安拧着眉，不赞同地瞪着他，“这么多年都是错的，就更应该抓紧时间改正，不能让他们日复一日的觉得我们好欺负是理所当然。而且我刚刚没妥协吗？我说了他们只要肯卖反坦克弹的技术，那高压锅、电饭煲我们就能接受。”
“但我们一直都是先买了，再慢慢磨。卫部长，你这次态度这么强硬，我们很有可能买不到反坦克弹。”副部长也急了。
他们什么时候买到过技术了？
不都是买几件样品回来，自己拆了研究。
但这次谈得这么僵，怕是连样品都买不到了。
部队那边他们该怎么交代？！
卫永安抹了把脸，稍稍冷静了些，“他们提出来两样东西都要长到十万，那按照以往的经验，顶多只能还到八万件。这一下翻了快两倍，已经是极其过分了。他要是不这样坐地起价，我也不会发火。”
副部长长叹了口气，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包烟。
叼了根点上，他猛地吸了两大口，才语气凝重地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现在重要的是反坦克弹怎么办？”
“再说吧，希望后面的人听说威尔被我们拒绝了，再开价的时候能稍微合理些。”卫永安妥协道。
他也清楚像他们现在这样，想买什么东西都要吃些亏。
他们也不是不能接受暂时的隐忍和吃亏，只是不能得寸进尺，逼得他们没半点尊严。
“行了，下面那个才是场硬仗。”副部长翻了翻手里的文件，劝道。
卫永安只能坐到了会议桌前。
没一会，门再次被推开，几个西装革履的人走了进云来。
对方在看到他们的时候，脸上立刻扬起了礼貌又热络的笑。
简单的寒暄过后，对方也很直接地进入了主题。
“我们之前的意向是彩色电视机和彩色胶卷相机各三万台，要是在华国反响好的话，便以每年两万台的量交易。但我们希望你们华国还能把汽车发动机的技术卖给我们。”
“我们这顶技术是申请了专利了，不存在卖给你们一说的道理的。”卫永安皱着眉，觉得他这话说的莫名其妙。
可对方却依旧笑道：“我们的意思是，希望贵国能把发动机的专利卖给我。为表诚意，我们愿意每年向贵国出售我们展示的新钢材三十万吨。”
三十万吨也干不了什么。
卫永安在心里吐槽，可边上的副部长却特别激动地一把掐住他的大腿。
但面上副部长还是只能风轻云淡地笑道：“所以你们打算用什么价格买我们发动机的专利？”
“三百万刀。”小日子的代表说得那叫一个大气。
这三百万刀看起来确实是很多，但他们汽车出口单是一个季度都不只赚这么多。
副部长刚露出副抱歉地笑，那名代表就继续道：“你们卖给我们最起码还能赚些钱，要是你们坚持不共享化肥和农药的配方，你们华国生产的汽车将无人进口，那样你们最后一分钱都得不到，也买不到我们的新钢材。”
“三百万刀是肯定不行的。而且除了你们的新钢材外，你们还有什么能吸引到我们的吗？你应该很清楚彩色电视机现在在我们华国并没有什么市场，彩色相机虽然很好，但以我们民众现在的水平也没有多少能买得起。”卫永安淡淡地笑道。
他们现在连电视节目都没有，要什么彩色电视机。
而且平均一万户家庭里，可能就只有一户拥有相机，彩色相机那就更是扯蛋了。
不过小日子的代表刚刚在进来之前，就跟汉斯的威尔代表谈过了。
他们临时改变了策略，没有再提高数量，也同样想过了要增加什么筹码。
所以卫永安现在问过后，他们立刻笑道：“我们还有电子游戏机和无线收音机，你们若是感兴趣的话，我们同样能坐下来慢慢谈。”
“游戏机我们肯定是没什么兴趣的，可能你们说了这么多东西，我们只对无线收音机和彩色照相机感兴趣。但这不足以让我们把汽车发动机的专利卖给你们，更何况只是三百万岛。”卫永安抱歉地道。
小日子的代表闻言愣了下，随即皱着眉提醒，“同时我们还会向你们每年出售三十万吨的新钢。”
“不好意思，我们华国现在并没有需要大规模的制造什么，所以自产的钢足够自足。”卫永安神色变得更加抱歉。
小日子那几个代表的神色一下变了。
“那你们发动机的专利多少愿意卖呢？”他们强压下心里恐慌询问。
“无论多少，我们都绝不会卖出这项专利。”卫永安严肃地道。
两方目光对峙上，那些小日子的代表立刻收回了视线。
他们抱歉地冲卫永安笑笑，“今天这次我们都有太多的改变，不如先都回去好好商量下。至于新钢的问题，我觉得你还是该请示一下京都那边的领导，不要妄下决定。”
“好的，我肯定会去请示的。”
卫永安站起身，两方握了下手后，小日子的代表就迅速离开了会议室。
为首的两个人一出门，脸立刻变得黑沉沉的。
脚下的步子也快了些，拼命的往他们休息的房间走。
等回到他们的房间后，为首那人立刻一脚将边上的椅子踹飞。
“山田君，你说这华华国人是真不想买我们的新钢，还是在故弄玄虚？”底下的人硬着头皮问。
“他们怎么可有会不想买我们的新钢？他们的才五百兆帕，我们的可是一千二百兆帕，要是他们延用五百兆帕的钢材，那在战场上他们的武器就跟鸡蛋一样脆。”被唤为山田的男人讥讽冷笑。
底下的人闻言更加奇怪了，“那他们为什么是刚刚那个态度？”
“还能为什么？不就是觉得他们发动机的专利值大价钱，舍不得放手。又觉得三十万吨钢材太少，要让我们自己着急忙慌的加量。这些华国人心思坏得很，但我们绝对不能上他们的当。”山田气愤的哼哼完，又一脸得意的强调。
可还是有人特别好奇地问：“山田君，他们有没有可能已经破解了我们新钢的配方，所以才会不把我们的条件放眼里？”
“怎么可能？我们研究这个新钢花了六年，他们到手才一周。要不是确定他们绝对没有这个本事，我们也不可能把新钢的样本带到华国来。”山田君信誓旦旦地道。
底下的人闻言暗暗松了口气，连忙附和点头，但随即又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主动改价，还是咬死之前的价码？”
“当然是咬死之前的条件，三十万吨新钢是商量过后的结果，要是再多，我们就没法交代了。”山田君皱着眉强调。
而且他们愿意把新钢卖给华国，华国就应该感恩戴德了。
现在还在那讨价还价，就是因为他们接连研究出了几样还算不错的东西，全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汽车算什么？
农药、化肥算什么？
无论到什么时候，只有拳头那才是真正的硬道理。
只要拳头够硬，那全世界最先进的技术、最好的东西就全能拥有。
然而小日子的代表在这边聊的火热，卫永安那边也是急得快吵起来了。
“卫部长，你知道你刚刚说白那是什么意思吗？你是想把新钢往外推，不打算进口了吗？要是我们没有那个新钢做的武器，过个一年半载别人真是想怎么打我们，就怎么打我们，你不能这么意气用事！”
副部长吹胡子瞪眼地嚷嚷，结果卫永安还在那慢悠悠地喝着菜。
“你说说你，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情喝茶呢！”副部长一把抢过卫永安手里的茶杯，重重放在桌上。
卫永安有些无可奈何地看着他，“你先说说，你觉得我们不把汽车发动机的专利卖给小日子，他们可能会答应把新钢卖给我们吗？”
副部长默了默，没有接后。
卫永安继续道：“那你觉得，他们最多能出到多少？”
“一千万刀？”副部长有些心虚地道。
卫永安没有接话，就那么直直地看着他。
他立刻自己改了个价，“我觉得六百万刀就是天价了。”
“六百万刀就是四千六百八十万，这个发动机的发明者要是知道我们把她的新苦成果就卖这么点钱，她怕是以后都能直接撂挑子不干了。”卫永安想到周书瑜的脾气忍不住笑了笑。
因为他管外贸这块，海港城那边公司的事他也是知道的。
自然知道周书瑜被带去海港城的时候，单是捡漏古董、赌石、中彩票就赚了上亿。
而且她也没把钱带回来，而是留在了海港城的股市里。
当时海港城那边的同志按照她的说法也买了些，赚了几百万就吓得跑出来了。
可周书瑜买的期货可一直没抛过。
这都已经一年多了，期货如她买的那样全是做空，她的那些钱都已经不知道翻了几倍了。
手握几个亿的人，知道他们把她辛苦研究出来的成果不到五千万就卖了，而且还是卖给小日子，怕是这场才是真的没办法收。
“四千六百八十万对于我们的同志，那不是个天文数字吗？”副部长觉得卫永安的态度实在是太夸张了。
可卫永安却摇摇头，“就这技术，个人到国外去卖都至少能卖到这个价。我们身为一个国家的外贸部，也才卖这么点，最后脸往哪摆？而且你要是觉得你能说动上面，把发动机的专利代价卖出去做交换，你可以自己打电话去问问。到时候被骂的狗血喷头，别怪我现在没有提醒你。”
副部长看卫永安说的这么信誓旦旦，觉得他肯定是知道什么内情。
虽然很想问，但有些事不主动跟他们说，那就是他们绝对不能知道的。
副部长只能用手锤了锤卫永安，“反正你自己看着办，那个新钢和反坦克弹，我们总得弄一样回来。要不然你信不信，我们回到京都，部队肯定有人要挂在我们家门口，跟我们不死不休了。”
“行了，有什么下午再说吧。下午不是还要再谈三个代表嘛，说不定会有好结果呢。”卫永安捂着被锤痛的肩膀，笑着摇了摇头。
他出了会议室，先去后厨把早上带来的饭盒拎了回去。
上次他看筱筱挺喜欢吃的，所以今天来上班的时候特意带了两饭盒，拜托大厨帮着烧两个菜好带回去。
毕竟他还有事相求呢。
卫永安拎着饭盒一进屋子，卫雯雯立刻屁颠屁颠地冲了出来。
还不等她开口，卫永安就将手里的饭盒递给了她。
“你们先去准备中饭，我有点事要先跟书瑜和少珩商量。”
卫雯雯立刻收敛起了脸上的表情，赶忙把饭肯接了进去，就又跑回了厨房。
卫永安看她这么大个人了，做事还风风火火的，有些头痛地摇摇头。
进了客厅，早就听到他话的林少珩扶着周书瑜站起身。
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便往房间走，卫永安立刻跟了上去。
“卫叔，今天上午的会开得不好吗？”周书瑜等林少珩关上门，立刻着急地询问。
卫永安苦笑了声，然后详细地把早上发生的事都给说了遍。
末了，他还眼巴巴地看着周书瑜道：“我跟京都的几位老领导都商量过了，他们是想让我问问你和少珩，可不可以研究出一千五百兆帕的钢材，那样我们就可以在不引起他们恐慌的情况下，还能赚上一笔。”
一千五百兆帕尚在国外那些人可以追赶的范围的内，但要是直接说有两千五、三千五兆帕的，他们只会感到高度威胁。
那样他们便会不惜一切代价，提前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周书瑜想了想，点头。
然后直接走到书桌前，询问写下了一串配方交给卫永安。
卫永安看着手里的配方，震惊的瞳孔都放大了两圈。
“这么快就搞定了？你不需要想一想的吗？”
“这就是想过的呀。我们国内就只有五百兆帕的，所以当时在和少珩做研究的时候，我们就是一点点的往上改的。两千五、三千五都是建立在前面配方没有错的基础上，那最后两个都成功了，就证明前面的都是正确的啊。”周书瑜话说的特别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