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酒楼有三层,在二层靠窗的地方,坐着一个白发的男子!月光投过雕琢精致的窗户打在了他的身上,在他的头发上映着一股淡淡的白光!
他对楼下的一切都不在乎的样子,那喧哗的声音,那呛啷的刀声!他依旧是不动声色的和他的酒,吃他的菜,赏他的景,想他的事!
李小三刚刚催促厨子给那几个官爷多加两个硬菜,这酒水赠送,这饭菜他也没有准备要钱,官府的人在以往就是那种披着一张华丽外表的街头无赖!他们要是去一个地方吃饭,只有被伺候的份。
当然他们也会偶尔的回赠一下他们,厨房里的切菜声、火燎声,叫菜声,送菜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一副生意兴隆的样子。
正当这李小三亲自监工的时候,突然跑过来一个伙计,对他说:“掌柜的,不好了,外面那几位官爷要跟客人打起来了。”
李小三大惊一声,急忙向着前堂冲了过去!进入酒楼里,他的血都要凉了,看着那中间自然散去的人物,三个人一个醉鬼是尤为的抢眼。
那被彰显举起来的大刀,在灯光下依旧那样的耀眼夺目。
“哎呦,我的大爷,我的大爷啊。”
李小三几乎是要哭出来了,挤开了人群的来到了他们的面前,面对他寒光四射的大刀,他还是不敢靠的太近。
“有胆量再把你刚才说的那句话说一遍。”
彰显瞪着那个醉鬼!一字一字的道。柳方、吕文也都气势汹汹的瞪着他。
“乔来子,你怎么惹上这几位爷啦!”
那醉汉没有说话,李小三又插了一句。但是彰显三人连看他都没有看他!
李小三又道:“几位爷啊,这乔来子是城里出了名的无赖,几位爷这么高的身份就不要给他计较了。”
他一边说,已经走到了乔来子的身边,拉着乔来子在他耳边低声说:“快些向着几位官爷赔不是!”
那乔来子却一扬手,甩开了李小三,也是瞪着眼睛。大声喝道:“让老子赔不是,你们是不是有病了。
你让老子说一遍,老子就给你们说一遍!你们都是一些上不来台面的小角色,在这里叫喧什么?”
这乔来子晃晃悠悠竟然又说了一遍!李小三说的不错。他的确是这个城里有名的无赖!乔来子父母四十好几才有他就给取名乔来子,被父母宠坏,乔来子七八岁就已经是在街头打架斗殴。
偷鸡摸狗之事已经干了不知多少!而且越是长大越是难管!气死的双亲,又坐吃山空,吃穷了家里那一点家产。
现在整日在街上以讹人为生!这今日就是讹人成功之后,有了两个小钱,来到这经常前来的小三酒楼挥霍一下,但是无意间听到了贺一山他们的对话!向来他性子就直,又喝了不少的酒。酒劲一上来,这无赖的尽头可就一览无余了。
彰显的刀是举起来了。他也毕竟是在军营里训练的士兵,就算是心中有气也不会持刀杀人,只是为了吓唬吓唬这醉鬼,让他知道个难,给贺一山配个不是。
但是乔来子可不管他这些。就是不顺着他的杆子往上爬,这在大家面前又说了一遍,彰显三人要是不弄点动静的他,以后可就没法混了。
柳方举起铁拳,一拳对着乔来子的面门就打了过去!那乔来子只是一介无赖,还是一个喝醉酒的无赖,这哪里能躲得了他这一拳。
只听得“嘭”的一声闷响。那记铁拳是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脸上!身子也随着向后退了过去,踉踉跄跄的撞翻了两张桌子。
上面的杯盏还没有收拾,只听得叮叮咣咣的,在地上响了一片,只是看的李小三心疼的很!他的心中也自觉的相后撤了撤。
他劝阻两方,但是都没有一个人听他的话。要是以往这些无赖来闹事,这酒楼也养着一些打手,出来教训一顿赶走就没事了,但是现在却不行了!谁敢打官府啊?
乔来子从地上爬起来的好时候,整张脸都淌着血。他呲牙咧嘴的,吸着凉气,这被柳方一拳打歪了鼻梁子,酒意立刻就醒了气氛。
“你们这些人竟然打老子!”乔来子更是来气势了。
舞动着双拳也冲了过去,不多对于彰显他们来说,这只是花拳绣腿,耍泼打滚罢了!只见那柳方向前一踏步,绊住了乔来子,一按手肘,将乔来子又按在了地上!
“快去跟我打个赔不是去!”
柳方、彰显两人反手压着乔来子,拖到了贺一山的面前,贺一山对刚才发生的一切倒是熟视无睹,他也和楼上那个白发男子一样,静静的喝他的酒,吃她的菜。
“快赔不是!”
“老子说的对,你们这些小人只会欺负我们,有本事去城外打敌人去啊!”
乔来子就算是被擒住了,这嘴皮子也是硬的厉害!
贺一山却缓缓地抬起了头,冷冷的瞧着他,放下自己的酒杯,指着他脸上的刀疤,对他说道:“小子,你知道爷这刀疤是怎么来的吗?”
乔来子冷哼一声,一扭头道:“定是跟哪一个无赖,给人砍了!”
“啪!”
贺一山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桌子上的杯盏崩飞近一尺,而那被按在桌角上的乔来子,险些被震破了耳膜,只是一通乱叫。
贺一山一把拉住了他的衣领,瞪着他喝道:“这是老子在战场上一刀刀劈出来的!你以为老子是孬种吗?”
乔来子怔了一下,心已经有些发慌了,无赖毕竟是无赖,若是让他遇到了不要命的主,还是会怕的。
他正要说话!贺一山的手中轻轻一跳,说:“把他带出去吧!”
所有人都惊讶了,那些抱着看热闹的人倒是有些失望!都以为这四位官爷会好好的收拾一顿乔来子,却没有想到只是被“请”了出去。
柳方、彰显看了一眼贺一山,贺一山轻轻一点头,二人便架着乔来子走出了酒楼!这下可让李小三高兴了。
“哎呦,官爷,您真是大人大量,他只是一个无赖,您可不要因为他扰了您的雅兴。您们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杀敌建功,我们都是知道的。这一顿,就算是小的请您了行吗?”
吕文轻轻一笑,道:“还是你这掌柜的懂事,快去上菜吧!”
“是是是!”
李小三一连串的点头,又去催菜了,这悬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是放下了,就在他刚好去厨房的时候。
才走了几步,一个小伙计走过了在他耳边低声说:“掌柜的,楼上那位白发的客官有事叫您。”
“行,我知道了。你快去让厨房赶快给这几位官爷上菜!”
李小三嘱咐了几声,就匆匆的来到了二楼,这位白发客人是早早的就来了,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个多时辰了。这几日在城中白发将军杨戬的事情倒是不少!
但是李小三看这位白发男子穿着简朴,到不像是什么将军的样子,这白发的男人在西岐城还是能见到几个的,也就没有往杨戬那里去想。
不过坐在这里的的的确确就是杨戬!他不想待在营中,就来这西岐城走上几圈,可是他的白发特征变得很是明显了,为了不惹麻烦,只好穿了一件长衫布衣!打扮也像是农家汉子,也就没有惹来那么多的眼光了。
“这位客官,您有事叫我啊?”
李小三来到了窗户边,先是瞧了几眼他桌子上的饭菜,四道饭菜都已经吃了一小半了,而那酒也喝了一壶了,这就证明不是为了饭菜叫的他。
只要不是这一点,这麻烦事也就少了!
杨戬品尝着酒水,道:“你这店里的酒我是第一次喝,倒不是不错,不只是是什么你酿造的?”
“哎呦客官,这怎么酿的,我可就不好告诉你了,这是我们祖传的酒,不是我吹啊,这方圆百里,再也没有我这酒好喝又实惠了。”李小三得意的给自己翘起了大拇指。
“酒是不错,生意也不错。”
杨戬喝完一杯,也微笑这品尝着。
可是李小三却是一头雾水,难道这位客官只是来问问他家的酒吗?他家的酒出名也是百里之内都知道的。怎么有些明知故问的样子。
“客官,您还有什么要求吗?”
“给我再来两壶酒!”
“好嘞!”
李小三再次露出了笑容。
就在这时,正当他要走的时候,杨戬又说道:“那两个当兵的回来没有?”
李小三走到围栏前,低头看了看楼下,扭头对杨戬说道:“客官,他们还没有回来!”
“好了,去拿酒吧!”
李小三应了一声,就向着楼下走去,他刚下楼,来到柜台,吩咐小儿给楼上的客人送上两壶酒,就看见门前走入了柳方、彰显二人。
“大哥,我们回来了。”彰显一屁股坐在了他原来的位置,桌子上的饭菜已经上齐了。
吕方也拍着肚子,说道:“可把我给累坏了。”
“嗯”贺一山简单的应了一声!不再多说。
李小三也没有在意,又在低头算着他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