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惭愧,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凶手是谁,他们身穿黑袍,带着面具。”
卫朝阳听了后忍住悲伤,开始向陈平诉说事情的经过。
“那天他们抓了我和家人,我也是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他们让我去拦路抢劫,我知道不该呀,可是我没有办法,还是做了狗熊。”
“会长,我对不起您,给咱们协会蒙羞了。”
卫朝阳有些愧疚的说道,泪水再次涌出。
“不过您放心,就是他们折断了我的四肢,咱们武道的秘法,我也没有吐露半个字。”
卫朝阳这时又收住了泪水,对陈平说道。
虽然声音不大,但却异常坚定。
“我明白的,卫师傅您是好样的,您是咱们协会的英雄!”
陈平沉声说道。
对于是否泄露秘法,他其实并没那么在意,反正这些东西早晚都会流传出去的。
只是这件事就仿佛是卫朝阳的信念一般,他必须予以肯定。
“还有,卫师傅请放心,我一会找到凶手,为您和嫂子他们报仇雪恨的!”
陈平接着说道。
“其实我自己倒是无所谓的,能在死前看到武道的前路,我死而无憾,呵呵。”
卫朝阳说着,挤出了一丝笑容。
接着,又是话锋一转道:“只是可怜我的妻子,还有我那才上初中的女儿。”
“都是我这是做丈夫的、做父亲的不好,让她们遭此毒手。”
“看着她们被人欺辱,我却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我恨呀!陈先生,我的实力还是太差了呀!”
卫朝阳的眼泪越流越多,如同他的悲伤一般,止不住。
“之前那段时间我还在沾沾自喜,现在看来简直就如同跳梁小丑,可笑呀、可笑呀,咳咳~”
说到后来,卫朝阳声音已经很微弱了。
“陈先生,您一定要继续弘扬武道,减少这种悲剧呀,我不……”
卫朝阳的声音越来越小了,直至消失。
陈平明白他已经走了,听到他最后的话语,陈平沉重的点了点头。
“我会的,您安心走好。”
他伸手为卫朝阳合住了双眼,然后起身走出了屋门。
“刘局,卫师傅走了。”
看着迎面走来的刘局长,陈平沉声说道。
“节哀吧,我们还要抓到凶手,替卫馆主彻底正名。”
刘局长拍了拍陈平的肩膀,安慰道。
陈平情绪有些低落,说道:“您说,我是不是做错了?要是没有~”
“不要胡思乱想!要是没有你的武道协会,你知道最近以及将来,我们又得牺牲多少警员吗?”
“没有什么事情会一帆风顺,他的死不是武道,也更不是你的错。”
“那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正是因为他们怕了吗?一定要坚持下去。”
陈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刘局长厉声打断了,他语重心长的对陈平说了这番话。
“嗯,我明白的,只是看到卫师傅一家,一时有些伤感、悲痛罢了。”
陈平听了之后点了点头,回应道。
“嗯,你明白就好,想想王超,正义的路上哪有不流血牺牲的?”
“要始终牢记一句话,人间正道是沧桑啊!”
刘局长见状,也点点头,随之又叮嘱了一句。
他对陈平的未来很看好,但是毕竟还年轻,仍需要他这样的过来人引导方向。
比武的事情,随后引发了巨大轰动,最起码咸城的居民都是知晓的。
或许有的人因为没有亲临现场,而有些将信将疑,但这也会促使他去了解、寻找真相。
这也就导致了,武道互助协会下辖的武馆更加火爆了,场地都不够用了。
特别是有陈平弟子坐镇的飞龙武馆。
没有办法,陈平将武道互助协会的临时总部都贡献了出来。
还有就是,将那些学员的习武时间分段岔开,才勉强够用了。
当然,这些事也没让陈平怎么操心。
他的心思目前还在查找凶手上,只有尽快消灭的敌人,他才能得以安心。
躲在暗处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好在已经有了重大线索,虽然没有明确证据指出燕飞飞参与了此事。
但他肯定是脱不了干系的,甚至他就是行凶者也不一定。
警局将他请去配合过调查,但他什么也没有承认。
没有相关的有力证据,陈平单方面的证词是定不了案的,所以燕飞飞仍是逍遥自在。
然而,燕飞飞其实却并不开心。
那天的事没有如他预料那般打击到陈平的名声,反而让陈平声名大噪,武道互助协会门庭若市。
再看看天正武馆门可罗雀。
那天之后,仅有的几个弟子也都不告而别,其他人对他更是唯恐避之不及。
仿佛在一夜间,他便成了咸城小丑的代名词。
走到大街上,他都觉得路人皆在对他指指点点。
这种感觉令他快要发疯了。
他只好每天都宅在家里,躲避这一切,他有过一丝后悔,但很快就将其抛之脑后。
只要干掉陈平,毁了武道互助协会,其他人不过是些土鸡瓦狗罢了。
到那个时候,现在陈平身上的所有光环,都一定会落在他燕飞飞的身上。
这般想着,燕飞飞心潮澎湃,有些待不住了,他决定要采取行动。
晚上十点,燕飞飞裹着长长的风衣出了门去。
四下看了看没有人,他在路边找到自己已经落灰了的小轿车,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虽然他以前并不富裕,但是一辆国产的代步车辆还是开的起的,发动了小轿车他向着城南开去。
咸城的南郊人口不少,但却以外来务工人员居多,普遍比较贫穷,环境也比较差,道路狭窄且脏乱。
燕飞飞开着小车,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个小厂房附近。
厂房大门口亮着灯,看它的门头是个加工建材的厂子。
他将小车停到厂房前边的拐角处,自己下车来到厂房门口。
燕飞飞没有出声叫门,而是伸出手臂,在铁门上轻重不一的敲着,听起来似乎有着特殊的节奏。
没等他敲完,大门就打开了,一个脸带面具、身着黑袍的人出现在他面前。
那人显然有些不耐烦,说道:“大晚上的敲什么敲?又不是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