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月秀和雪奈过来叫两人吃中午饭的时候,被林立忠示意噤声不要打扰林俊雄,两人看见林俊雄闭目沉思,时而眉头舒展似有所得,时而眉头频皱若有所思,只能不解地静等着。
很快,暮生和唐继军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也过来看看,两人到达后正好看见林俊雄欣喜地睁开眼睛感概道:“没想到小小棋局中不仅蕴含着大量的人生哲理,还隐藏着这么多战争韬略。”
林俊雄看着众人惊奇地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刚刚和爹一番探讨,没想到入神了,没吓到你们吧?”
众人见林俊雄没事,也便放心下来,一起前去吃中午饭。一路上当林俊雄将所想说得和雪奈、暮生、唐继军交流的时候,几人更是感觉不可思议,这短短一上午的时间,林俊雄竟然从围棋中看透了这么多东西,领悟了那么多围棋与人生哲学和战争韬略之间的联系。
暮生则是笑着说:“大哥,要是将这件事在琉球唐人抗日军中传扬出去,我估计军中一定会掀起一阵围棋热,哈哈....”
“二哥,按你的说法,大哥的事有着带动作用,说不定过两三年,围棋在琉球遍地普及,那大哥岂不是会被后世人称为‘琉球围棋之父’?”
林俊雄摇着头说道:“你们两个啊,本想说给你们听,让你们开阔一下眼界,谁知道你们俩这德行,哎,后悔了....”
林俊雄佯装有些生气,暮生和唐继军连忙上前赔不是,暮生也是委屈地说:“大哥,我们又不是你,哪能一下子就接受了,只能先记在心中慢慢体会,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一番苦心!”
唐继军赶紧附和着:“对,我的想法和二哥一样,大哥,你别生气啊。”
“我才懒得生你们俩的气呢,还有我说小七啊,你怎么来这里短短十几天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啊,还学会溜须拍马屁了?”
唐继军很认真地说:“大哥,你这可是冤枉我了,寒霜说得对,我心中细腻的东西不要总是隐藏着,要适当的时候展现出来,我也不是拍大哥马屁,实在是大哥你....太优秀了,我这不是忍不住说实话吗?”
看着唐继军奇怪的表情还有自己所爱的男人如此优秀,雪奈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心中也是无比甜蜜。
“雪奈,走我们吃饭去,让这两个家伙在这慢慢说实话。”
午饭之后,老一辈聚集在一起聊着天,玩着纸牌,年轻人则是聚在一起谈笑风生,看着谢勤和林君碧、唐继军和林寒霜两对人恩爱甜蜜的样子,林俊雄将雪奈也搂着靠在肩上,见众人眼光都聚集到他们身上,他们这对相对而言是老夫老妻的情侣倒显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林俊雄有些尴尬地说道:“你们两对什么时候成亲啊,虽然定亲了,但这样整天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啊?”
“大哥,这事你得问寒霜,寒霜他哥哥下半年成亲,伯父伯母他们的意思是明年再办我们的事,至于具体什么时候寒霜说了算。”
“那老谢呢,你就不想我早点叫你姐夫?”
“我倒是想啊,只是...你还是问君碧吧?”
林俊雄顿时语塞,好一会才叹道:“我说你们俩怎么回事啊,这才多久啊,都变成不当家不做主了?”
谢勤和唐继军有些尴尬地低下头,雪奈则是笑得合不拢嘴。
“俊雄弟弟,我爹娘的意思是我们和你们一起办,不知道你是不是还放不下妹妹,而一再推迟和雪奈妹妹的婚事,但是你听姐姐的劝‘追忆错过的月亮,不如珍惜眼前的星星’,妹妹已经离开那么多年了,别一直在心底打成结,我和爹娘都希望你能好好珍惜雪奈妹妹。”
林俊雄没有将林君霞可能能够回来的事告诉大伯一家,他心中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听见林君碧这么说,他深情地看了一眼雪奈,然后紧了紧握着的手说道:“大姐放心,我会好好珍惜雪奈的,我们准备明年春节前成亲。”
林俊雄在家中度过了自己的27岁生日,这也是林俊雄近些年来渡过的最温暖的一个生日,父母的暖情关爱、爱人的温情相拥、兄弟的深情祝福,心中稍稍有些遗憾的事君霞没在身边,还有就是几兄弟没能聚齐。
晚上,众人正聚在一起吃饭,来了两个不速之客,年长的一进门就热情地冲向林俊雄,还没有等林俊雄回过神来,已经被对方抱住了。
“俊雄啊,我是你族叔林怀德啊,小时候还抱过你,你小子当时还尿了我一身,记起来了没?”
林俊雄哪能记得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也许真有其事,但估计那还是自己很小不懂事的时候,脸上却高兴地说着:“记得,怀德叔,快请坐!”
“天佑,快来见过你两位伯父、婶婶和你俊雄哥。”
林怀德将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年轻人拉过来,年轻人有些怯生生地对众人行礼,然后乖巧地站在林怀德身后。
“立忠哥,嫂子你们别见怪,这小子没见过世面,这次带过来就是让他跟随俊雄去见见世面。”
“怀德啊,你不是在福州经营家族产业吗?怎么跑到香港来了?”
“立忠哥,去年年底日本人便开始对福建沿海一带进行了封锁,已经占据了各大岛屿,福州很快就要被占领了,哪里的大多数商家都撤走了,为了保护家族的产业,我也历经千辛万苦将家族产业撤到了香港来了,由于事情紧急,也没有来得及与你和立义大哥商量。”
“哦,事情是这样啊,只要大家都平安就好,大哥,我们一会商量一下安置的事情,今天俊雄过生日,既然来了就喝两杯。”
林立义点点头,也招呼林怀德两人坐下。
林俊雄仔细观察这林怀德,发现这人有些八面玲珑,嘴上功夫着实了得,或许是长期从商的原因吧。而林天佑表面上看似乖巧,只不过那副吃相一看就是少教养,而且才坐下一会就有些不耐烦,眼睛还不住地向雪奈和王玉翠、林君碧那边瞟,那猥琐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俊雄对暮生他们使了一个眼色,几人开始轮番灌着林天佑的酒,很快这小子本性就全露出来了,大喊大叫且不说,来对几位长辈勾肩搭背起来,更有甚者,后来还借着酒兴调戏起雪奈、王玉翠和林君碧起来,言语极度轻浮,一看就是长期流连红绿之所。
林怀德脸上挂不住,几次厉声呵斥也是不起作用,心中却没有责怪儿子,而是责怪林俊雄几人将他儿子灌醉,害得他出丑。表面上却是笑着对众人赔礼致歉,声称这孩子被自己两夫妇宠坏了,回头好好教管,让大家不要介意。
林俊雄趁机说道:“怀德叔,天佑兄弟性格直率,是真性情,只是你可能不知道,我说做的事是和日本人打仗,要是跟着我,稍有疏忽就有可能万劫不复,瑞刚就是在战场上牺牲的,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将天佑带在身边,好好让他和你学些生意上的事吧。”
一听林俊雄说得这么危险,林怀德自然不可能再将儿子交给林俊雄带去战场了,只是他心中对林俊雄有些怨恨,不想带着自己的儿子,可以直说,没必要将儿子灌醉,在一些长辈面前露出本性,一经传开,儿子在家族中也会受人歧视。
在林天佑不仅没有有所收敛,而且要去对雪奈动手动脚的时候,林俊雄还没有冲上去,愤怒的林君碧已经一杯水泼上去,林天佑似乎有所清醒,站在那里呆若木鸡,林怀德怕事态变得更加严重,赶紧上前道歉,然后带着儿子离开。
看着林怀德父子二人离开,林俊雄对林立义和林立忠说道:“大伯、爹,怀德族叔两父子要谨慎使用,一些家族机密尽量不要让他知道,林天佑的德行你们已经看见了,怀德族叔临走前偷偷看我那一眼,带着很深的恨意,也怪我怂恿暮生他们去将天佑灌醉,让他露出了本性。”
“俊雄,这件事不怪你,我早就听说这个林怀德心术不正,在福州经营家族产业的时候年年报持平或亏损,估计大多数都中饱私囊了,我和你爹会谨慎处理的,你就不要担心了。”
好好一个生日宴会,被林怀德父子一搅和,大家也没有了什么兴致,不一会便散去,各自回屋休息。
林俊雄和雪奈回到房间后,两人一番缠绵后,雪奈乖巧地躺在林俊雄胸膛上,轻声说道:“俊,你说这次会不会怀上小孩啊,我好想生一个哦,看见爹娘疼爱玉洛的样子我就有些觉得对不住他们了。”
“傻丫头,孩子会有的,这次不行就跟我一起去东北,我们继续努力。”
雪奈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她有些伤感地说道:“俊,爹娘年纪也大了,身边总要有人照顾,我想我还是暂时留在他们身边,等过段时间再说吧,你说好不?”
“也好,还是我们雪奈最乖,来,我们再为怀宝宝研究努力一番。”
两人几番**后,林俊雄沉沉睡去,雪奈却怎么也睡不着,她不知道林俊雄此去东北,会不会和自己狠毒的大伯有什么交集,她默默祈祷两人最好是不要相遇,不要有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