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河抬起手,那青烟缠绕在他手指上。
再接着,青烟缓缓散去。
申河的的眼睛却微眯起来,神色都警惕不少。
“最好不要睡了,也不要住在这里,你们得换个住处。”申河低声开口。
我心里咯噔一下。
申河又道:“具体是什么符,我也不认识,可既然都到了你面前,肯定有点古怪,为了保险起见。”
我立即就想到了刚才加我微信,问我爷爷消息的陌生人,难道是他?
我和申河提了一句。
申河摇头,说这不确定,可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点点头,撑着疲惫的身体,朝着楼下走去。
申河跟随我走了几步就回到了天乙贵牌内。
我咚咚地敲了敲一楼房间的门。
“怎么了,师姐?”另一侧的铺子里头,却传来了一个困顿的声音。
啪嗒一声轻响,灯亮了。
黑木柜后边儿,于通支棱起半个身体,迷迷糊糊的看着我。
紧跟着,屋门也开了。
“妮子,你怎么没睡?”邓九刀的脸色很白,眼袋很大。
总归和白天的精神状态不一样。
他背后的屋内雾蒙蒙的,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游荡。
我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邓爷爷,我们不能住在这儿。”
回头我看向于通,和他说了刚才楼上发生的事情。
于通面色微变了一下,道:“师姐……你确定是纸鹤?”
“对。”我点点头。
“不应该……”于通摇摇头,他额头上满是汗珠。
停顿了一下,于通再道:“那是闫武山的鹤符,这是讯符,是道士才用的。”?
于通话音刚落,我脸色就骤变。
“徐素素。”我手压着胸口,低声喝道。
淡淡的灰黑色雾气在面前萦绕,徐素素怀抱着一个皱巴巴的婴儿出现在我面前。
她微低着头,神色阴厉地盯着我。
那鬼婴黑漆漆的眼珠更是怨毒。
灰黑色的雾气萦绕的更多,似乎有一股想要朝着我脸上袭来。
我没有动,雾气并没有冲到我脸上。
反倒是被一股更薄弱的白雾挡住。
邓九刀的房门打开,他不知道从哪儿抽出来了砍头刀,神色警惕地盯着徐素素。
于通骂了句:“操。”
他拔出来了雷击木哭丧棒,也从地上弹了起来。
我眯着眼睛,还是和徐素素对视。
徐素素忽然笑了笑,她怀中的鬼婴也发出了咯咯的尖锐笑声。
“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同样不是。”“现在你能奴役我,可还能多久呢?”
“果然是你。”我死死的盯着徐素素。
“我爹快来了。”徐素素幽幽又道:“他会杀了你,再让我回家。”
天乙贵牌可以将鬼魂收住,也可以让其听我的话,更让鬼魂无法伤害我。
可其中有问题。
就如同当时义庄凶尸,他就想要杀我。
他杀不了,天乙贵牌也无法扼杀他这个念头。
现在徐素素就如出一辙,她是在天乙贵牌里,也会在我的命令下办事。
可还是抑制不住,她想要逃!
我手握紧了不少,手心都冒出来了汗。
徐素素的脸上露出阴翳冰冷的笑容。
就在这时,于通低声说了句:“师姐,她最多能让鹤符找到这里,肯定有什么莫名的联系在内。”
?“我们换个地方,他就找不到是我们。”“可……我们住在此处,也去过闫武山。”我不自然的说道。
徐素素冷冰冰的说了句:“以为我爹很笨么?”“闭嘴吧你。”
于通破口骂道:“跟着师姐,身在福中不知福!”
徐素素身上扩散出灰黑色的雾气,那鬼婴冲着于通尖啸一声,似是要扑向他的脸!
“停下!”我语气严厉不少。
鬼婴瞬间停下,徐素素的脸上也尽是怒容。
骤然间,我扬起天乙贵牌,直接抽在了徐素素身上。
徐素素便消失不见……
我再和于通对视一眼。
于通低声道:“边走边说。”
他又扭头看向了邓九刀,点点头。
我们三人离开了于通的铺子。
上了路边的车,于通发动了油门,朝着城内的方向走去。
我问于通现在去哪儿?又说了句:“换一个地方,她又将人引来呢?”
于通眯着眼睛,道:“去找泗水阿赞,他应该有办法,知道徐素素做了什么,还有,泗水阿赞那个庙,能隔绝魂魄。”
我点点头,没再多问了。
只是回想到当时山上擦肩而过的道士,便让我心头隐隐有些阴霾。
他绝非什么善类,否则做不出让霍家人陪葬的举动……
赶路中,于通又嘀咕了一句:“郑三笠还是没下落,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我微咬着下唇,看了看窗外。
时间应该是来得及,只不过,徐素素的事情颇为麻烦。
真要是招惹上那道士,他带来的麻烦,绝对比李方易更大……
四十多分钟后,我们的车停在了一个胡同口。
下车之后,我们三人朝着里头走去。
不多时,我们就到了泗水阿赞的那庙院门口。
于通上前,就砰砰砰敲了敲院门。
可等了几分钟,都没有人来开门。
“这泗水阿赞,不会跑了吧?敢跑,我就敢搬空这里。”于通脸色有些不善。
他又重重的敲了两下门。
轻微的脚步声总算传来,院门开了。
泗水阿赞露出了脸。
他苍老的脸有些发黑,眼睛旁边儿更是一圈儿黑色。
“于通,姜琳?”泗水阿赞神色疑惑。
“找到郑三笠了?”他又问。
于通摇摇头,神色略不满:“天知道那王八羔子跑去哪儿了,这会儿来找你,是想让你帮忙。”
“什么忙?”泗水阿赞问道。
于通瞟了一眼院内,道:“不打算请我们进去说?”
泗水阿赞让开了门,我们进了院子。
其实在路上的时候,我就想过,天乙贵牌肯定得拿出来,让泗水阿赞看到。
泗水阿赞是有一些问题的。
可他的实力我们也见过了。
他有问题,总比闫武山观主好对付。
而且,他若是聪明人,应该不敢。
进了院子,到了堂屋,我们刚坐下,泗水阿赞的目光就盯着我和邓九刀。
他眼皮微跳,额头上隐隐透着几分汗珠。
泗水阿赞在怕我,还是怕邓九刀?!
天乙贵牌的确改变了我的气息,邓九刀的身上也有个很凶的鬼物。
下一刻,泗水阿赞惧怕的表情忽而又消失不见了。
他转过身,走到了墙角,上了一炷香。
那地方有个小方桌,供奉的东西却被遮上了红布。
“咦,泗水阿赞,不供四面佛了?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