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帮自己打水洗脚、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的秦淮茹,朱爱民由衷佩服自己当初的选择,这种好媳妇咋能让贾东旭糟蹋?
“淮茹,明天咱们还要回村,所以等下早点睡吧,天冷,我先躺着,被窝暖好了喊你。”
洗完脚后,朱爱民钻进被窝,从枕头下面摸出新借的灯草和尚传津津有味看起来。
所以说有系统空间傍身,但凭空变出活物着实是有些惊世骇俗,因此只有在没人的时候,朱爱民才会选择运用空间。
“嗯,爱民哥,我去刷牙……”
秦淮茹娇羞的点点头,脸上浮现出霞晕。
京中有善口技者,择朱爱民而噬,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欣赏完口技表演之后,相拥着沉沉睡去。
这是秦淮茹这些天睡得尤其踏实的一次,除了腮边还有些疼痛之外,心里的舒坦和惬意难以用言语形容。
再过一天,她便和朱爱民结婚办席面了,尽管前些天便已经测好结婚证,但谁心里还没个仪式感呢?
大红灯笼高高挂,高朋满座,在众人喝彩的见证下,正式成为朱家的儿媳。
光是想想,秦淮茹便高兴的忘乎所以。
薄雾晨曦,天刚蒙蒙亮。
朱爱民便被秦淮茹喊醒,望着已经把行李啥收拾好的秦淮茹。
朱爱民有些懵,这未免太积极了点儿吧。
看看窗外,四合院众人仍沉浸在睡梦中。
“爱民哥,你醒了,洗漱完之后吃点东西吧,吃完咱们还要赶车回村。”
秦淮茹把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来之后,又忙着整理行李。
这次回村,远比上一次更有意义。
“淮茹呀,昨晚睡得急,差点忘记问,你这刚上工第一天矿工的话……”
朱爱民刷完牙,用热毛巾擦下脸,猛地想到秦淮茹还没请假的事。
“哦,请假呀,咱爹会处理的,还有爱民哥,新做的双袜子,你试试暖不暖和。”
说完,秦淮茹自顾自的帮朱爱民套上新袜子,她趁着空闲时间,只织了一双袜子,毛线还是从院里邻居拿的。
这份好意,朱爱民没有拒绝,穿上之后果然暖和不少,融洽的吃完早饭。
在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下,朱爱民骑着三轮车往秦家村赶,尽管速度没有自行车快,但是胜在人不用掂着包裹。
昨天晚上,朱保国回来的时候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还是被几个旧识骑车抬回来的。
索性没有吐在三轮车里,否则的话又得好一阵忙活。
这个时候的四九城,还没有后世的灯火通明,物欲横流,许多农田连接着住宅,骑车走在路上偶尔能看见下地锄草的农民。
朱爱民感触颇深,意味深长的说了句让秦淮茹困惑的话:“等政策允许了,必须要把这些地全部承包了,哪怕是撂荒!”
“承包这些地干啥?爱民哥不会是想当农民种地吧。”
秦淮茹哪里能料到正是朱爱民这个举动,给朱家后来几个纨绔子孙留下一条康庄大道,怎么奢靡都挥霍不完的财富。
等到秦家村的时候,已经晌午,村庄里炊烟缕缕,上次那些聚在村口絮絮叨叨的人没了踪影。
只碰到一个行色匆匆的汉子掂着柴刀,
嘴里似乎在说郎中啥的……
瞧见是秦家闺女衣锦还乡回来了,那人愣了愣,紧接着连忙吆喝道。
“这是结婚了?恭喜恭喜呀,淮茹,你以后嫁到城里了,可别忘了咱们这些穷亲戚。”
这汉子叫牛二,他爹牛耕地喜欢听评书水浒,因为性格懦弱经常被村霸欺负,干脆给儿子取了个泼皮的名字。
牛二也没辜负牛耕地的厚望,从小到大偷鸡摸狗,二踢脚炸旱厕,偷看寡妇洗澡,往牛屁股里面塞鞭炮,缺德事一样不差。
秦淮茹平常对这个偷懒耍滑的牛二印象不好,正准备随便扔几个糖敷衍一下。
但突然想到,牛二还有个姐姐,叫做牛翠翠,样貌可人,只不过蛮横彪悍了点,做啥事大咧咧的像个男人。
当即动了心思:“不会忘,不会忘,翠翠现在没嫁人吧?”
见秦淮茹提到牛翠翠,牛二呆滞下,脸上的惊慌一闪而逝:“在屋里做饭呢,肚子有点不舒服,吃啥吐啥。”
“吃啥吐啥?这问题可不小,得赶紧找医生治,你家隔壁不是村诊所,吃饭的点了,王郎中没在家呆着?”
牛二听到郎中两个字,顿时恼怨起来,刚要埋怨几句。
便被秦淮茹下一句话噎住:“城里有户人家,想在咱村找个媳妇,人是钢厂的钳工,城市户口还有间房……”
话说到这个点儿,牛二哪能不知道,秦淮茹是想介绍牛翠翠进城,但仍是迟疑的问了下:“这么好的条件,愿意娶农村媳妇?”
秦淮茹没隐瞒,把贾东旭受伤丧失劳动力的事说了遍。
她本以为牛二会严词拒绝,毕竟跟着个残疾,以后能不能吃饱肚子还说不定。
但让她始料未及的是,牛二面露狂喜,把柴刀藏在背后忙不迭的说道。
“没有劳动力?没事没事,有城市户口有补贴就行,农村媳妇不怕吃苦受累,明天是吧?明天让翠翠姐跟着进城!”
牛二喜出望外,也不说找郎中了,走在前面扯开嗓子:“淮茹回来发喜糖了,大家快来捡喜糖呀,秦叔赶紧放鞭炮杀鸡呀,孝顺女婿回来看你了。”
听到房间外的动静,正在炕上准备吃饭的秦父猛的打了个激灵,来不及穿鞋便把放在橱柜上的鞭炮掂起来。
“别愣着了呀,我到外面弄炮仗,赶紧把养的几只鸡找一只杀了吃,再到地窖里把上次吃的野蘑菇洗洗。”
用旱烟枪将炮仗点燃之后,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爆颤声,整个秦家村再次轰动了,要知道上次秦淮茹回家的时候。
大包小包让人羡慕的紧,这次回来肯定是结婚的事,能少得了喜糖?
打谷场,牛二家,听着房门外喧哗嘈杂的声音,正在烧灶做饭的牛翠翠眼含热泪,使劲捶打肚子。
至于她爹则蹲在墙角里抽闷烟,眉头紧皱成一个川字,显然这一家人遇到难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