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朱爱民陷入骑虎难下的窘境,作为贤妻的秦淮茹赶紧帮忙打圆场,狠狠揪了下二民的耳朵。
“别胡闹,听姐的话,乖乖在学校上学,别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乖乖在家里伺候爹娘,过些年再让姐夫给你找更好的工作。”
秦二民比秦淮茹小四岁,还没成年,成绩在学校里属于半瓢水,努努力还是有可能考上高中的,只不过自从姐姐嫁进城里。
这兔崽子心思便飘了,成天嚷嚷着想要进城见世面,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自然不可能轻易放弃。
嘴里嘟囔着说道:“姐,我不想努力了,考高中这么难,即使是侥幸过了,也肯定考不上大学,再说考上大学了不还得工作,现在有个现成的工作摆在眼前,我偏要进城!”
这滚刀肉的性格听得朱爱民眼皮狂跳,自己这个小舅子不是一般人呀。
目光超远,连宇宙的尽头是编制这种至理名言都理解的如此透彻。
想进城进城呗,照顾下小舅子问题不大。
但秦二民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使朱爱民顿感不爽。
咋?你是我小舅子,我就必须得帮忙?
想屁吃,惹姐夫不高兴,毛线都没有!
更何况现在脾气就这么跳脱,若不及时纠正,往后必然是个祸害呀。
咳嗽几声,朱爱民直接把话题挑明:“爹,不是不让二民进城,主要年纪还小学业为重,再说二民进城,你一个人又养猪又打猎还要种地除草,忙不过来。”
秦父是聪明人,知道朱爱民是铁了心要大哥秦山进城,虽然不明白其中缘由,但还是识趣的说道。
“二民,听你姐和姐夫的话,先上学顺便帮衬着家里,脑子里别胡思乱想,等过些年你姐夫在帮忙找个更好的工作。”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秦二民哪能不知道进城铁定是没影的事。
“哼!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往后求小爷进城,还不进呢!”
说完,把碗一撂,头也不转的夺门而出。
这犟驴的模样,看得朱爱民直摇头,要不是顾忌特殊身份,早几巴掌呼过去了。
儿女不孝,军体拳……
秦淮茹表情多少有些挂不住,尴尬表示:“爱民哥你别在意,二民顽劣,但心底还是善良的,我劝劝,顺便喊大伯过来吃饭。”
一场本来相当融洽和睦的饭局,因为秦二民闹腾了下,整的气氛有些诡异。
秦父怕惹怒朱爱民这个贤婿,慌忙开始往酒盅里倒酒:“爱民啊,听淮茹讲,她进厂成正式工了?一个月能领30多块钱。”
对于自己女儿一入职便成正式钳工的事,秦父那是相当震惊的,在家里的时候明明只会做衣服、做做鞋、拔草、捡牛粪之类的。
这咋一进城,立即成了正式钳工。
要是没记错的话,那个残疾的贾东貌似现在还是个学徒工咧。
“啊?爹你说这个,我也不太明白……”
关于这个问题,朱爱民只能含糊其辞的敷衍过去,没办法,总不能说是自己要当咸鱼所,所以给媳妇使用高级钳工技术了吧。
幸亏没过多久,秦淮茹便领着大伯秦山进家门了,旁边还跟着可可爱爱的秦京茹,以及捂着脸,泪眼汪汪的秦二民。
“姐夫,京茹想吃糖果…… ”
被朱爱民扶摸着头顶,秦京茹幸福的眼睛眯成一条线,不失时宜提出小要求。
“糖果多着咧,但是吃多了当心牙里长小虫虫,一天只能吃一粒哟。”
望着粉雕玉琢,人畜无害的小秦京茹,朱 爱民心情舒畅了不少。
要啥喂不熟的小舅子?
多来几个小姨子不香!
虽然长大有点不太聪明的样子,但是做为她姐夫,朱爱民怎么可能不帮忙?
放到家里当个保姆,伺候好自己,呃……
总之,还是绰绰有余的。
此时的小丫头,全然没有意识到姐夫已经把未来工作都规划好了,只是吃着奶糖,乖的像只小兔子。
寒暄片刻之后,秦山忍不住问:“爱民呀,你真想让我进城?我这一把年纪了,再折腾来折腾去不好吧。”
秦山讲实话心里是很激动的,秦淮茹去喊他的时候,他愣了许久方错愕的跟来。
那种不踏实感,仿佛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
“大伯,年纪大有年纪大的好处,能早点退休,到时候领着退休金,逗逗鸟,下下棋啥的,生活滋润着呢。”
朱爱民这话岂止是说到秦山心坎里,连秦父都羡慕的直嘬牙花子,怎奈从小不认识字,只能郁闷的叨了几粒花生米下酒。
“好,这事好呀,爱民你是个好孩子,有啥事知道想着伯父,淮茹嫁到朱家是做的最明智的选择,对了,明天进城吃席是不是?”
秦山没有犹豫,大喇喇往嘴里灌酒,一个劲的夸秦淮茹有眼光,会挑丈夫,之前那个学徒工贾东旭一比简直就是臭粑粑!
被伯父的糖衣炮弹一恭维,朱爱民心情更好了,人都喜欢听漂亮话,他自然不例外。
“伯父,明天咱们这些亲戚进城,到时候还得靠伯父领着,一些鸡零狗碎的琐事,还得有劳伯父多帮衬着点。”
对于秦家这些穷亲戚,朱爱民不打预防针不行呀,万一像蝗虫过境似的,丢的可不止秦家一家的脸面。
“这种小事,没问题,谁要是敢捣乱,准吃不了兜着走!”
秦山脸上横肉一跳,瞥了眼旁边胆战心惊的秦二民,把这兔崽子吓得打个哆嗦。
他刚被这位彪悍的大伯抽了一巴掌,哪还敢有异议,小鸡啄米一样表示。
“大伯讲的有道理,谁敢捣乱,没谁好果子吃,准吃不了兜着走!”
看自己小舅子这幅胆颤心惊的模样,朱爱民不道德的笑了。
有些人不能惯着,鲁讯不是说过:远看是条狗,近看机霸矛……
见秦二民这幅怂包蛋的样子,秦淮茹翻了个白眼:“吃不了也不能让他们兜着走,大伯,这事你得瞧好,盘子碗筷啥的,一样都不能藏起来带走。”
秦山愣了愣,咧开嘴笑道:“别说是盘子了,除了肚子,连绣花针都别想!”
说着说着,情不自禁吟道。
初春乍暖吃酒席,
只带胃来不沾衣。
撒尿要往厕所钻,
落在地上浅凹泥。
朱爱民:好湿!好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