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贴草药下去,何大清只觉得疼痛感略微减弱,原本龇牙咧嘴的模样也愈趋平缓,再没有像刚开始那样倒吸冷气。
而是神情平淡的看着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叹口气,愁眉不展说:“柱子啊,这些天爸其实也想明白了,为了个烂圈子闹得何家鸡飞狗跳不值,这样,明天叫上你一大爷,和院里几个德高望重的,商量着把家给分了吧。”
“啊,明天就分家?爸不至于吧……”
心里同样忐忑不安,担心何大清报案的傻柱闻言愣了下,倒不是父子情深不舍得分开。
而是他现在尚未成家,媳妇儿还没娶到炕头上呢,何大清这要是分家了,岂不是代表着撂摊子不管?
何家在四合院严格意义讲有两间房子,一间中院的主房,一间旁边的耳房,耳房狭窄简陋,节日里除了堆放杂物之外,何雨水在里面摆了张小床。
这要是贸然分家了,那间耳房自然是分给傻柱,对此,傻柱是决计不会愿意的。
“爸,我还没带你享福呢,怎么能突然分家,我不同意,一家人就是要一个不差,现在分家算怎么回事。”
傻柱梗着脖子,一脸的不情愿。
似乎是看出了傻柱心里的小九九,何大清语气淡漠:“分家,家是要分的,牙还经常咬到舌头呢,你的孝心爸心领了,爸不委屈你,正房和一间耳房都给你。”
“啊,真的假的?正房耳房都留给我,那成!”
傻柱顿时喜出望外,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语气顿了下:“正房耳房都留给我了,爸住什么地方,总不能净身出户吧,那要是传出去解放邻居多笑话。”
何大清见这个兔崽子还有点人情味儿,知道惦念着自己的住处,心里稍微宽慰了些,刚准备开口把自己还有些私房钱讲出来。
却见傻柱痛心疾首的说:“爸,要不你住厂里吧,你在厂里当了那么多年的炊事员,食堂后勤多少有些关系,给李主任低头认个错,说不定李主任重新让你回厂里了,到时候薪酬待遇照旧。”
一听这话,何大清心里顿时凉飕飕的。
敢情这兔崽子这么贪得无厌,一间主房,一间耳房还不够,居然还想让他重回轧钢厂食堂后厨。
四合院谁不知道傻柱经常提前预支何大清的工资,这要是再回轧钢厂,那不是成了傻柱的长工了。
好家伙,这还不如净身出户呢。
何大清冷了脸,半响才吭声:“这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我在保定府有安排,明天分完家,我就开介绍信到保定府,从今往后咱们父子两个,一点瓜葛没有。”
见何大清执意要到保定府,往后周转不济的时候没了预支工资的地方,傻柱有些愁眉苦脸,垂头丧气的应了声之后,没再说话。
郎中却是觉得有趣,对这父子俩的身份隐约已经有了猜测,于是抬了一下老花镜,饶有兴趣的问。
“老汉我要是没猜错,你们就是住在南锣鼓巷胡同里的何大清,何雨柱父子俩吧,听说因为一个寡妇闹得不可开交,争的脸红脖子粗,乱了父子情分?”
好事不出名,坏事传千里。
何大清见丑事败露,一脸的羞臊难当:“先生甭说这话,人老头昏了,晚节不保,被一个烂圈子坏了名声。”
老郎中摇了摇头,杵药的动作没有停歇,悠悠叹了口气:“这年头,人心不古,豺狼披人皮,人比豺狼恶,什么兄友弟恭,礼仪廉耻都被抛在脑后了,当儿子的不像儿子,当爸的不像爸,礼崩乐坏喽。”
何大清更是羞愧,傻柱却是满不在乎:“我们何家的家事,你瞎掺和什么,你这老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
结完账后,傻柱背着何大清离开了这处药铺,只有老郎中无奈的摇了摇头,嘴里低声骂了句:“傻波一,难怪娶不上媳妇儿,傻柱傻柱,这名字取的还怪贴合实际。”
傻柱这边的情况暂且不表,朱爱民这边一家子人难得的聚完餐之后,又谈及到了朱爱民弄的赤脚医生手册这里。
“爱民呀,赤脚医生手册总共有多少计法子呀,什么时候能够全部编完。”
朱李氏有些好奇的问自己这个儿子,朱爱民当时虽然拿了一大叠的手稿,但许多都是重复的,真实有效的归纳后只有200多份方子。
听到这话,朱爱民摇了摇头:“妈,这些药方子都是我平时闲来无事,看医书的时候自己总结出来的,慢工出细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哪能这么快把所有的编撰完。”
其实赤脚医生手册的版本都在朱爱民空间里,但内容实在太过庞杂,一次性拿出来几千份,惊世骇俗不说很难以让人信服。
所以朱爱民想的是挤牙膏似的,每隔一段时间拿出几百份,分批次把赤脚医生手册的所有内容给献到上面。
这样既不会显得显眼,也不会惹人怀疑。
朱李氏一听觉得是这个道理,儿子再有才华,哪有这么快把医书全部给总结出来的,便没在说话。
倒是秦淮茹一听说自己丈夫还会医术,眼神中更是多了爱慕。
想到每天夜里丈夫说的按摩大法,脸上更是有了些红润。
送走朱李氏和朱保国之后,朱爱民洗漱一番,蹑手蹑脚的上了床,看着在缝纫桌前忙着做鞋的秦淮茹,一脸的猴急。
“娘子,快来,给你看个大宝贝。”
秦淮茹被这不着调的样子逗的笑了下,放下已经纳了一半的鞋:“什么大宝贝,咦!唔,不要……”
“那算了!”
“别……
次日凌晨,朱爱民神清气爽的起了床。
今天休息日,60年代至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休假是做6休一,所以四合院比平常显得更为热闹。
孩子的吵闹声,刷洗衣服,以及大人的说笑声都让四合院儿充满了烟火味儿。
看着昨天劳累一夜,现在仍在酣睡的秦淮茹,朱爱民会心一笑,准备出门买些豆浆油条之类的。
刚出门,迎面便撞上了一个身材高挑,长相尚可的年轻女子。
“这位同志,你是?”
“哦,我是许大茂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