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丫环坐在马车里没有敢下去,她们自从家乡来了以后,主要是在府上伺候人,这卖东西的活可没有干过。
尤其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声地吆喝,她们张不开嘴啊?
这车夫可就不同了,想到阮姑娘定不会亏待他,还有马车上那些白花花的银子。他的干劲就来了。
即使马车上那三个丫环不下来,他也毫不介意。依然大声地吆喝着道,“得龙形水壶着得天下,得龙形水壶着得天下......”
偶尔路过的人会驻足一会,而后又打马离开了,但是没有一个人过来,哪怕问一下都没有。
车夫的声音依然没有减弱,依然高声地吆喝着。
大概叫了有半个时辰,终于有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孩子走了过来,他跌跌撞撞的是直奔着车夫这里来的。
在他的面前站定,抬头看着他手中的龙形水壶,开门见山的道,“你手上的水壶多少钱?”
“五两银子。”车夫回答道,“不议价。”
那个孩子从怀中取出一块白花花的银子,递给车夫道,“买一个。”
车夫看着他黑乎乎,由于冻疮而肿胀的小手,大概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银子吧?
他稍微的停顿了一下,心中竟有一些莫名的心酸,而后把手中的一个龙形水壶递给了他,收了他的银两,放在怀中。继续吆喝。
小男孩一转身跑掉了。
九璃只是坐在马车里,透过车帘的缝隙看着外面。
三个丫环不好意思下去,看着车夫卖出去了一个水壶,禁不住拍着手道,“阮姑娘,成了一个。”
九璃微微的笑笑,勾唇道,“你们不打算赚点银子啊,不下去吆喝啊?”
小菊顿了顿身子,禁不住微微的起了身子道,“下个月的月银被范大娘子都扣光了。若是不赚点外快没法活了。”
于是她真的迈步下来,也拿了几个水壶在路边吆喝起来,她是站在路的另一侧的,依然是车夫怎么吆喝,她便怎么吆喝。
过了一小会,那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小男孩又过来了,他这次是直奔着小菊这里来了。直接给了她五两银子又买了一个。
然后一蹦一跳的快步离开了。
马车里的素梅很小声地道,“这个熊孩子肯定是帮别人跑腿的,这都买了两个了。”
就在三人在马车里嘀咕的时候,那个小男孩一蹦一跳的又过来了,这次是他怀中揣着很多的银两,直接走到车夫的面前。
因为车夫再次看着他过来的时候,一边招手一边奔了过去。
小男孩把他手里所有的龙形水壶全买了。
之后小男孩一蹦一跳的跑了。
车夫便喜滋滋的揣着银两靠近了马车,一只手挑开半掩着的车帘正要进去。九璃只是道,“今天谁卖的银两就是谁的,不用交给我,你们可以分别放在马车上,我给看着。等卖完了,你们各人带走各人的。”
车夫听到这里的时候,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的嘴差点就裂成了裤腰带,他兜里足足有五十两白银呢。这都可以在京城置办一套房子了。
他的妻子和孩子再也不用陪着他住在桥底下了。
那个瞬间,他竟然热泪盈眶,眼中的泪水差一点就掉落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