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弘和三奎坐在那里吃饭的时候,赵大成在周围晃动了几次,三奎都是装作没有看见的。
柳弘几次示意道,“刚刚好像看到大成子过去了。”
三奎只是勾唇含笑道,“刚刚你一个人坐在这里的时候,他就在柱子后面杵着呢,只是看到我的时候,立马闪了。”
“立马闪了?”柳弘说这句话的时候似是依然不解地道,“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干嘛闪了?”
三奎拿起了勺子,喝了面前杯中的蛋羹,勾唇一笑道,“谁知道他有没有做亏心事。”只是说这句话的时候意味深长,像是有什么话欲言又止。
柳弘不时地摇头道,“不可能的,儿时他的胆子也很小的。”
三奎轻哼了一声道,“但是现在他的胆子大了。”
柳弘只是半张了嘴巴,凝视着三奎,半响之后,才缓缓地低头,若有所思的吃着面前的蛋羹。
刚刚他被那个叫做大富的伙计凌辱的时候,赵大成就在不远处站着,以太师的地位,赵大成在这个状元楼里都可以横着走,他完全可以过来说句话的,但是他没有过来。只是偷偷的站在后面看热闹了。
这一切都被刚刚上楼的三奎看到了。
在他触上三奎目光的那个瞬间,快速的闪了。没有敢去给三奎打招呼。
在赵大成回到房间的时候,孟嵩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他正好路过他房间的门口,赵大成还没有说让他进来坐一会,他便进来了。
赵大成有心事。这个三奎在触上他目光的时候,他为什么那么惊恐呢?这还是他儿时一起玩耍的那个三奎吗?
“有心事啊?”孟嵩在进来的那个瞬间,开门见山的问着他。
赵大成摇了摇头,但是又眉头紧锁的看着孟嵩道,“孟伯伯,你说一个人长大了会不会发生很大的变化呢?”
赵大成平时的时候对孟嵩是没有什么称呼的,只有在有事相求的时候才会称呼一声‘孟伯伯’,孟嵩根本不计较这些,他跟在太师的后面是为了成事的,可不会在乎后辈们的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孟嵩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他在他对面的凳子上坐下,有些意味深长的道,“有句话叫做‘从小看大’‘三岁看老’,就是说人的性情在很小的时候基本上就形成了,即使是有变化,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孟嵩说到这里的时候,微微的停住道,“若是说一个人的变化很大,只有一种情况,不是当初的那个人了。”
孟嵩说这话的时候,那么的轻松自然,仿佛就是和他在闲聊,就是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
赵大成坐在那里,身子不受控制的晃动了一下,怪不得他能县试案首、府试案首、院试还是案首,原来根本就不是那个当初的洞溪村的小乞丐了。
这么多天里,他坐卧不安,百思不得其解。原来是这样的。
“为什么要换了别人的身份?”赵大成不解地道,“自己的身份不香吗?非要找个乞丐或者流浪汉的身份换掉?”
孟嵩冷冷地哼着道,“为了活着,如果用自己的身份必须死,那就是个傻子乞丐的身份又如何?”
孟嵩恍惚间,似是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