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黝黑而又深邃,延伸到无尽处。
梨花婆婆和忠伯躺在床上,两人翻来覆去,似是谁都不愿意睡去。或者根本睡不着。
“三奎一直和你在一起,怎么又分开了。”梨花婆婆终于启唇,语速很平缓地道。
“我和三奎平静的生活了几年,等他的伤好一点的时候,我们便开始四处寻找皇甫艺。后来听说皇甫艺和皇甫陆氏在生完孩子以后,被歹人所害,留下了一个男婴。那个男婴生活在仙霞山的仙霞观里本是安全。在男婴两三岁的时候,有一次外出被歹人遇到,弄成了痴呆。三奎就是在去仙霞山寻找小圆子的时候被害的,那个时候他的武功还没有完全恢复。我们就是这样失散的,我又找了他很久。后来打听到三奎被一户人家救了,小圆子也被一户好人家人收养了......”
“那个男婴叫什么名字?”梨花婆婆随意的问着,云淡风轻,又像是在说着梦话。
“小圆子。”
“哦。”
......
两人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后来两人皆进入了梦乡。不知道是呓语,还是梨花婆婆一会醒了,只听她在梦中‘嗤’‘嗤’的笑着道,“阮姑娘一出现的时候,我就知道三奎还活着。”
“我也是。”忠伯像是猛然间醒了,也很随意的回答着,“终是见不到人不放心。今天见到他,我就知道我们可以回商国了。”
“我也是为了我的主子留在商国的,照顾她的儿子......”梨花婆婆说到这里,瞬间就进入了梦乡。
忠伯翻了个身,几乎是坐起来了,他本想好好的听一听梨花婆婆完整的故事,可是她睡着了。
心中的疑惑便搁置下来,大概她想说的时候,一定会说出来的。
乡试终于开始了。
这段时间,侯文柏和柳弘都有好好的复习,多数是按照三奎画下的重点整理的。只是侯文柏惊奇的发现,三奎这段日子里几乎就没有摸过书本。
他白天的时候在床上休息,夜晚的时候经常见不到人影。
临近考试,侯文柏也不能乱说,万一应验了呢?他只得在心中暗自思量,这若是他这种状态,是绝对中不了的。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他临阵都不磨枪,这真的很难说。侯文柏替三奎捏着一把汗呢。不知道柳弘是怎么想的,他也不敢乱问。
这么大型的考试,大家都很紧张,除了吃了吗,喝了吗,累不累之外,再不敢说别的。
客栈里的饭菜依然很好,每次都是点上四个菜,而赠送两个上等的浑食,类似于烤鸡、烤鸭那样的美事。
这段时间不仅仅是侯文柏就是柳弘都觉着自己身上长肉了。住在金榜居客栈的这段日子是极为愉悦的。
不知道三奎感觉如何,他这段时间生物钟和他们一直是颠倒的,和他说话的机会都很少。有时候侯文柏和三奎相约去河边看书,问三奎去不去。三奎一次也没有回应过。两人只得作罢。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乡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