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盘里的茶香浓浓传来,上面有袅袅的热气,闻起来沁人心脾。这曾经是侯夫人最爱的地方,之前的时候,若是在侯府里不高兴了,可以来此小坐,和主持姑姑对饮,是一件多么令人欣慰的事情。
此时她却满心凌乱,香茶如口中而无丝毫的香味。
“施主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主持姑姑一边洗茶一边轻声地问着,她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侯夫人放下手中的杯子,凝视着一直低头换水的主持,柔声道,“姑姑,我们家的大小姐在仙霞观生产的时候抱错了”
侯夫人说到这里的时候,最后的声音拉的很长很长,像是没有力量再说出来一般。
主持没有敢抬头看着她,握住茶杯的手禁不住晃动了一下。侯夫人的眸子瞬间在她晃动的手上锁住,禁不住道,“主持姑姑难道知道?”
主持放下手中的白玉茶壶,缓缓地放在了竹制的茶盘上,抬头凝视这侯夫人,似是满眼的歉意道,“侯爷前段时间来过了,问起了十几年前一起生产的产妇。匆匆忙忙的样子,贫道就觉着有可能有事,特意去找来了当年助夫人接生的几个道姑,又去找了当年的产婆。可惜.”
“如何?”侯夫人睁大了眸子,满脸的疑惑问着道,“怎么样?”
“道姑都还在,但是曾经的产婆十几年前就搬走了,据说是在哪里帮着有钱人生产,赏了一大包的银子,去别处安家落户了。再也没有找到。”
“那些道姑怎么说?”侯夫人有些紧迫的问着。
“夫人当时住着的是东屋子,那个妇人住的是西屋,夫人先生下来的,那个妇人后来才生下一个女儿。开始的环节是没有错误的,只是有一个环节出了错。”
“哪个环节?”侯夫人探着脑袋,很小声地问着。
“那天大雨倾盆,电闪雷鸣,尤其是在山顶,很多年就没有见过那么大的雨。当时观里闯进来一伙劫匪,据说是劫持了几个做生意的山民。就在观里休息。几个下人抱着孩子东躲西藏的,顺便着连西屋嗷嗷待哺的婴儿也一起抱着,那伙劫匪还杀了几个道姑,尤其是抱孩子的两个道姑都杀了。这样孩子就乱了。”主持姑姑缓缓地说着,侯夫人听到这里的时候,一声不吭了。
“当时抱着小少爷的是侯府里的下人,抱着小姐的是道姑。等贫道赶退了那伙盗贼之后,贫道便也受伤了。当时还不能让他们看出来,不然会更乱,说不定那伙被赶走的盗匪还会返回来。”
“那小姐脸上的胎记是怎么回事啊?吾记得她出生的时候好像没有呢?”侯夫人小声地问着,有些担心。
“当时他们抱过来让贫道为两个女孩子点守宫砂的时候,那是贫道已经昏迷了,错点在了小姐的脸上。这么多年偶尔会想到错点的守宫砂,但是觉着没事,这嫁人就没了,便也没有在意。直到前段时间遇到了一位来这里买山头的姑娘。贫道就有些恍惚了,当年可能错点了呢。”
“啊?”侯夫人惊愕的捏了捏手中的手绢,原来是这样啊?
她赶紧跪下给主持姑姑叩头,当年若不是她舍命相救,他们三个说不定会也活不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