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咱也别打了。”川芎体力不支,弯下身来,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
“那可不行——”他睨着眼,一个飞身来到她的背后,轻笑道:“不过,你还是待在这里比较好。”
“诶!你!啊——”
她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被定住了,这人速度太快了,她一时半会儿也走不开,完了,完了,这要是个淫贼,她可怎么向上面的交代呀。
孤独而又寂寞的冷风中……
………
长乐坊三楼芳雅斋。
“你醒了?”他一脸柔情地看着怀中疲惫之色的女子,心里增添了几分疼惜。
“赫连烬??”她轻唤他的名字,眼睛像是蒙了一层水,看不清他的面容。她略微挣扎,对他道:“把我放下来吧。”
他点点头,就把她放在床榻上了,虽然蒙着面,但那双多情的眼睛里释放出炽热的绵绵情意,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低吟道:“阿茱~”
某人躺在床上,立马被他这声酥酥的声音吓得清醒了过来,她伸手抵着他的额头,不让他靠近。
“赫连烬,你怎么啦?”
他眼波含情,痴笑一声:“小野猫,我想你了~”
咦~这人真是没脸没皮,甜言蜜语张嘴就来。
“我们不过三日没见…三日没见~”她摆摆手指,眼神闪躲,不敢直视他那魅惑的双眸。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打趣道,这句话说的可一点也没错。
“赫连烬……”她轻唤他的名字,语气有点不同寻常。有些话现在不得不说。
“你去做什么了?”
“你不必知道。”他站起身,刻意回避了她。
……
“所以,到现在,你都不肯把你的真实身份告诉我吗?”她没有那么蠢,一个普通的南越公子能在京城来去自如,还不被人发现。
而现在,北朝与南越还在打仗,边境还充斥着战火的硝烟。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她还是北朝的一民。
“你想知道什么?”他背对着她,语气平淡,这一天迟要来,他也必须告诉她真相。
“你是什么身份?你来京城做什么!”
沉凝一会儿,他才道:“我是南越王的三王子…”接下来的话让他有些难以启齿,“我来京城是为了窥探敌情,北朝!”
他果然是南越的王室。
“为什么一定要引起战争,北朝和南越就不能和平相处吗?”陈阿茱问他。
呵——
他失声冷笑,又道:“和平?这么多年来,诸侯国之间吞并和融合不是家常便饭吗?只有一方够强,才能真正统一,南越好战凶残,那你可知,北朝也曾与南越一样与邻国同盟侵略南越边境,这些事不是说起来那么简单的,阿茱——”
他说的没错,南越不打北朝,北朝也会联合东夷攻占南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她没有资格规劝他停止战争。
“谢谢你。”她垂下头,语气带着些许歉意。
“阿茱,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他想解释清楚,让她看明白,家仇国恨恨并不是靠他们就能解决的。
是,这些都不是她能改变的……
她从床头坐了起来,只觉得心底一抽,她双眼涣散,黯然伤神,用最无奈又最直白的方式,问他:“赫连烬,若我不爱你呢?
她的声音像是即将熄灭的炭火,苍白而又无力的传入他的耳朵直至心里,仿佛他的心也受到了侵入骨髓般的冷,一瞬间浇灭了他所有热情。
“……”
“赫连烬,你没发现,一直是我在利用你吗?就算我跟你去了南越嫁给了你,可我还是不会爱上你…”她弯着腰,痛苦的抱着脑袋,无奈又自责。
他从未想过,这句话,她会说的这么早,,
他努力从嘴角挤出一抹笑,遮掩他的失落,“本小爷…不介意。”。
但是,他的心已经裂开了一道缝。
握紧拳头,不让自己看起来太落魄,虽然她说的话,没有半分虚假,但是,他宁愿她是骗他的,就这样一直骗下去不好吗?
“赫连烬,对不起…对不起…”她痛苦的呻吟起来,豆大的泪珠打湿了两片衣袖。
“没事的,小野猫,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忍不住过去拍拍她的背,安慰她。
他在心里嘲笑自己的多余,也无奈于自己的多情,他来京城这么久,她还是第一个对他施以援手的人,从那一刻,他就认定她了。
“傻女人,就算你对我不好,你也是本小爷的女人了,可不能说话不算话。”他自我安慰道,又道:“就算是…就算是让本小爷做小…我也愿意的。”
他干笑两声,试图缓和她低落的情绪。
“不…”她嘶哑道,脑子一片混乱。
他半开玩笑,哄她道:“是呀,你还有龙蛇胆没拿呢,昭和世子还没醒过来呢,本小爷已经派人去向我父王借龙蛇胆了。”
这几日,除了忙战场之事,也派了亲信去南越取龙蛇胆了,他在信上说,他快死了。
“呜呜…呜呜…”,陈阿茱靠在他肩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放声大哭起来,仿佛放水的闸被打开了一样,抽抽噎噎个不停。
这悲伤的哭泣声仿佛刮在他的心头,他轻拍她的后背,抚摸着她的发丝,“傻女人,天塌下来,还有我呢。”
他不是昭和世子,他对她的爱一定是独一无二的。
绝不允许让她难过!
……
不到一会儿,她就睡着了,准确的说,是她昏睡过去了,这一天,她的脑袋愈发沉。
赫连烬感觉不对,连忙用手探她的额头,十分烫,再捏捏她的脉搏,脉象不稳,不好,小野猫病了!
他赶紧从柜子里翻出出一瓶清热解毒的丸兑在水里喂她服下。
怪不得刚刚说胡话,原来脑袋也被烧糊涂了。
外面的川芎正好解除了约束,伸懒腰从屋顶上下来,一跃,就碰到面色焦急的华容从二楼上来,他们四目相对,方向一致。
华容解释道:“刚刚听到了一些声音,担心掌柜的出事,我便匆匆敢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