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理寺传出一则消息,前两日在西街长乐坊寻衅滋事被扣押在天牢的一甘人,在昨夜被江湖杀手杀干抹净,无一生还。
怪不得长乐坊这都日晒三杆的还没有人客人来呢,这个消息传到陈阿茱耳朵里,她当即就把嘴里刚吞进去的茶水悉数吐了一地,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对着正在议事的几人,大惊道:“什么!”
她又从椅子上站起来,大骂道:“天杀的!!”
华容在一旁劝慰道:“掌柜的,先别气,我们还是细细听来再做定夺。”
握紧的双拳,无力可发,为什么她就没有红鬼那般的武功,至少可以傍身救已,背后贼人委实可恶,
川穹双手环臂,手指勾着她的寒光刀,似乎脸上写着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干的。
她又道:“奴婢早上已经偷偷去看了尸体,那可叫一个惨不忍睹,惨绝人寰,下手可真狠啊~”
说完还不忘在自己脖子下比划比划,要用多狠的招数才能再人不知鬼不觉之下将人一一杀净。
“那你觉得会是谁人所为?”陈阿茱对江湖之事并不理解。
“依我看呀,定是那暗夜组织!”可不是么,天下除了杀人如麻的一等一高手红鬼,还有个同样杀人灭口,一刀见红的恐.怖.组织,暗夜,不过这暗夜虽然也在江湖中屡屡有动作,撹得那叫一个鸡犬不宁,暗无天日,人人唾之,毕竟,他们也不是正人义士,从来不讲江湖规矩,不过,有意思的是,虽然他们一群人自己组了个团,作威作福,但是对付红鬼,他们还是不敢胡作非为。
毕竟红鬼他真的不像个人。不过,自从皇宫那件事发生后,他似乎又蒸发人间了。
“暗夜,又是暗夜。”陈阿茱眼底翻过一阵怒火,她一定要亲手手刃了他们。
子歌看出了了她的不对,压住她的胳膊,温声道:“别冲动……”
他哪里不知,这一切让她有多么不堪重负,何况她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柔弱的女子,如今却要她一个人承受那么多。
另外一边,玄音司内。
那人一身堇色华服,鬓若刀裁,轮廓分明,五指修长,身身材挺拔,更加风度翩翩。
一紫衣女子站在他的身后,带着一丝畏惧和三分倾佩,这是他们东夷最出色的人才,也是对她有一命之恩的主上,她半低着头,躬着柳身,用极其温柔的声音,说:“主上,东夷传来快报,是与大公主有关的。”
“哦~”他眼珠一转,眉头微皱,这么多年,居然还能听到那个疯女人的消息,真是难得呀。
他不冷不热问:“什么事?”
他可不太想听到什么骇人的事,或者这个女疯子从地牢里逃出来了继续为祸人间。
现在的事情那么多,他了没有那档子功夫回去管,要说那女人出来,第一个要找的人,估计就是他了吧,毕竟是他将她亲手送进大牢。
紫衣依旧不紧不慢,她知道主上不太喜欢冒失之人,“听说江湖的杀手红鬼突然出现在了地牢,杀了数民禁卫军,将大公主带走了。”
“那可有追查?”他问。
“王上派人亲兵连夜去追赶,但是那红鬼行踪诡秘,追到了皇城外,人便丢了。”
“有意思。”他的脸上浮上了一层冷笑,想不到竟然真的有人能把她救出来,看来他对自己太自信了,不,是他对那个看起来普通村姑太大意了,他以为她只是痴心妄想,执念太深了罢,没想到啊,没想到,她陈阿茱是个厉害的人物。
紫衣也想到了前些人,打听东夷之事的人就是阿茱姑娘,而且她也正好有人要救,莫非这和她有关系,可是红鬼和她不是仇人的关系吗?这些也让她看不透猜不准。
“本王猜她会来京城,我们只需要静静等待,到时候再把她绑回东夷便可。”他低头看向手中温热的茶杯,轻轻摇晃了绿茶,望着里面斑驳的浮影。
她想要就救昭和世子,可那太难了。
陈阿茱啊陈阿茱为何你偏偏对那半死不活的昭和世子心生执念,却对我百般推辞。
他换了一身衣服,更加显得风姿绰约,朗朗君子,器宇非凡,而且,他穿的是北朝的服侍,在他身上也相得映彰,熠熠生辉。
很快,他便一人来到了长乐坊,一进门便感觉到冷冷清清,里面只有店小二和两个打杂的,小八一见是掌柜的好朋友,便去后院喊了一声陈阿茱,“掌柜的,司公子来了。”
陈阿茱还想了一会儿,司公子是谁,可想来想去发现只有一个人,那便是寒司曜了。
她抖了两下衣服,便从里面出来了,川芎也跟着她。
寒司曜见她们二人出来,便微微一笑,简直动人可爱,血气方刚,勾人心魄,陈阿茱也不想跟他多说什么,便直接问:“你来干什么?”
“本公子就不能来了吗?”
“昨日之事你还没有答谢本公子呢?”他抬眼笑道,似一道风穿进了她的眼睛。
答谢?完了,不会又要以身相许吧,她可只有这一个身子,总不能一分为三吧。
“请你吃饭??喝茶?”她试探问道。
“本公子有几句体己的话想和阿茱姑娘说说,意下如何?”他浅笑道,目光如水。
陈阿茱叹了一口气,答应他,便带他去了二楼的雅间。
“说吧。”她面无表情道。
“陈阿茱,是你让红鬼去东夷救出寒崇栩的?”他突然眸子一冷,语气也凉了几分。
“没有。”她震惊一会,眼神闪躲,否认他的质问。
“本公子可不信!”他突然诡异的笑着,抬手捏住她的下巴,眼睛仿佛在看一个猎物。
她被他捏的生疼,但还是无法直视他的眼睛,是,没错,就是她为了打听消息才去接近他们的,才让红鬼冒险去东夷的,可是,他们一开始就不是互相信任的关系,现在又凭什么来指责她。
“住手!”她生气的打开他的手,怒冲冲的看着他,“我要做的事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