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急冲冲的过来,手里拿着剑,警惕的看着眼前两个陌生人。
而且,那蒙面女子怎么与世子关系如此亲密,就在他们二人想开口询问时,李昭郢却先开口了,“把阿茱送回裕王府,路上小心,护她周全。”
陈阿茱看着来的两人,刚刚她还想摇头拒绝来着,可是,现在又让人把她送回裕王府??
她可是被赶出来的!一想到那日狼狈从府中出来就恨痒痒,而且大仇未得报,如何心中安。
夜子歌诧异的看了陈阿茱一眼,问道:“阿茱姑娘?你怎么这副容貌?”
陈阿茱懒得理他,而是对李昭郢道:“好,我会好好跟着他们回世子府的,你放心。”
李昭郢看她答应下来,便也心安了,真怕每次重逢,他们都是匆匆告别,似乎一不见她,就会从这个世上消失一般。
他点头,拍拍她的肩膀交代道:“今日,皇城恐生变故,你也不要乱跑,好好待在裕王府就是最安全的。”
又看了一眼红鬼,“至于他,不要让人发现他的身份。”
陈阿茱假装懂事,“好啦好啦,你快走吧,翊王还等着你帮忙呢~”
她怎么会不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皇宫里恐怕也有一场血战。
李昭郢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去,一身正气,英雄少年。
陈阿茱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才会心一笑,散漫的叹了一口气,对着三人道:“走吧。”
不过,她去的方向可不是裕王府的方向,后面的夜子歌也提醒道:“阿茱姑娘,你是不是忘记回王府的路了,你走错了。”
陈阿茱还是没有理他,继续向前走,突然停下了步伐,对着身后的红鬼说:“无眠,我们走吧。”
红蝶也警惕的瞧了一眼两人,带着面纱,而且脸上还有易容的痕迹,很难不让人生疑。
夜子歌与陈阿茱相处时间久,对她的声音也熟悉,但是,此时,她说的话,他怎么一句也没明白,
“阿茱姑娘,无眠是谁?”他追问道。
她转过身,看着单纯的子歌,其实在很早,她就把他当弟弟看待了,以前虽然他说话不利索,但是非常照顾她,教她武功也十分有耐心。
“子歌,谢谢你。”她淡淡道,又看了一眼红蝶,“你们回去吧,去找李昭郢,我就不回王府了。”
夜子歌一脸震惊,刚刚世子殿下在的时候,她可不是这么说的。
“阿茱姑娘,为何?”他不解问。
而且,世子殿下的命令他们没有完成好,回去也是要受罚的。
红蝶也看出了不对劲,冷声问:“可否给一个理由,好让我们回去给主子交差。”
“没有为何,今日我必须要走!”她依旧态度强硬。
红蝶睨着眼问道:“若是今日我们非得把阿茱姑娘带回王府,不知阿茱姑娘是否会反抗呢?”
“红蝶——”夜子歌紧张喊住她,虽然他也发觉事情有些不对,但是主子的命令是让他们把阿茱姑娘好好带回去,不是把她绑回去。
“没错,若是你们非要拦住我,那我也不惜与你们动手。”陈阿茱面无波澜的看着他们。
红蝶疑惑的看着她,若不是世子、子歌,她现在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是那个村里来的陈阿茱!
冷咧的眼神,逼人的气势,,这根本就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村姑!!
“无眠,我们走吧——”陈阿茱又大喊一声,红鬼很快一个飞身过来,将那二人用刀鞘拦在一边,又揽着她的腰,一个飞伸,落在沿街的屋顶上。
然后再一个飞跃,就消失在黑夜中,夜子歌与红蝶二人想去追也来不及了。
红蝶刚刚眼睛一直在他们身上,刚刚那一下,她也看出来了,那蒙面男子的身份。
想不到竟然是红鬼。
……
须臾后,红鬼与陈阿茱已经赶往另外一条路了,然而,越是靠近皇宫,就越是能听见地上传来奇怪的振动的声音,还有兵器与铁甲的摩擦的声音,陈阿茱很快便反应过来,应该是有重兵埋伏在皇宫附近。
赫连烬虽然答应她,会守护两国的和平,不残害百姓,可是,他毕竟是南越人,北朝对南越恨之入骨,反之,南越对北朝又何尝不是?
那么今日宫变得主导就是城王了,他早有笼络南越之力,太子远征,翊王与东夷公主大婚,他趁机发乱,便可一计三雕打得皇宫个措手不及。
然而,即使这么危急的情况,李昭郢还是与她纠缠了片刻,互道真心。
想必让紫衣顶替珑月也是他们的计策吧…
翊王与李昭郢都是聪明慧识、心明如镜,心思缜密之人,对城王的异动,应该早有提防,也想好了应对之策,接下来就是等着城王露出狐狸尾巴,做实罪证了。
可是…她又想到一个问题,寒司曜对此事应该也是知晓的,可是今日并未见到他的身影。
那他应该和真正的珑月待在一起!
可是,如此一来,不就是要么赫连烬与城王俘诛,要么翊王与李昭郢兵败…
无论哪一方,都有她在乎的人,也不知道现在还来不来的及阻止赫连烬…
她感觉他与城王会输…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与红鬼蹲在皇宫外的草丛里,静静等着即将到来的动静。
不知为何,刚刚响起的兵甲声音突然停了,接着就听到锣鼓敲打,吹号奏乐的声音。
是翊王迎亲的队伍,翊王面色如常,从容不迫,迎亲的队伍与刚从使馆出发时一样,并无半点血腥的样子,只是细细一瞧,才发现迎亲的随从都换了人。
眼看花轿就要欢天喜地的进入皇宫的大门了,不过,今日的玄德门并无重兵把手,只在外面高高挂着两个又大又红的灯笼。
门口处站着两个迎接黄门,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红鬼,你有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陈阿茱小声的问道。
红鬼此时也紧紧盯着城门处,半晌得出两个字道:“有诈。”
“城门处?”陈阿茱问。
他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