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水市……”
北宫驰的眼皮跳了跳。
他清楚,赵泰的家就在镇水市。
邵凡羽去那儿干什么?
“怎么回事?”
“北柱国,是这样,有人邵凡羽的军侯令登录访问密网,总台循着网络追踪到了镇水市。”
“嗯?”
北宫驰坐不住了。
他清楚军侯令的分量。
令在人在,令失人亡。
十二位军侯手握军侯令,是为了方便调集各慎武司麾下各军,可不会随随便便用来访问慎武司密网。
除非……
军侯令落入他人之手……
甚至意味着邵凡羽遭到不测。
“不会,不可能!”
“快,启动慎武司天网,给我查!”
北宫驰有点儿急了。
至于那个本应该被杀的人,死不死暂时不重要了,当务之急就是弄清楚,邵凡羽究竟遭遇了什么。
“是,北柱国。”
靳奎沙应了一声,立刻用自己的平板电脑,登录慎武司天网系统。
这种天网系统,从一百多年前就开始开发了。
到如今,天网系统覆盖全国,只要是有人聚居的地方,都处在天网监视范围内。
军侯令内有芯片,不但可以用来登录访问密网。
同时也有被追踪功能。
慎武司密网、加上天网,很快锁定镇水市的一家酒店,也就是赵燃下榻之地。
“北柱国,追踪到了,军侯令在这个人的身上。”
靳奎沙嗯了一声,让靳奎沙继续追踪。
孙敬义和独孤寂经过一番密谋后,带着军侯令,返回到酒店,准备给赵燃放回原处,免得打草惊蛇。
却没料到,自己竟然被慎武司盯上了,而且将在名不见经传的镇水市,掀起一场龙争虎斗。
“北柱国,要不我带人去镇水市,调查一下?”
靳奎沙看出北宫弛为难。
主动提出要为长官排忧解难,当然了,也是为了步步高升。
在掌管百人的枭骑侯之上,还有掌管千人的旗监侯,旗监侯之上,是副总旗。
枭骑不设总旗,受军侯辖制。
十二位军侯,每人都可以凭军侯令,号令枭骑。
“难得你有心,去吧,务必将军侯令收回来。”
北宫弛微微颔首。
邵凡羽是他派去的,没曾想人没回来,军侯令也丢了。
无论人是死是活,决不能让军侯令遗失到他人手里。
否则一定会动摇慎武司的威严。
“请北柱国放心,我一定将邵军侯和军侯令都带回来。”
靳奎沙领命退出昭明殿。
……
在赵燃回到镇水市前夜,镇水市岚飒商厦、楼顶天台。
忙碌了一整天的魏河嫣,终于可以放松下来,将自己扔在吊床上,吹着凉爽的晚风,看着旷远的夜空,手中擎着一杯红酒。
“师父啊,您非要逼着我下山历练,三年了,我日日想夜夜念,做梦都想回到天柱峰下,陪伴您老享受与世无争的日子,可现在想抽身真是太难了,师父,是不是因为我老趁您泡温泉时,往里丢冰块,所以恨我,就骗我外面的花花世界是多么多么的美好,好让我远离您……嗯?”
魏河嫣自言自语,同时不住叹气。
似乎镇水市武管协理事、商会会长、身家超过百亿等身份,都赶不走她心头那一抹忧愁。
唳——
一声鸣叫,似乎远在自千里。
可刹那间就到了魏河嫣的耳中。
“金雕师兄?师父来信了!”
原本手脚瘫痪的魏河嫣,蹭地从吊床上跳下来。
一阵狂飙从天而降。
“师兄,想死我了。”
魏河嫣欢呼一声。
漆黑色的上空,开始出现一个颜色更深的黑点儿。
接着黑点儿迅速放大,形成如雄鹰展翅飞翔一般的阴影。
飒——
眨眼之间,阴影已经接近天台,看翼展超过了五米。
活像一架小飞机!
带起一股劲风从天而降,吹得人睁不开眼。
魏河嫣的一头秀发,如旗帜一般向脑后扬起。
可她丝毫不以为意,张开双臂,迎接这个不速之客。
唳——
一声长鸣回荡在镇水市上空。
一头金翅雕儿,降落在天台边缘的女儿墙上,一对巨翼如精钢打造,泛着寒森森的冷光,而边缘却是淡金色,如镶边儿一般。
即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间,仍清晰可见。
“金雕师兄,想死我了。”
魏河嫣刚刚喝了半瓶红酒,微醺的脸足以迷倒一个城的男人。
可是……
那对雕眼中,竟然流露出了人性化的嫌弃?
“呵……还记恨我在山上时,拔了你几根毛?还不是为了跟师姐们打赌,我也被师父罚面壁三天了,过了这么多年还记恨我呢,小气,不问用,师父一定有什么指示吧?”
金雕听懂了魏河嫣的话,铁翅轻舞,一封信飞到魏河嫣的手里。
“这老头……无事不派金雕兄……赵燃……”
“他要收赵燃为徒,让我这师姐照顾?”
魏河嫣的神色越来越古怪。
因为几个月前,魏河嫣接受了一项重要的委托,委托人,是镇水市赵家家主赵泰。
身为受委托人,当然要将委托人的一切情况调查清楚。
“师父在信中所说的赵泰,正是我的委托人,那赵燃,和那个赵家废物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师父啊师父,是不是因为我和师姐们,不太同意您收一个男徒,就耿耿于怀,但也用不着赌气吧?”
魏河嫣知道,她和师姐们并非真的阻止师父收男徒,而是在帮师父把关,宁缺毋滥。
可到头来,他居然看中了一个废物?
要养着当宠物吗?
“唳……”
金翅雕儿发出长鸣,表示要走了。
“金雕师兄,师父究竟看中赵燃那点了呢?”
金翅雕儿虽然不能人言,但颇通人性,眼中竟然流露出赞许。
“呵……你和师父一个鼻孔出气,不就是想多出一个小师弟陪你玩儿吗。”
魏河嫣伸出纤纤玉指,轻抚金雕的羽毛头冠。
“行吧,我知道师父肯定要你把他的亲笔信,传遍我们姐妹十个,等你忙完了,别忘了回来,把我给师父准备的好酒带去,哈。”
“唳……”
当金翅雕儿扬长而去后,魏河嫣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慵倦的状态。
相反,浑身无处不散发着令人生畏、而又迷人的威严。
她开始仔细读着信中的内容,那表情,渐渐变得精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