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为了保崔道宁的命,陆闲庭可谓是操碎了心,遇到这种变相伏弟魔伏妻魔,太难了。
第二天一大早,何安下按照陆闲庭昨晚的吩咐,说是晚上吃太多了,肚子有些不舒服,要去上茅房,崔道宁也不以为意。
真实情况是,何安下根本没有去茅房,而是跳上屋顶,当玉珍出门的时候,何安下跟在她后边,跟踪监视她。
崔道宁和陆闲庭在医馆前院行医,都过了半个时辰,都不见何安下过来。
崔道宁忍不住道:“小陆,这么久了,这小何该不会出了什么状况吧,你过去看看。”
“好咧!”
陆闲庭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装模作样去后院看了看,而后回来回复崔道宁。
“师弟不在茅厕,也不在后院,兴许是偷偷溜出去玩了吧。”
崔道宁奇怪道:“他平时不这样啊,等他回来,问问他怎么回事!”
“师父放心,我会问他的。”
一天悠然而过,傍晚时分,玉珍回来了,何安下却还没有回来。
崔道宁让陆闲庭守在医馆门口等待何安下,自己则是去陪伴娇妻玉珍了。
陆闲庭等了没一会儿,何安下便回来了,何安下的神色很不好,有些愤怒,有些不忍,还有些不知所措。
陆闲庭开口道:“师弟,怎么样?”
何安下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想说。
陆闲庭露出不悦的神色,“师弟,怎么?你连我都要瞒着吗?”
“师兄,我。。。。。。”
“看你的神色我就知道了,是不是我的猜测是对的,师娘做了对不起师父的事情?”
听得陆闲庭这话,何安下顿时就忍不住了,失声道:“师兄,为什么会这样,师父对师娘和师叔那么好,他们。。。他们在一起偷情,还偷了很久。”
“哎,人心啊!”
“师兄,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告诉师父?”
“你觉得应该告诉师父吗?”
“我。。。。。。我不知道。若是告诉师父,我想师父一定很伤心。但不告诉师父,我。。。我心里很难过。”
“每个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也有自己做选择的权利。”
“师兄的意思是?”
“我觉得应该告诉师父,你不应该替他做选择。你觉得为难,还是我去说吧!”
说完,陆闲庭步入到医馆后院,朝二楼大声喊道:“师父,师弟回来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小何回来了就好!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能明天说吗?”
“十万火急,耽误不得!”
“这样啊,那你等一会儿,我马上就下来。”
几分钟之后,崔道宁匆匆下了楼,来到院子里,陆闲庭正等候在那里,何安下也来了。
“什么事情,说吧!”
“师父你先不要激动,保持冷静,我说的事情你可能会很生气!”
“我很冷静,我不生气,说吧!”
“那好,我说了,其实师弟早上根本没有肚子不舒服,我让他出门跟踪师娘去了。”
崔道宁顿时脸色就不对了,瞬间由晴转阴,怒道:“你。。。你。。。简直是胡闹,跟踪玉珍干什么?”
“师父,说好了不生气的。这不是邻居一直有风言风语,所以我就让师弟去看看,是否真有这回事,也好证明师娘的清白。”
崔道宁强忍住怒气,“好!好!伱们两个逆徒!竟然听信外人的风言风语。然后呢,跟踪到什么了?”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师娘真的做了对不起您的事情,她跟您弟弟偷情,都已经很久了,只是您至今还蒙在鼓里!”
崔道宁脑子有些懵,但还是不相信,“你说的可是真的?我不相信他们会这么对我!”
“此事乃师弟亲眼所见,师父若是不信,可以问师弟。”
崔道宁转眼看向何安下,“你来说,今天都看到什么了?”
何安下当即把今天看到的一切,详细描述给崔道宁听。
听完之后,崔道宁整个人都不好了,瞬间萎靡了下来,都有些站不稳了。
陆闲庭急忙伸手扶住崔道宁,将崔道宁扶到椅子上靠着坐下。
许久之后,崔道宁这才缓过来,面容一下子像是苍老了十几岁。
何安下描述得很详细,是真是假,崔道宁一听就能够分辨,他弟弟的药店原本是他父亲留下来的,对于里边的布置,他也十分熟悉,绝无可能是编造的。
“小陆,小何,这件事情你们就当不知道,永远压在心底,我会处理的。”
何安下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想说些什么,但被陆闲庭以眼神制止了。
“好的,师父,我们就在楼下,您有什么吩咐,喊我们就行了。”
崔道宁点点头,转身又上了二楼,不一会儿,二楼便传来了争吵声。
争吵声过后,又渐渐恢复了平静。
陆闲庭和何安下在一楼,亲眼目睹这一切。
何安下十分不解,道:“师兄,师父说他会处理,吵一架这就处理完了?”
陆闲庭叹道:“不然呢?一个是他弟弟,一个是他妻子,出了这种事情,让他怎么办?所谓家丑不可外扬,真闹得沸沸扬扬,师父不免名声扫地。而他弟弟和妻子,都得浸猪笼。最好的处理办法,便是禁足,让他们以后不再相见,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如此一来,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两个狗男女了,这个世道怎么会这样,师父这么好的人,为什么要遭受这种罪?”
“这便是黑暗了!如果你经历了师父这样的事情,仍然愿意当师父这样的好人吗?”
“我。。。我不知道。。。”
“好好想一想吧!”
这一夜,何安下又迷茫了!
但陆闲庭可不迷茫,陆闲庭深深的知道,事情不会到此为止,以崔道融的性格,一直要作死自己为止。
如果没有陆闲庭的参与,崔道融最终会指使玉珍对崔道宁下毒,而后两人都被何安下沉船湖底。
对于这样的人,陆闲庭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如果天不收,何安下不收,那就他来收。
在陆闲庭的观念之中,偷情罪不至死,但毒杀兄长毒杀亲夫,这就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