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家富豪遗留下来的资产蛋糕,其规模之巨,令人咋舌。
而谈及资本敏锐度。
香港的富豪无出其右。
尽管六家剩余成员试图勉力维持这最后的体面,但在众多鲨鱼的围攻之下,他们终究不得不割舍出大片利益。
资本市场海浪滔天。
久久无法平息。
娄家在老五李宝贵的提醒下,于浪未起时,提前入场。
虽然他们无法瓜分那些被群鲨环伺的大块蛋糕,但凭借娄振华敏锐的洞察力,他们成功捕捉到不少被人忽视的边角料。
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收获,却让娄家和不少娄家的老朋友,在香港这片繁华之地,稳稳的扎下了脚跟……
而在李玉梅和李玉兰被“救回”的当天,恼羞成怒的“绑匪”将何嘉乐等人的尸体挂在了私高的校门口。
意识到绑匪盯上了学校,私高宣布暂时无限期停课,直至绑匪被抓。
这让“损失惨重”的李玉梅瞬间感到自己回了本。
好似挣脱锁链的二哈一般,上街勾搭起了她的那些狐朋狗友。
英语?
呵,狗都不背。
只有李玉兰拿着珍妮的档案袋,面露不爽的啧了一声……
“运气真好……”
——————
时间转瞬即逝。
四九城的天气也愈发寒冷,但日头却是好的很,凌冽的空气里带着一丝温度。
“一!二!”
“一!二!”
老六李宝山在院子里教儿子打着自家老七许久都没用到的木桩。
看着儿子李志信边打边哭的模样,神色严肃的老六李宝山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是战场上的活阎王,妻子李念云是军营里的母老虎,怎么就生出了个娘娘腔呢?
爱跟女孩子玩也就算了。
打个木桩而已,有什么可哭的。
人生头一次当爹,不知该怎么教育儿子的老六李宝山蓦然犯起了愁。
本该在今年顺利转业的他,又一次被打回了转业退伍的申请。
不过这回,他的档案却从三省调回了四九城的情报局。
好在他与明楼并不陌生。
问及原因,明楼也不隐瞒,直言老六李宝山的档案是他亲自调回来的,至于任务,暂时没有,有的时候再说。
【暂时没有?】
面对明楼似笑非笑的神情,老六李宝山眼角微抽,不过他也懒得再问下去。
都是聪明人,仅凭一个眼神就足以明白对方是在想什么。
既然你明楼说没有,那就没有,他李宝山也乐的清闲。
趁着现在没人打扰。
也好陪陪老婆和孩子。
见儿子李志信打的用力,哭的更用力,老六李宝山气的牙根直痒,不过他还是抱着小脸通红的儿子走回了屋里。
这小犊子再哭一会儿,把嫂子们引来,该哭的人就是他了。
“他娘的!”
“这眼泪咋比尿还多呢?”
看到自家丈夫被儿子气的浑身冒火,想揍又狠不下心的模样,在炕上缝补袜子的李念云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老六李宝山将李志信脸上的鼻涕眼泪擦干净后,便没好气的将儿子踢出了屋。
“行了,滚去玩吧!”
“他娘的……”
随着儿子欢欢喜喜的跑到了中院,老六李宝山一把将门关上,插上了门栓。
“哎!这大冷天的!”
“把孩子冻着怎么办!”
李念云放下袜子,想要出门把儿子带回来,然而,她却浑然没有注意到老六李宝山脸上的火气越来越大。
还不等她打开门栓,便被老六李宝山一把给抱了起来,恶狠狠的丢在了炕上。
“哎呦!李宝山你疯了!”
“你干嘛……等等……不行不行……这大白天的……”
“我自己来……别扯……”
“别……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院子里,孩子们的嬉戏声也越来越热闹。
老六李宝山点起了一支烟,浑身畅快的吐出了一口烟气。
发鬓凌乱的李念云望着天花板,微红的面容上写满了茫然。
刚刚发生了什么?
这乱七八糟的感觉,直到现在,还似海浪拍打着礁石一般,拍的她恍恍惚惚。
不过这相隔一年的感觉,属实是让她差点死了过去,爽……
李念云恍惚的眼眸逐渐回过神来,想起刚才天崩地裂似的场景,拳头猛的攥了起来,脸上的羞涩也变成了凶狠。
这王八蛋。
是把自己当成出气筒了?
“李宝山!”
“给我去死!”
与此同时。
刚纳好了一双鞋的母亲梁玉似是想到了什么,将挂在墙上的老黄历扯下了一张,看到今天是冬至后,不由得轻拍额头。
“哎呀!”
“真是老了,记性也不好了。”
“志义,志义!”
听到奶奶在叫自己,在前院疯玩的李志义猛的回过头来,迅速跑进了屋子。
“奶奶,您叫我?”
看到孙子额头上的汗水,母亲梁玉从兜里掏出手绢,给李志义擦了起来。
“看看这玩的,满头汗。”
“害了病有你哭的。”
“奶奶,我没事!”
“你看我这体格!”
李志义梆梆捶起了胸膛,整个四合院的孩子,数他的体格最壮。
“那也不行!”
“要是害了病,我叫你大娘给你熬最苦的药,看你还跳不跳。”
母亲梁玉好笑的捏了捏小家伙的鼻子,随即指着老黄历说道:
“去找你娘去。”
“今天是冬至,中午该吃饺子,让你娘她们来这屋包饺子。”
“今天吃饺子!?”
李志义眼神一亮,冲着自家奶奶敬了个礼后,一溜烟便跑出了四合院。
没一会儿的功夫,嫂子们陆续走进了屋里,见差了一个人,母亲梁玉疑惑道:
“欸,念云丫头呢?”
和老六家住门对门的四嫂秦淮茹脸色一红,捂着嘴轻笑了起来:
“忙着给您生孙子呢!”
“那动静,跟狼嚎似的。”
这话一出,嫂子们顿时笑做一团,就连母亲梁玉也气笑了起来。
“这大白天的,瞎胡闹,去催催,让邻居听见成什么了!”
在一阵推搡中,四嫂秦淮茹红着脸走向了穿堂处,然而这次换成老六李宝山狼嚎的动静,顿时给她听傻了眼。
好家伙,这又是啥姿势啊?
吃过中午饭。
在嫂子们的嬉笑声中,李念云脸色大红的跑回了屋。
老六李宝山则拿着饭盒,跨上自行车,逃也似的骑向轧钢厂,给哥哥们送起了饺子。
大嫂刘兰芝没好气的横了夫妻二人一眼,懒得再去说什么。
这俩货不知羞。
她还嫌羞呢!
老爷子看了看日头,从屋里拿出了一根棍子,在家门前竖了起来。
看着棍子映在地上的影子,他用石子划出了影子的长度后,又换了个地方。
老爷子一边点头一边用手比量着。
蹲在院里闻饺子香味的阎埠贵见此,颇有些好奇的凑了上来。
“量什么呢,老爷子?”
老爷子李秋海站起身来,满脸笑意的点了点头,指着地上用石子标出的长度轻笑道:
“看看明年的收成。”
“这影子比前两年长了不少,明年八成是个好光景。”
阎埠贵吃惊的瞪起了眼睛。“哎呦,这您还能看出来啊?”
老爷子点着烟袋锅抽了起来:
“你是读书人,不知道也正常,冬至这天,日头高日头低也有讲究。”
“一尺八不大差。”
“一尺九家家有。”
“今年足有一尺八寸五,明年娃子们挨不着饿咧。”
听到老爷子的话,暗自心惊的阎埠贵不禁竖起了大拇指。
怪不得李家人从不缺粮,自己就是再算计,也比不上这能算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