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卜司。
符玄正带着全司的人在加班。
忽然绘星跑了过来,说道,
“太卜大人,您在丹鼎司的一个朋友把药王秘传的魁首给您送过来了。”
符玄一听,脸上一副懵懵的表情,
丹鼎司的朋友?
她什么时候在丹鼎司有朋友了。
药王秘传的魁首她抓了好一阵都没抓到,岂是别人说送就送的?
符玄以为绘星在拿她开玩笑,于是小脸一板,说道,
“绘星,别乱说,药王秘传事关重大,岂能随便开玩笑?”
绘星道,“太卜大人,是真的,那人已经被押到门外了。”
押到门外了?
符玄见她说的不像有假,一个小跳从椅子上跃下,跟着绘星一起走出了大门。
门外果然绑着一个盲眼的中年女人。
被两个持明族近卫押着。
符玄吃了一惊,没想到还真有。。。
符玄双手往胸前一抱,开口便审问道,
“你就是药王秘传的魁首?”
丹枢已是心如死灰,她的下场已经注定,
“只恨建木未能苏生,我没能让仙舟投入药王大人的怀抱。”
“果然是。。。”
符玄点点头,继续问,“是谁把你送过来的?”
丹枢没有理她,杵在原地一言不发。
符玄“哼”了一声,等见到了十王司,押进了幽囚狱,我看你还说不说!
既然丹枢不肯说,她可以猜。
她可是太卜司太卜,这点小事可难不倒她。
符玄手指托着下巴,她已经猜到是谁把丹枢给她送过来的了。
难道真的是那个说我是贫乳,死傲娇的家伙?
回想起上次江舟说的话,她记得江舟说过什么他清楚魁首是谁,只是时机未到。
当时符玄还有些将信将疑,没想到这厮说的居然是真的。
按理说,抓到药王秘传的魁首,应当直接押入幽囚狱,或者送到将军府,送到太卜司却是什么道理?
“他把魁首送给本座。。。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想讨好本座?”
符玄开始一阵胡思乱想。
她突然想起了江舟上次说她个子小小的,也很可爱。
还说他的很多个朋友,就喜欢这一款的,还死忠。。。
会不会。。。他说的这个朋友就是他自己??
难道他对本座有那等想法?
呸呸呸!
我在胡思乱想什么东西。
符玄赶紧把这个离谱的想法从脑袋里驱逐了出去。
本座什么时候成一自恋之人了。
算了,下次见面问问他就是了,这么讨好本座究竟是何用意。
不过既然他愿意送上大礼,符玄自然也不会客气。
这可是大功一件,逼将军退位的好机会,她可不会错过。
。。。
神策府。
符玄押着丹枢一路来到了府上,
“将军,药王秘传的魁首已伏诛,本座将其押入神策府,如何判处请将军定夺。”
符玄说道。
这次来,好不容易看见景元没在下棋,她不禁有些难能可贵地点点头。
景元把腿从桌案上放下,
师公一直在丹鼎司盯梢药王秘传,这位魁首必定难逃他的眼线。
“符卿,这是大功一件,既然是药王秘传的魁首,押进幽囚狱,发候问审!”
景元两句话就定夺了丹枢的生死。
按照仙舟律法,贪取不死是七大铁律之首,把丹枢交给十王司,基本上就剥夺了生权。
“只是,这位魁首,真的是符卿亲手逮捕的吗?”
“你,你在怀疑本座的能力吗?”
符玄道。
景元:“当然不是,符卿的本事我是信得过的。”
符玄微微扬着小下巴,“既然如此,将军你何时退位,本座已经准备好接替将军府的职位了。”
符玄问完这句话,正等着景元回答,却发现半天没动静,仔细一看,景元居然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符玄气的额头青筋暴跳。
每次提到此事,景元就立马睡着,她严重怀疑,景元是不是装的。
“嘭!”
符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把景元惊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揉了揉眼,惊疑地问,
“咦,符卿,你还没走啊?”
符玄额上又暴起了一根青筋,瞪着金色眸子问,
“将军,你是不是在装睡,借此故意回避我的问题?”
“噢。。。我这嗜睡,的确是病,这两天我一直去丹鼎司找白露问诊开药,可惜一直寻不到病根,我也苦恼的很。”
景元摇头叹气道。
“符卿,你若是有空,不妨留下陪我手谈一局,正好陪我解解闷,也许这病就要下棋才能医。”
符玄气得一转身,留下一句冷冷的“哼!”,转身便走。
“你跟你那小徒弟手谈去吧!”
符玄气呼呼地走了。
。。。
幻胧感觉自己现在处在一个十分可怕的空间。
周围一片漆黑,远处闪烁着星星点点点的光泽,彷佛是一片星空。
在她身边,一个巨大到无法形容的怪物,正在睡觉。
虽然祂在沉睡,但是祂的呼吸声巨大得可怕。
一呼一吸,宛如在周围刮起一阵空间风暴。
呼出去的气流可以把人吹的很远,但是更可怕的是吸。
祂吸的时候,目标在祂口中,一不留神就会被祂直接吸进肚子里。
而且,吸的力道远比呼的力量要大的多。
幻胧抬起头,终于看清楚怪物的全貌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奥。。。奥博洛斯!”
幻胧彻底震惊了,想不到那个家伙体内竟然藏着贪饕星神!
这。。。
这简直荒谬!
传言这尊上古星神迟早要吃光整个宇宙。
看到这种恐怖的怪物,幻胧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逃!
为了不被这个可怕的家伙吞进肚子,幻胧只能拼命地逃。
然而那一阵阵可怕的吸力,就宛如强力磁铁一样,她每次往外跑十米,就被拽回去一百米。
眼看着她离奥博洛斯的巨口越来越近,幻胧已经慌得要死了,表面依旧强作镇静。
她不相信江舟会不管这名狐族女子的性命。
顶多是做做样子,吓唬她而已,还能真吞了不成?
“江舟!你连这名狐族少女的性命也不管了吗??”
幻胧甚至装模做样地威胁江舟。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奥博洛斯那张深渊巨口,和更可怕的吸力。
幻胧隐约感觉不对起来,怎么这股吸力越来越庞大了,而且江舟也没来回应她。
随着她的身体离那张巨口越来越近,
幻胧慌了起来!
不是,真吞啊!??
幻胧根本来不及思考,接着她就被奥博洛斯给吞进了口中。
幻胧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带着一点温度的,又湿又软的环境里,周围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什么。
但是身边那种黏黏的,潮潮的感觉让欣赏美学又带有洁癖的她,感到恶心。
空气中还泛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像是浓酸一样。
幻胧差点忍不住,已经要呕了。
这种环境下她感觉自己一秒钟也呆不下去。
奥博洛斯突然动了一下,幻胧感觉自己突然被一股巨力推动,然后脸就撞在了像胃壁一样的东西上。
那种黏黏的东西一下子就到了她嘴边,一不小心被她咽进去了些许。。。
下一秒,
“呕!。。。”
幻胧真的呕了。
狂呕不止。
作为一个有洁癖的女孩子,她怎么能承受这些?
连续呕了十分钟,呕到胆汁都快吐没了。
然而折磨还在继续。
偶尔会有一种不知名的力量涌来,让她与那些东西亲密接触。
幻胧只能等,等江舟把她从这里放出去。
她不相信江舟真的会放弃这个女孩子。
为了窃取建木,老娘忍了。
江舟,你给我等着!
看我出去以后怎么报复你。
十分钟过去了,
半小时过去了,
三小时过去了。。。
江舟还是没有动静。
这个家伙,该不会是把她给忘了吧?
。。。
丹鼎司。
江舟吞了幻胧后,先回到云霞紫府,和白露,镜流一起把今天的奇巧丹全部炼完。
白露提议:“咱们一起出去吃顿大餐吧!”
不然他们三人赚那么多巡摘,都快成仙舟首富了,
天天只知道在丹鼎司埋头炼丹,却不知道及时行乐,岂不是活得跟苦憨憨似的!
白露的提议,得到镜流和江舟的一致赞成。
傍晚时分,江舟带着白露,镜流去了趟金人巷。
在尚滋味点了一顿大餐。
三个人大快朵颐一番。
酒足饭饱后,白露去点了三杯仙人快乐茶,
三个人在繁华的长乐大街边吃边逛。
正巧碰上了从太卜司溜号出来的青雀。
青雀一看就认出了江舟,这不是咱上次的牌友嘛!
再加上镜流,四个人正好凑一桌帝垣琼玉。
四个人在“不夜侯”茶馆坐下,一边打牌一边品茶,偶尔还听说书人唠上一段仙舟往事。
江舟甚至听见这个说书人提到了他的事迹,
可惜他这么大个活人坐在茶馆里喝茶打牌,说书人却不认得他就是罗浮剑首。
有青雀这个牌迷在,再加上白露人菜瘾大,镜流虽然是第一次玩这个,但是却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于是四个人在茶馆里摸牌摸了个通宵。
直到天蒙蒙亮时,青雀才说了句,
“惨了惨了,今天又得去班上补觉了,各位朋友,我先撤!”
然后小青雀一溜烟就跑回了太卜司。
白露玩了一晚上,输了三万巡摘,十分不爽,但是这会又困得要死,
赢了她钱的家伙又赢钱跑路了,
“哎,算了算了,输点小钱而已,本龙女先回丹鼎司补觉去了。”
镜流玩了一晚上牌,依然精神抖擞,眼睛里还是亮亮的,似乎一下子喜欢上了这种牌类游戏。
尤其是“碰!”“杠!”“胡!”的时候,
那种爽快感,简直到骨子里面去了。
江舟看到镜流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对“打牌”上心了。
有成为资深牌友的潜质。
完了完了,镜流,你还有一点罗浮剑首的样子嘛?
江舟已经发现了,这个镜流的性格就是比较活泼的,很愿意听他话,十分热爱生活。
但是已经玩了一通宵,江舟还是打发她先回去睡觉了。
“镜儿,休息重要,身体要紧!”
镜流只好意犹未尽的点点头,十分听话地乖乖回客栈睡觉去了。
江舟独自一人离开了牌馆,没有返回丹鼎司,在外面租下了一间单独的客栈。
因为他感觉到体内里有个“东西”似乎有点撑不住了。
江舟来到客栈的院子里,眼看四下无人。
身体很快变成一个黑洞,接着一个浑身沾满了黏液的,黏糊糊的,又有点臭熏熏的“物体”从奥博洛斯的口中被吐了出来。
幻胧感觉整个人都是飘着的,魂都快要没了。
在奥博洛斯的肚子里被折磨了十二个时辰,她感觉自己已经到达极限了。
以致于江舟把她放出来时,她连一句狠话也说不出来。
只顾着呼吸新鲜空气了。
与那种环境相比,外面就是天堂啊。
江舟看到幻胧身上脏兮兮的,打来一桶凉水,往幻胧身上兜头盖脸浇了下去。
“啊。。。”
幻胧突然被冷水淋了个清凉,忍不住发出一声娇呼。
江舟摇摇头,只可惜苦了停云了。
不过为了把幻胧给逼出来,他不得不这么做。
停云应该会理解他吧。
一想到停云也跟着遭罪,江舟心里就一顿火起,开口淡淡地说道,
“幻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主动从停云身体里滚出来。”
幻胧终于清醒了几分。
心中冷笑一声,果然,江舟还是在乎那个狐族少女的。
幻胧道:“哼,她现在的性命掌握在我手中,如果不想那个狐女死,就给我让建木复苏,让我主动窃取建木之力,让建木凝聚果实,否则,我就害了她的性命!”
江舟最听不得别人威胁他,凡是威胁过他的人,下场都不太妙。
江舟也不多废话,冷笑了两声,按住停云的身子,往地上一怼,开始前后摩擦起来。
真的把幻胧按在地上“摩擦”了。
“啊!。。。”
“你!你这个疯子”
“快,快放了我。。。”
幻胧惊叫起来。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啊。
一个狐族少女的惊呼在小院里一声接一声地传了出去。。。
摩擦了十分钟后,幻胧还在死鸭子嘴硬,威胁江舟,如果不把建木果实送到她面前,她就绝不出来!
江舟一把将幻胧从地上拎了起来。
带着她来到一片林间空地。
“咻咻咻!”
一阵破空声自空气中传来。
另一个镜流正手持阎魔刀,一刀接着一刀地砍在一棵大树上。
那株千年古树因为承受不住刀上的力道,已经光秃秃地只剩一个树墩了。
江舟抓着幻胧来到这里。
镜流停下了继续舞刀,红着一双眼眸看着他,脸上冷冰冰的,妥妥一个冰美人。
江舟与镜流打了声招呼,
“一个人练剑,不寂寞吗?”
镜流:“那又怎样?你又想来指点我练剑?”
一想起上次江舟是怎么指点她的,镜流就感觉脸颊微微地发烫,不禁冷哼了一声,回绝道,
“我不需要你的指点,你回去吧!”
江舟摇摇头,
“我不是来指点你的,一个人练剑哪能进步那么快,我给你找了个陪练。”
江舟把幻胧往镜流身边一推。
镜流一看,这个狐女有点眼熟,先前从她的刀下逃过一条小命,现在又送上门来了,不禁嘴角泛起一抹弯弯的弧度。
镜流嘴角的笑容,在幻胧眼中,显得十分恐怖。
这个煞星,怎么又撞见了。
江舟:“练剑总得有个靶子,老拿树当靶子多没意思,这里有个大活人给你当靶子。”
“镜儿,一会不用跟我客气,使劲招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