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杨毅奸杀宫女,打入死牢的事,也传到郊外黄磊的耳朵里。
黄磊四人,得知杨毅被打入死牢,顿时火冒三丈。
“哥几个,老六被打入死牢,咱们兄弟可不能坐视不管。”
“大哥,还有什么好说的。今晚,带着弟兄们直接杀到大理寺,劫出老六。”
“嗯,没错。等救出老六,干脆举旗反唐。”
“对,就这么干。”
兄弟想法一致。
黄磊一拍桌子,眼神一狠:“好。你我兄弟,本就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主。这半年,全靠老六,咱们吃喝不愁。老六待哥几个,亲如兄弟。他有难,咱们绝不能不管。劫牢砸狱是死罪,等劫出老六,咱们是反,还是逃全听老六的。”
“嗯,好。”
哥几个一商量,打算今晚就去劫狱。
但他们不清楚大理寺在什么位置,更不清楚大理寺天牢在哪,所以当下四人一商量,先去找马旦了解情况。
黄磊四人来到镇国公府,说明来意。
马旦一直在担忧杨毅,得知哥几个来了,也是赶忙出来。
“几位大哥,你们怎么来了?”
黄磊见到马旦,将他拉到一旁,低语道:“马旦兄弟,哥问你句实话,我兄弟真被打入死牢了?”
马旦点了点头:“嗯,少爷现在就在大理寺关着,连去探视都不许。”
黄磊一咬牙:“狗日的。马旦兄弟,哥几个已经商量好了,今晚就去劫狱。但是哥几个不知道大理寺天牢在什么位置,晚上还劳烦你带路可好?”
马旦一听,连连摇头:“各位大哥,你们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你们这不是在救少爷,是在害他。”
“什么意思?”
“我家公爷已经和陛下商量好了,只要我家公爷出兵打西胡国,陛下就放了我家少爷。几位大哥如果去劫狱,那不是害我家少爷吗?”马旦说着,对着几人躬身道:“几位大哥,小人知道你们心疼少爷。可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去劫狱。”
黄磊闻言,问道:“马旦兄弟,陛下真会放了我兄弟吗?”
“应该不会假,如果到时候陛下不放少爷,届时在去劫狱不迟啊!”
黄磊四人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等些时日。如果到了时间,我兄弟还没放出来,我再劫狱。”
“好,到时候,小人亲自带路。”
“嗯。”
黄磊四人也没过多停留,得知杨毅暂时没事,也就打消当晚劫狱的想法。
次日破晓。
杨林和杨沛又是一晚无眠。
“义父,姐夫。一路顺风!”
府门前,只有秦玉送别父子二人。
“玉儿,麻烦你了!”
杨林叮嘱几句,翻身上马。
杨沛紧随其后,两人没有过多言语,带着几个亲信赶往关州。
父子俩出征,落寞身影极其孤单。
秦玉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角泪水缓缓滑落。这一刻,她也替杨家感到不安。
而在天牢中的杨毅,正在遭受李刚羞辱折磨。他被李刚折磨的体无完肤,濒临死亡。
李刚也每次恰到好处,留给杨毅一口气,又用药吊着他不死。
似乎看到杨毅这副惨样,他内心才得以满足。
时间如梭,转眼五天过去了!
杨林与杨沛终于回到关州。
张蓉一听父子回来,立马就来见他们。
关州杨家老宅正堂内,杨林和杨沛风尘仆仆,刚刚落座,张蓉就来了。
“孩儿给母亲大人拜年!愿母亲大人,身体安康,长命百岁!”
杨沛当下跪倒在地。
张蓉笑着将其扶起,看着他笑了笑:“嗯,母亲也祝愿你,事业有成,早生贵子!”
杨沛微微一笑:“嗯。”
“对了儿啊,香儿早几天回陇州了,你岳父说是接她过去小住几日,为娘就替你准了!”
“娘我知道了!过些日子,我去接回来。”
“好。对了,玉儿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吗?”
“没有,她留在长安,要过一阵回来。”
“留在长安?这不是胡闹吗?家里就毅儿一个人,玉儿又未婚配,这不是惹人说闲话。”
杨沛闻言,默不作声。
张蓉看向杨林,板着脸道:“你也真是,秦定文派人接香儿时,还说玉儿回来,就让她回家去。你倒把玉儿留在长安,这要是让秦定文知道,还不得找你要人。”
杨林本就没想那么深,心里正烦闷。脸色很难看的瞥了一眼张蓉,也默不作声。
张蓉见父子两一副面孔,问道:“这是咋了?是不是毅儿在长安出事了?”
“娘,弟弟没事,您别多想。”
张蓉微微颔首:“那就好,反正再过一月,我就要回长安了。”
“对了老爷,我看玉儿和毅儿挺般配的,要不你找个时间去和秦定文说说?”
杨林很是无奈,正色道:“夫人,我与沛儿还有大事要商量,你要是无事,就先出去。”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这脸上都写着有事。”张蓉担忧的问道。
正在杨林不知如何向她说时,从外面进来几个虎卫将领。
“见过叔父,见过叔母,见过公子。”
张蓉见状,微微笑道:“好好,你们聊,我有事就先走了。”
张蓉还是懂事,说完就离开了!
“叔父,发生何事了?这么急着召集我们?”虎卫军八都骑之一的杨雄问道。
杨林看着这些杨家子弟,微微叹息:“唉。此次进京面圣,陛下明里暗里都在打压我。杨毅也被陛下打入死牢,陛下拿他性命要挟,让我带兵出击西胡。”
“什么?陛下居然将杨毅打入死牢了?这是为何?”
“叔父,陛下如此相逼,究竟想干什么?”
杨林缓缓摇头:“尚且不知。今日找你们来,是想告知你们。三日后兵出龙关,进攻西胡。”
“是。”
众将领虽然心中疑惑,但一听三日后出兵,立即服从命令。
“另外,杨明率所部与杨沛留守关州。”
“此次出征西胡,乃陛下圣旨。无论陛下意下如何,为臣者当谨遵圣令。”
杨林站起身正色道。说完又看向杨沛:“虽说皇命不可违,但关州乃我们杨家世代立足之根本。此番留守二万虎卫,意在看守关州。大军开拔后,你必须好好看守关州,没有我的命令,任何军队不得进入关州境内,违者杀无赦。”
杨沛微微一怔,拜道:“父亲,若是奉旨呢?”
杨林眼神一冷:“一律不许!若是他们强攻,你只需死守,快马通知我,我自会率军回援。”
“是父亲。”
这是杨林想到最坏的结局,当然他还是希望这结局不是这样。
他到现在为止,还是不希望和朝廷翻脸。
“好了,你们都回家去好好和妻儿父母道别,三日之后,教军场集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