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刘伯林按照杨毅的战略,率领十万义军,声势浩大的进攻秦川府。
尹县距离秦川不过半日路程,下午十万义军已经抵达秦川城。
这次进攻以攻心为上,所以不急着攻城。一到秦川城外,刘伯林下令将秦川府包围起来。
刘伯林和杨毅等人来到阵前,望向秦川城头。正如杨毅所讲,秦川府已经加强了城防,城头上的唐军严阵以待。
“杨兄弟,秦川果然有所防范。看样子,秦川不是那么好拿啊!”刘伯林见秦川府城高墙厚,四门紧闭,城头布满守军,心中有些担忧。
杨毅早就料到这些,说道:“大帅放心,虽然秦川已经加强戒备,只要按照计划行事,我还是有把握。如果真不行,可退守尹县,再作它图。”
“嗯。”刘伯林点了点头。
杨毅抱拳道:“大帅,你只管围而不攻。我与张猛王文举前去取安兴县,只要安兴拿下,秦川不过一座孤城而已。”
“好,杨老弟只管去,我自在此围城。”
“嗯。另外,大帅别忘记在东面设伏,以防上水府的援军。”
“好。”
杨毅交代完,带着张猛和王文举率三万人,绕过秦川府,直奔安兴而去。
刘伯林随即让其弟刘伯文率二万人,前往东面山林设伏,他则在此围城。
义军一来,知府汪东明就得到消息。他带着人来到城头一看,也把他吓了一跳。
“这群反贼,为何会有那么多人?”
“大人,反贼蛊惑各县百姓造反,虽然人数众多,不过一群乌合之众而已!”
汪东明很认同这点,说道:“话虽如此,可反贼毕竟人数居多,切不可轻敌。本府已向刺史大人以及上水府请援,相信不日援军即到。在此期间,你务必守好城池。”
“下官遵命。”曹军一拜。
“对了,安兴县可是秦川的后勤保障,也是秦州援军唯一通道。一旦安兴丢了,不但我们粮草难以为继,就连前来支援的军队,也会受阻。”
“大人放心,安兴有精兵三千守城,谅这群反贼一时难以攻破,我等只需坚守十日,待援军到来,里应外合一举灭了这群反贼。”
“如此最好。”
汪东明说完,探头看向城下的刘伯林:“刘伯林,你何敢聚众造反?本府奉劝你一句,立即投诚,可保全性命,莫到时追悔莫及。”
刘伯林闻言,策马上前大笑道:“哈哈哈,汪东明识趣的话,现在开门投降,本帅可饶尔狗命。若是待城破后,本帅定亲手砍了你。”
汪东明脸色一沉,冷哼道:“放肆!尔不过一牧马小贼,也妄想反天朝?本府好心奉劝,尔不知悔改。待天军到来,必将尔等反贼踏平。”
“汪东明,废话少说。你要是不服,尽管开城与我一战。”
“哼,无知小儿。”
汪东明也不废话,衣袖一甩下城去了。
曹军接过话,喊道:“刘伯林,你一个牧马小儿,竟然也敢造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刘伯林闻言大怒:“曹军,你休要猖狂。待城破,我必杀你全家。”
“哼,小儿刘伯林,谁杀谁还不一定,你不是能耐?敢攻城吗?爷爷就在城头等你来杀。”
“你……。”
刘伯林被怼的怒火中烧,本想下令攻城,但还是理智战胜了怒火。
曹军见刘伯林围城又不攻城,继续在城头怒骂刘伯林。
两人就在阵前互骂起来,谁也不服谁。
另一边,杨毅带着张猛和王文举赶赴安兴县。到了晚上,一行人抵达安兴城外。
安兴城头灯火通明,城头上布满了守城将士,城门紧闭,一看就是早有防备。
张猛瞬间拔剑而出,看向杨毅:“兄弟,攻吗?”
杨毅眉头一皱:“不可,安兴已经有所防备。若是强攻,胜负难料。何况我们没有攻城器械,想要破安兴不是那么容易。如果僵持不下,反而连累围困秦川的义军。”
张猛闻言,将刀入鞘:“兄弟,那该怎么办?”
杨毅思量片刻,说道:“可诱敌出城。”
“如何诱之?”王文举问道。
杨毅看向他:“王大哥,你挑选一些看上去比照弱的将士,明天天明带着他们攻城,等到一定时候,呈溃败之势。若是唐军开城追击,你则将其引至来时不远处山丘下,我与张大哥带人在那埋伏。”
王文举点了点头:“好,就是不知唐军会不会开门追击。”
“我有五成把握唐军会追击。如今秦川各县出现造反义军,正是这群唐军建功立业之时。如果他们看到我们不堪一击,想来为了建功,不会放过我们。再者,秦川现在被围,如果安兴守军击败我们,不但能大大提高唐军士气,还能对围秦川的义军形成夹击之势,这可是一件大功劳,我想他们一定会很心动。”杨毅说道。
“哈哈哈,王老弟你只管去做。我兄弟自起义,何从有过算错?”张猛笑道。
王文举微微一笑,拜道:“是军师。”
“哈哈哈。”
定下计划,王文举连夜找了一批老弱义军。
次日一大早。
王文举按照昨晚计划,带着一群弱旅来攻打安兴县。
一到城下,王文举就造声势。又是擂鼓,又是杀喊声,一副要灭了安兴的架势。
这么大动静,自然惊动了安兴县县令张元和守城的将领简茂。
县令张元来到城头一看,吓的脸色苍白:“简将军这这怎么办?”
张元只是一介文官,他哪里见过这阵仗。
“张大人,勿怕!”
简茂一观城下万余义军,满眼轻蔑:“哼,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的确,这群人义军看上去就是乌合之众。一个个参差不齐,破衣烂衫。
手中的兵器,更是五花八门,怎么看怎么像一群乌合之众。
王文举策马上前,拔出佩剑指着简茂:“城头上的人听好了,我们是义军,识趣的赶紧开城投降,不然等城破后,片甲不留。”
“哈哈哈……。”
简茂闻言,大笑不止:“真是可笑,一个白面书生也敢舞刀弄枪?”
简茂见王文举一脸书生气,心里更瞧不上这群乌合之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