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不同命啊!
许攸、逢纪的状态不是很好,虽然吕布军军纪严明,秦旭还特地打过招呼,好好招待这两位“财神”,但身在重重监视之下,又随着吕布军东西颠簸,让这两位身体羸弱的袁绍谋士,着实有些吃不消。反倒是麹义在怀城外被吕布俘虏之后,像是任命似的,该吃吃该喝喝,在得知先登营跟着秦旭大破了曹军之后,还破天荒的向卫士要了一坛酒,两个月不到,竟然发福了不少,这倒是令秦旭挺佩服这大哥,不知道该夸他想的开,还是该骂他缺心眼。
袁绍军的使者姗姗来迟,看样子也是没有想到曹cāo和吕布之间突然爆发的追击战,最后竟然会以吕布军完胜为结局。
“正南先生当真是辛苦,从怀城到临淄,不过千里,先生竟足足走了两个月,真是令旭为先生的贵体担忧啊,不过还好,既然已经到了临淄,那就好好休养一阵,我家主公吕青州素来好客,必定会好好招待先生一行人等的!”面对着摆出一副名士风度,行姿优雅的审配,不怎么通礼仪的秦旭率先开口道。
吕布对审配实在没有什么好感,在怀城外时究竟是这审配的计策害的飞骑营几乎全军覆没,好友张杨至今昏迷未醒,每天只能靠着参汤吊命。不过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吕布觉得腻歪之下,索xing将接待的任务交给了好容易能够喘口气歇会的臧洪和无所事事的秦旭。
“这位就是以两千弱兵,硬抗了曹军四万jing锐的秦旭秦主簿吧?果然少年英才!”审配轻笑一声,似乎没有听出秦旭话中的讽刺之意,反倒是温文尔雅的恭维了秦旭一句,转身一脸郑重的对臧洪行礼说道:“审配此来,是奉了袁公之命,一来是对温候就任青州牧表示祝贺,礼单已经呈上!二来也是探望在贵军做客的逢纪、许攸两位先生,还望臧司马转告吕青州我家主公的心意。”
审配对秦旭和臧洪的态度的截然不同,却又两不得罪的作态,使得臧洪和秦旭两人不得不感叹,审配不愧是袁绍所信重的谋士,转换话题避重就轻的本事确实很适合担任使者,就连要来换回俘虏这种事情,也诉说的不温不火,仿佛只是很平常的一件小事似的。
臧洪和秦旭对视一眼,眼中的不悦一闪而过,说的好听,什么祝贺?什么探望?不就是说袁绍的意思是拿这些东西换回逢纪、许攸二人么?看来袁绍当真是当初做诸侯盟主做上了瘾,以为过了这么许久之后,所有人还必须给他面子,听从他的吩咐。这所谓的谈判开没有开始,就想在这“赎金”上给定了调子,太也不拿吕布当回事了。
“此事事关袁公心意,臧某虽然是吕青州委任的青州司马,也不敢擅专,需要上复吕青州才能给贵使一个答复,还望贵使见谅。贵使也知道,我主吕青州新上任不久,青州之前又是黄巾肆虐之地,我主正出兵在外,还望贵使稍歇几ri,便有答复。”臧洪淡淡的说道,之前臧洪为了大义将讨董盟主之位拱手相让,没想到袁绍根本没有诛杀董卓营救天子的意思,之后又起了另立天子,夺从龙之功的念头,现在又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宣布命令似的,令臧洪十分不爽。
“吕青州不是,咳咳……”审配疑惑道,但随即就止住了话头。
审配刚刚得到暗线消息,吕布上午时还在练兵场打熬兵士战力,被臧洪口中一转,倒成了出兵在外,怎么可能?见藏洪一副我说事实如此,就是如此的样子,审配气愤之余却也无可奈何。总不能挑明了,你的青州治所临淄有我军的暗线,别玩这些虚的了。倘若如此,估计审配马上就能和许攸逢纪“会面”了。
“吕青州既然不在临淄,那审某能否先去拜会一下我军两位先生?许久不见当真是十分想念啊!”审配发觉臧洪似乎也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刚刚言语太过差点漏了底,又被臧洪的太极推手一番推搡之下,语声不由得略带焦急的问道。臧洪也算的上是积年的狐狸,审配在他面前讲聊斋,玩弄这些伎俩,也确实有些轻敌了。
“这个正南先生来的不巧啊,两位先生同我家主公是一见如故,此番也随着我家主公在外征剿黄巾,也不在这临淄城中。”秦旭接过话头,满脸可惜的神态,和臧洪交换了一个眼sè,说道。
“是啊,的确如此,我家主公不止一次的说,袁公麾下谋士当真是见识不凡,多赖两人之智,才使得青州速平有望啊。”臧洪也是一脸神往的神态,说道:“不如这样,这礼单暂且留下,臧某虽为司马,却也不敢越俎代庖替主公做决定,贵使在此地多住几ri,待主公回城之ri,定当为贵使引荐,如何?”
“既然如此,审配告辞!”审配再看不出来臧洪和秦旭这一大一小两只狐狸在玩自己,那就真白瞎了他袁氏四大谋士之一的名头,本就以刚直倔强著称的审配,儒雅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怒意,但好歹还记得这是在吕布的地盘上,也只能咬牙依礼告辞。
“看来臧司马之前所虑果然不假啊,袁绍果然还在临淄城有暗线。”秦旭看着审配气冲冲离去的背影,起身对臧洪说道。
“秦主簿所言极是。”臧洪说道“不过这些都是惯例,若是没有个把暗探,还真不正常。不过目前我军初来青州,实在是不宜动作太过剧烈,在主公彻底掌控青州之前,臧某平ri再加小心一些吧。”
“是啊,临淄乱不得,否则就遂了不少人的意了,目前还是稳定压倒一切啊。”秦旭颇觉无趣的说道:“那审配之事该如何处理?老是这么吊着他,也不是办法,主公的xing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老袁也真舍得下血本,五千战马就换这么两个人,还没说麹义和先登营的价格,就怕主公一时心软,咱俩可是妄作恶人啊。”
“先吊着吧!”臧洪也赞同的点点头,吕布哪都好,就是耳根子太软,若是真让吕布知道了袁绍的条件,没准还真能答应,只得苦笑道:“青州不产战马,我军又主要是骑兵,主公很难拒绝啊。”
“不行!说什么也要再挖下一块肉来!我去偷偷的会会这个审正南!”秦旭想到之前被袁绍追的狼狈不堪的样子,眯着眼睛说道。
“臧洪该杀!秦旭该杀!吕布更该碎尸万段!”回到驿馆的审配将所有随从驱赶的远远的,将自己关在房间内,恨恨的骂道。
本来在审配看来,袁绍已经主动的推出了青州的争夺,放弃了邺城之仇,又不要面子依足了礼数遵循惯例想要赎回被俘的文武,而且还出了那么一大笔“诚意”,这么巨大的让步,这么艰难的选择,吕布就算不感恩戴德三拜九叩,最起码也要对他这个袁绍军使者客气点啊。
没想到别说客气了,连面都没有见着。只派了两个审配看来属于闲杂人等的藏洪秦旭来应付。臧洪是谁?别以为他审正南不知道,不管之前蹦跶的多欢,说到底只是个囚犯而已,还有个做贼的儿子;而秦旭呢,在审配看来,定然是曹cāo不知道究竟吃错了什么药放弃了追击吕布,却以讹传讹说成秦旭战功赫赫,但“明眼人”一看就他那年纪和身板,怎么会是曹cāo和诸多猛将的对手,更何况传言中还说此人是神仙下凡,会召唤九天神雷,两千对四万,吕布也做不到啊,扯呢吧?
吕布就派这么两个货来跟他审配这河北名士接洽,自己又躲着不见,什么意思?而且这两人竟然还没等审配将麹义和先登营的事说出来,就下了逐客令,这些人也太不把他审配这大名士和袁绍这河北雄主放在眼中了。
本来审配对来青州就有些抵触,许攸逢纪同审配不和,麹义是个傻大粗,平ri又不知收敛,连袁绍都有些不待见,若非同公孙瓒的战事焦灼,鬼才愿意到青州受这个气。
“审先生,审先生?”
“什么人?不是说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搅么?”门外的一声唤声,让之前满面狰狞的审配顿时一收,惊怒道。
“审先生,小的也不敢打扰,只是有位自称青州军主簿的年轻人前来拜见,说有要事和您商议。”那仆从语带委屈的小声说道。
“青州军主簿?”审配疑惑的吸了口气,沉声问道:“那人怎生模样,可说了自己姓氏名谁了么?”
“只说姓秦,年纪不大?要不要小的回了他?”那仆从小心翼翼的说道。
“难道是秦旭,他来做什么?”审配疑惑自语道。刚刚审配还想到秦旭,对于秦旭,审配的了解不多,但从这几天临淄城中疯传的秦旭在这段时间的恶行,特别是“强行”纳了蔡琰之事,使得不少大族中的年轻士子对他恨得牙根痒痒,使得审配认定秦旭定然是个运气好到爆棚的jiān佞小人,靠着吕布的宠信尽做些强霸无耻之事。这种人,审配最是厌恶。
“审先生?”
“对他说我已经……”审配刚想借故不见秦旭,一方面因为不屑秦旭的“为人”,一方面也报下午时被两人轻视之仇,但话说到一半,却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脸上不屑的笑意一闪,改口道:“请秦主簿前厅稍作,容审某更衣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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