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莱西·休夫用沙哑的声音回答:“风鎏就是那个拯救‘艾思塔因’重创左丘洪龙的人!”
“哦!他救过你的族人!所以,你和他密谋在我之前夺走了‘阳天梵’!”穆伦·巴巴的手渐渐用力,阿莱西·休夫的身体开始冰冻。
“就算是他做的,有我在你又能奈他何?”地下室阴暗的走廊上传来一位中年男子浑厚的说话声。
来人脚如铸铅,每走一步周围都会掀起尘土,每个脚印都入地三分。
硕大的酒葫芦系于腰间,满脸胀红,呆滞的眼神中有着藐视一切的傲慢,那如碗大的酒糟鼻让人看了就想作呕,高大的身躯几乎与走廊平行,这人正是人称酿酒之神的仪狄杜·康。
“你来干什么?”穆伦·巴巴看向仪狄杜·康。
仪狄杜·康没有理会国王的发问,一屁股坐到他的王座下,打开酒葫芦,反问一句:“来一口?”
穆伦·巴巴拿起酒葫芦痛饮一口说:“谁人能拒酒?无人能拒酒!你的酒让人疯狂,喝你酿的琼浆真是痛快绝顶!”
“哈哈哈哈哈……”仪狄杜·康放声大笑。
仪狄杜·康来到阿莱西·休夫身旁,看着已被冰封的阿莱西·休夫,大口一张“哈!”一口灼热的口气扑向了阿莱西·休夫的面门,阿莱西·休夫的身体上的冰霜开始融化。
“你不该救他!”国王看向阿莱西·休夫和仪狄杜·康
“您还是像以前一样呀,太高估您自己了。您的手段比起您母亲还是略逊一筹呀,嗝!”仪狄杜·康摇头惋惜的说。
“你不配提及我的母亲,你是叛徒,你是我母亲政权下最无耻的大臣!”穆伦·巴巴把酒葫芦摔向仪狄杜·康。
“所以,当您的母后被您派人杀死后,我就变成了一个只会酿酒的闲人。您为什么不杀我而后快呢?是因为您不能这么做,您需要我的力量,就像您现在还需要这位冰冷巫师的力量一样。”仪狄杜·康说完把酒葫芦递给阿莱西·休夫。
阿莱西·休夫拿过酒葫芦黑着脸,“咕噜,咕噜……”连喝了好几口,“NIcE!”阿莱西·休夫裂嘴一笑。
“您刚刚封闭了国家,您的结界会阻断一半的阳光,您的臣民会受苦的,您是否考虑收回您的结界,我尊敬的陛下!”仪狄杜·康话锋一转单膝跪地的述求。
“你这是在命令我?你们的力量?我感觉我需要的是新的力量!你们是残党,我当初就应该把你们统统杀掉!一个黑心的巫师,一个玩弄政权的酒鬼,还有……”穆伦·巴巴说到这好像看见什么,他站起身走向破碎的大脑。
城堡外面,无知的人们看着眼前的结界以为是他们自己触怒了神灵,人们纷纷跪地祈祷。
“万能的‘太阳神’请护佑我们,让大地复苏,原谅我们的无心之过,请您再次让我们拥有温暖的阳光,我们将称颂您的荣耀之名!弋山!”
城堡中穆伦·巴巴的手指间一个细小的不易察觉的晶片呈现在仪狄杜·康和阿莱西·休夫面前。
“你们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穆伦·巴巴看向二人发问到。
“柳被篡改的记忆,我尊敬的国王陛下。”阿莱西·休夫向前一步说到。
“很好,我就知道,在一开始,你就做了手脚。那么我想知道这么做你的目的何在?”
“威胁您!”
“威胁我?这里面是什么?”
“您母亲死亡的全过程!”
“这能威胁到我什么?我亲爱的巫师大人!”穆伦·巴巴的声音中带着嘲笑。
显然阿莱西·休夫没有说实话,但是现在的阿莱西·休夫正在极力为自己辩解,他不想说出自己的计划,可是他现在面对是一个冰冷的人,一个心狠手辣的屠夫,他必须冷静,他准备放手一搏,用自己的推论来吓唬住眼前这位国王!
“是您亲手杀死您的母后!柳当时没有结束她那尊贵的生命!”阿莱西·休夫拿起自己的法杖,站在国王面前,正色说道。
穆伦·巴巴冰冷的眼神中流露出惊愕。
阿莱西·休夫自信的眼神中带有些许的心虚。
仪狄杜·康在一旁看着两人针锋相对,他有着权谋家的沉稳,他冷血但理性,他绝情但不会被情绪趋势,他趋利但不乏人情世故,他不怕失败所以勇往直前。
这千里冰封的雪国,在地下实验室气氛的烘托下显得格外的凄凉。
这是一场博弈,一场权利的博弈,一场具有决定世界走向的博弈。
他们争论的结果无人得知。
真相,权利,力量,哪一个更重要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沙陆的地下,琥珀微笑的看着沮丧的风鎏。
“你是狠心的人!三岁的儿子被掳走,你居然不是马上去寻找,而是花了一年的时间去篡改你老婆的记忆,用禁术将她封印,用人工智能将她复活,只为了分割她对自己儿子存活于世的记忆?”琥珀微笑的指责风鎏。
男儿有泪不轻弹,此时的风鎏看着自己的双手,伤心泪终于落下。
风鎏哽咽的说:“我是不想让丢掉生命的阳阳再去承受那失去儿子的悲痛!我爱他们,一个是与我海誓山盟共度余生的爱人,一个是继承我血统未经世事的儿子。抛弃哪个我都会后悔,我知道世上怎有两全法,所以天鸣替我去寻子,而我也没想到驾驭两个禁术需要花费整整一年的时间……”
琥珀微笑的看着风鎏,她知道分割记忆不需要两个禁术,风鎏这么做一定有他的主意,他对自己有所隐瞒,可是现在风鎏的说辞是近乎于完美的解释,没办法再追问什么了。
人心难测四个字早已在琥珀的心中刻下了深深的烙印,她能看透世间的一切,但她从不试图去改变。如果拿这千变万化的世界和人心相比,这世界真是种微不足道的存在。
“我这次只听故事。”琥珀微笑对风鎏说。
姬天鸣上前看着风鎏,现在眼前这个人感觉离自己好远。
“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姬天鸣淡然的问道。
风鎏看着姬天鸣眼中发出的失望之色,他深吸口气说:“‘阳天梵’是你我在‘风谷’中寻得的,那次九死一生。‘阴阳镜’是在你替我寻找儿子时得到的……”
风鎏话没说完,只觉胸口一闷,姬天鸣一掌拍在了他的胸前。
风鎏嘴角渗出血痕,姬天鸣怒道:“我问的是这些吗?对一个死人你怎么下得去手,破坏她的灵魂,篡改她的记忆!你和对柳下手的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姬天鸣平复一下情绪,继续说:“嫂子用‘尸魂明’看到了柳的一切,你也给我叙述了一些。那些人用卑劣的手段对活着的人进行改造,可你呢……所以……你……”说到这姬天鸣不禁打了寒颤,他脑子里突然有了个想法,让他不敢面对眼前的风鎏。
姬天鸣后退几步,他内心肯定自己的想法,但是他还找不到理由去解释自己心中的疑惑。
风鎏看向姬天鸣,抹去嘴角血迹,他微笑的对姬天鸣说:“你打对!刚才我对琥珀说的,不想再说一遍。”
说完风鎏给了姬天鸣一个肯定的眼神。
姬天鸣了解风鎏,风鎏想隐瞒的自然有他的理由,只要时机成熟他就会告诉自己。
姬天鸣回头看了看琥珀,打趣的说到:“刚才有些激动,大家都平复一下心情,我们继续听故事。”
琥珀越发的欣赏姬天鸣了,她又重复了与姬天鸣初次见面时说的话:“你的本事真是不小呀!”
这句话不像是肯定姬天鸣刚才打风鎏那一掌的力道,更像是在肯定姬天鸣刚才的想法!
风鎏话中的破绽,琥珀和姬天鸣都洞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