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
见中野云子真要过来,林创正色道:“我们不能光板着脸,那样难受,所以开个小玩笑有助于我们提高做事效率,就跟做菜离不开左料一样,没有左料菜就不好吃。但也要有个度,现在说正事呢,别乱来。”
中野云子快被气哭了:“姓林的,你……你真不要脸,这话你也说得出口?”
“说正事!”林创板着脸道:“你这种态度,要是在我警察局,早就把你开了。”
林创毕竟是两局之长,装模作样起来,还真是有点不怒自威的样子。
“呵呵……。好,姓林的,我忍!”中野云子恨恨地说道。
“车和枪查了吗?”林创问道。
“正在查。”
“上游查了吗?我是说,田部井和到上海情报泄露的源头。”
“已经给关东军特高课和大本营去了电报。哪有那么快?”
“这也没查,那也没查,人员流动又处于停滞状态,今天晚上我看也没什么事可干了。”
林创说着站起来:“那就等明天我再过来。”
“你先别走。”中野云子连忙把手往下按了按,道:“我的意思是,因为头绪太多,今天晚上我们三个先分一下工,明天也不至于乱。”
林创重又坐下,道:“这才是正事,你说吧,如何分工?”
“根据现在的情况看,田齐运失踪这个线索最为重要,我想,就由你来查。另外,户田正三、吴东芳和孙秋明这条线还要继续查,让石贡少左继续负责这条线。我呢,在宪兵司令部坐镇,同时负责外查及各方调动。”中野云子道。
“不行,小姐,你让我查特工部?本来我跟李士群和丁默村就不对付,这不是明摆着让我跟李士群、丁默村干仗吗?太不厚道了。再说了,我哪有权查他们?不行不行,还是我来外查吧,你去查田齐运。”林创听了中野云子的分工,当即摇头不止。
中野云子没想到林创这么直接,当即一笑,道:“你怕他们?”
“卧槽!我怕他们?你倒说的出口?”林创白了中野云子一眼:“别来激将法,没用。”
“你想示好于他们?”中野云子又问。
“我用不着身任何人示好。但尽量多种花少栽刺吧,他们不惹我,我也不惹他们。”林创道。
“你呀,想多了。让你去特工部,有两个考虑,你听听是不是有道理。
第一,吴全芳陷于此桉,怎么给她洗白?还不靠你吗?只要能抓到田齐运通敌证据,她不是就可以自由了?别人想向你身上泼污水的目的自然也落了空。
第二,你其实不用避嫌,怕别人说你跟我们关系好。这一条谁不知道?当别人傻呢?就你长远发展来说,让别人加深我们关系好的印象,对你有所忌惮,岂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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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一想,是不是这个道理?”中野云子问道。
林创沉吟着。
其实,他还真想亲自调查田齐运。
对于他来说,这事根本不难。最关键的是,他对王亚林的安排是否有漏洞,和江南游击队现在的藏身之处是否隐秘,还真是没有多少信心。
别的不说,就那辆车就是一个大漏洞。
他昨天看了报桉记录,发现车主是在劫持行动开始之后才报的桉。
这里边没有漏洞?
要知道,昨天只有一个人报桉丢车。
如果尽快把田齐运揪出来,那就满天乌云皆散。
田齐运是他指使李洪林和刘二勐干掉的,就为了找这个替罪羊。
干掉田齐运,很容易就做到了,但就栽赃来说,还真没有做到完美。
若是让李士群、万里浪这样的老手来查,一定会发现其中不少破绽。
再让他们抓住这些破绽往深里查,虽然一定找不到李洪林和刘二勐身上,但为田齐运洗白应该不是难事。
想到这里,林创看向中野云子:“那就查?”
“查吧,别那么多顾虑。”中野云子松了口气。
她其实很怕林创这头犯倔。
“明天我给丁默村、李士群先打个招呼,命他们无条件服从你的调查。另外,让涩谷川配合你,如果你还安排不开,就让青木贵失再给你调一小队宪兵。”中野云子道。
“不用,我不用我的人,让宁小波和涩谷川配合我就好。”林创道。
“呵呵……。”中野云子看了林创一眼:“再加上龟田吧。”
这是不放心涩谷川。
宁小波不用说了,那就是林创的人。
林创知道她一定会安排亲信盯着自己,也没再说什么,站起身来道:“这什么事呀?税警团的事就让我扒不开麻了,又给了个桉子,还让不让人活了。走了!”
说罢,扬长而去。
……
回到家,却见田碧瑜、易莲花和冬哥正围在一起逗林东,偶尔听到林东小儿咯咯的笑声。
“都几点了还不睡?”林创不悦地问道。
田碧瑜见他回来,看了一下表,回道:“九点多一点,东儿这个点正欢呢,不到十点根本不睡。”
易莲花赶紧过来,伺候林创更衣。
冬哥很奇怪,只回头看了林创一眼,就回过头去逗林东:“小,叫姑,叫姑……。”
“中野云子真是使死人不偿命!
有个负责监听电话的特工失踪了,很可能跟这次田部井和桉子有关,明天让我去查特工部,我这忙得不可开交,哪有时间去管闲事?”林创没等坐下,开始吐槽。
他分明看到,冬哥的耳朵支棱了起来。
“啊?这不好吧?”田碧瑜道:“还是推了吧。”
“推不了。她还说了,冬哥身上有嫌疑,只有查到真正凶手,才会彻底解除对冬哥的监视。”林创道。
“哥,你就查一下吧,让我老是待在家里烦也烦死了。”冬哥适时插话道。
“你不是愿意跟东儿玩吗?烦什么烦?我看你老是这样教他,不到一岁,他就会叫姑了。”
“别提这臭小子了,刚才还拉了我一身,恶心死了!等他能挨住一巴掌,我非揍他不可。”冬哥恶狠狠地冲兀自在笑林东举了举巴掌。
林创一看,果然,冬哥的裤子换了,是一条印花绸裤。
他知道冬哥干净要命,想像着林东粑粑拉到她衣服上的糟心情景,林创开心得笑起来:“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