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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出去也不好听?
别说是我了,就是一直喜怒不形于色的夏润之,见到饕餮的转变如此之大,眼中都闪过了一抹轻蔑。
饕餮这也太怂了吧?
说好的被关在束仙塔三万六千年的上古凶兽,被打这么两下,就直接低头认错,只差没把我供起来了?
“咳咳……”百里无忧似乎也有些看不过去,尴尬的轻咳了两声。
我没有立即回答饕餮,而是将目光轻轻一转,看了夏润之一眼,毕竟我只是被他灌了几下泉水,脖子上开了个口子,又接了一击重拳,受了些内伤罢了。
要说有多严重倒也没有,但这润公子,毕竟是被他逼的自断铁链,将自己弄成了这副模样。
公子润没有开口原谅,我哪儿敢替他做这个主?
夏润之没有回答,只是给我投了个目光,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他不想管饕餮这事,是留是杀,让我决定。
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饕餮竟然能屈能伸到了这种地步,见我询问夏润之的意见,他竟然直接对着夏润之低头道。
“润公子,您看呢?”
“今日之事,确实是我不对,但你在束仙塔这几千年来,我除了偶尔和你聊聊天,倒也没有真的为难过你。”
“毕竟……”
“整座束仙塔里,关了那么多小喽啰,唯一能入得了我眼的人,也只有你了。”
“……”
说话间,饕餮朝着自己身上上下摸了个遍,急忙掏出了几张,画着束仙塔封印的图纸,交到了我的手里。
“凌音姑娘,我真的是一心求和的!”
“要不然我拼死抵抗,大不了也就是受了点重伤,但我现在是真的幡然醒悟,不想树敌了。”
“这几张图……这几张图是我在束仙塔里这么多年,找到的一些线索,虽说你们一个天女命,一个身上有龙的气息,想要破开束仙塔的封印,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凡事总要讲个万一,不是吗?”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别人被打的低头,好歹还会抹不开面子,装装清高。
这饕餮,直接把自己的脸都踩在脚底下了,我要是再不给他个台阶下,自个儿心里都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这样吧,咱们之间这仇呀,说深不深,说浅不浅,还没有过夜,想挽回呢,也不是不行。”
“对对对!”他一听我这话,瞬间喜笑颜开的点头道:“凌音姑娘不愧是在五洲大陆留有盛名的女子,气度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较。”
“……”
原谅的话刚到嘴边,生生被饕餮这声追捧惊得我又吞了回去。
这狗东西不清高的时候,说话还是很好听的,至少没那么招人讨厌了。
“你别急着捧臭脚,让我把话说完行吗?”
“好!”
“我和公子润,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忽然被人欺负了,这口气也不是那么容易咽的下的,单凭你这几句好听话,再给张图纸就原谅你的话,是不是有点太容易了?”
我故意用这话,想要探探他的底线。
他的脸色瞬间一白,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对我回道:“可……可我也被你们打了啊。”
“放心,不会再打你了,打来打去有什么意思啊。”
“就你刚才不是说,你是在我们之前,与人做了场交易,那人将我这天女命送到你的面前,还会帮你拖住我的朋友们吗?”
“对啊。”
“那个人是谁?长得什么样子?”说话间,我的呼吸都慢了半拍,虽然明知道这个人大概率就是秦子望,但我还是想从饕餮的嘴里,亲耳知道答案。
“他没有露过面,是用那个纸人来传话的,人应该是不在束仙塔里,所以他到底是谁,我真的不知道。”
“在你朋友上到十一楼之前,是有那么个活人进到束仙塔里的,但那人身上的气息很弱,不像是个能操控傀儡术,到这种登峰造极地步的人。”
“所以我只能猜测,他对束仙塔非常熟悉,甚至比我这么一个,被关在塔内三万六千年的人还要熟悉,被派进来的,是负责在十一层给你朋友他们设宴的下属……”
饕餮的话说到这,忽的将目光转向了身后,望着君上和百里无忧他们俩又道:“两位大人既然能安然无恙的从十一层下来,该是见到这名下属,也已经解决了十一楼的鸿门宴了。”
君上点了点头,回了个“嗯”字:“那个东城城主,确实是秦子望的人,我们破了十一层上设下的阵法,抓住他的同时,他宁愿咬碎牙齿里的毒药自尽而亡,都不透露主子半点信息。”
“秦子望确实是养狗的一把好手啊。”
君上提到秦子望时,眼中闪过了一丝深不见底的杀意,我被这抹杀意惊得头皮一麻,心里“咯噔”了一声。
糟了。
君上一开始只知道与我们作对的是东城城主,并不知道他背后到底是谁。
被我这么一问,现在他知道是秦子望在作祟,本来他们俩人就像死对头一样互看不爽……
要是接下来,两个人真遇见了,这可怎么办?
虽然秦子望直接改变了站队,半明牌的在背后害我,可我……
可我欠他的实在太多,若是这样能让他的心里好受一点,我多受点伤,甚至在生死线上徘徊都不算什么。
哪怕他一刀直接捅到我的心窝里,我也不会还手。
“君……君上,这世间会用傀儡术的人多了去了,唯一的线索,只有傀儡术这三个字,你又没见到秦子望他人,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在华夏,还是回了五洲大陆——”
“别这么肯定就把矛头往秦子望的身上扯啊!”我心惊胆颤的替秦子望辩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