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越说,越是恨铁不成钢,两方人马激烈地争执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不轻不重地咳嗽声。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几个院士站在过道的旁边。几人的中间,院长捂着唇,又警告地轻咳两声,眼神冷冷地看着她们,现场瞬间安静下来,仿若落针可闻。
众学子垂首,不敢再说什么,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乖得像一只只鹌鹑。
看着还在互瞪地几只小鹌鹑,院长冷言冷语道,“停下来做甚,不是很热闹吗,怎么不继续了?院里有大夫,伤了惨了便去治,出不了院里的门,下不了山,我特例着人抬你们出去。”
“一个个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啊?你们家族把你们送到这里来,是让你们学礼仪,学社交,让你们成为一个真正贵女的,不是让你们在这里打架闹事的。
今天凡是参与打架者,全部给我关三天禁闭,其他围观则抄十遍女戒,明天下午给我送上来。”站在院长一旁的一位女院士语气相当严厉地道。
“是!”对于这样的惩罚,在场没有一个人敢反抗,因为一旦反抗,那就是直接被退学。
一但被退学了,那将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以后别说是找一份好的亲事了,轻者被送进家庙当姑子,重者被秘密处死……
“还愣着干什么,来人将这几个闹事的给我压到禁房,严加看管!”
“是!”
基本上是那院土的话音刚落,立刻从园子外面走来几个身材魁梧的女护卫。
那女护卫压着唐玉儿等人往禁闭室走去,原本眼睛长在头顶,傲视众人的翠花,此时像是被剪了爪子的猫一样,要有多乖巧,有多乖巧。
说是禁闭室,其实就是一间静室,里面只有一张榻榻米,一张桌子,一个恭桶。
“进去吧,未来三天你们将独自在这房间里反省。”女护卫站在三人身旁,语气冰冷地开口。
对于这样的房间,唐玉儿觉得没什么,反而还觉得心满意足。
毕竟这房间要要比她在唐家村以前住的地方要好得多,只是没了自由.
唐玉儿缓步走了进去,相对于唐玉儿的平静,另外两个郡主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
从小到大,她们还从来没有受过如此的委屈,她们是嫡女,家中一般最好的东西都是给她们享用。
在看到如此简陋的静室之后,瞬间将她们给刺激得忘记了今夕是何处,翠花郡主更是不管不顾地大声吵闹起来,
“什么!以后三天我都得在这狭小的房子里度过,疯了吧,我要见院长,我要换房间,我不要待在这里,我不要,放我出去!我可是郡主.”
看着大吵大闹的翠花郡主,女护卫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她们也不是第一天过来当护卫了。
以前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哪怕是郡主又怎样,还不是被她们收拾的服服帖帖,已经很久没有人敢挑战她们的权威了。
几个女护卫上前一步,面不改色的直接抓起翠花郡主的手臂,拎小鸡一样将她丢进去,语带警告,
“规矩点,要是再大吵大闹,没点贵女风范,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要知道公主进了这都得规规矩矩的,更何况你一郡主。”
说完,又看了一眼被她们丢在静室当中,没有回过神的翠花郡主一眼,另一个女护卫也警告出声,
“告诉你们只要进入了这里,是条龙,你们也给我盘着,你要是再不听话,大吵大闹,后果不是你能够承担得了。”
“你们自己好自为之吧,哦,忘了告诉你们,院长说了,让你们在三天抄写一百五十份女戒,谁要是偷工减料或者是字迹潦草,就再加罚一天,你们自己斟酌吧。”这是另外一个女护卫。
说完,便看着一旁的思思郡主,思思郡主顿时浑身一个激灵,赶紧大步走了进去,她可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翠花郡主。
女护卫见她们一个个老实了,这才满意地拿起一旁的锁,上前将三间静室从外面锁上,随后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不过有没有躲在暗处观察,也只有她们自己才知道了。
翠花郡主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眼前拥挤的房间,一想到自己未来三天都得在这里生活。
不光没有了自由,而且吃喝拉撒全部都在这里,心中的恨意,犹如春后的春笋般疯狂的生长着。
都是唐玉儿那个贱人!
要不是因为她,自己那能够被关禁闭。
不到这里,她又怎么招惹到那些护卫,今天自己的屈辱都是拜唐玉儿所赐!
都是她,都是她!
越想越是气愤,一股愤怒从胸腔喷涌而出。
翠花郡主在心里暗暗发誓,此后她与唐玉儿将不共戴天。
相对于翠花郡主的咬牙切齿,唐玉儿此时正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桌前,提笔抄写着女戒。
其实,相对于外面,她还挺喜欢这间静室的,至少这里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在这里她能够做她自己,不用戴着面具生活。
其实在这个女子学院,她过得一点也不快乐,还有点害怕。
这里的那些女孩子压根不像她以前所接触的人,淳朴单纯。
这里的女孩子高高在上,好像是永远高人一等的模样。
她们平时说话的语气,眼神,就好像她是某个垃圾一样。
她就不明白了,明明她们都是进来学习的那些人,她们为什么会对自己抱有那么大的恶意。
人们都说这里面都是高官贵女,是犹如天神一般的人物。
但是,依她看却不尽然,这里的某些女孩子,比如说,那位翠花郡主。
她所说的话简直比他们村的某些妇女还要粗鲁,还要恶心,简直比泼妇还泼妇。
那些话要是她,她是永远说不出来的,明明都是女孩子而且还是同窗,她们是怎么说出那么恶毒的话,她们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
越想,唐玉儿的心中越是不能平静,“滴答”一声一滴泪珠滴到了她刚刚抄好的纸上。
泪珠很快将宣纸打湿,墨水立刻晕开,唐玉儿这才回过神来,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水,眼中闪过一抹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