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安室先生,早上好。”
为了方便将兰瑟放在眼皮子底下照顾,也为了便于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安室透还是让他住到了自己的公寓里。
兰瑟虽然很希望居住环境和自己的房子一样舒适,但对方是个未婚的成年男性,不能要求太高。
所幸这里养了一条小白狗,意外地跟兰瑟合得来。
正在负责做早餐的安室透才发现,起床的兰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厨房门口。
一头柔软的银发炸得像鸡窝,可想而知青年的睡相并不规矩。
新买的睡衣不算合身,在睡觉翻滚的时候衣摆边缘还卷了起来。
兰瑟挠着发痒的肚子和后背,勉强睁开了惺忪睡眼,长长地打了个哈欠。
哈喽兴奋地绕着兰瑟转圈,脑袋贴着兰瑟的腿蹭来蹭去,感情好到安室透都觉得惊奇。
“兰瑟早安,如果你能对我换个亲昵一点的称呼的话,我会更开心的。”
兰瑟因为早起而宕机的脑袋因为这个问题而开始迟钝地转动。
琢磨了半天,他歪着头犹疑着叫了一声:“波本?”
安室透一愣,眼瞳变色,随后露出充满冷意的微笑:“可以这么叫。”
“如果你想跟我打一架的话。”
【系统:波本目前杀意值为32%,请宿主谨慎发言!】
还挺凶得嘞!
兰瑟摸着饿到咕咕叫的肚子,又看了看他手里的煎蛋,决定见好就收。
他朝着安室透微微一笑,脸上大大地写了个“怂”字。
“刚才是开玩笑的,我们可以吃饭了吗?透、哥~”
安室透对他惊人的适应速度感到意外,却还是回以相同的笑颜。
“当然,早餐已经做好了。”
安室透的打工地点就在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楼下,那间叫波洛的咖啡厅里。
兰瑟本来是想跟着去的,不过他的手机却收到了一个未知号码发来的短信,让他在家里待着。
兰瑟猜测,这多半是琴酒发来的,大概有什么事要找他。
于是,告别了安室透之后,兰瑟就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刚进家门,一把枪就抵在了自己的头上。
对方身上带着很浓的血腥气,兰瑟蹙了下鼻子,推开了对方的手。“怎么这么不小心?”
“你去哪儿了?”琴酒的声音听起来很冷。
兰瑟浑不在意他那冷淡的态度,一边在玄关换鞋一边说道:“我刚从我新的同居人那边过来,你不是拜托他来照顾我吗?”
“哦,你是说波本吗?”琴酒收起了枪,摸出了烟盒。
“独断专行的家伙,我并不喜欢他。不过听说那家伙很喜欢伪装成普通人来生活,对于你而言,应该是个很好相处的人选。”
兰瑟将新手机拿出来把玩了一会儿,勾起唇角笑了。
“他的确是个很厉害的人,趁着我睡着的时候还想破解我的手机,并且在里面放置窃听器。”
琴酒哼了声,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他的疑心也很重,这没什么好惊讶的。”
兰瑟笑话他:“你这个也字,用得很有灵性。是在承认自己疑心重了吗?”
琴酒的手指点亮了打火机,却一直都没有去点烟。
他在想,到底要不要一枪崩了这家伙的脑袋。
直到待在屋子里的伏特加忍不住打断了这死一般的沉寂。
“那个,大哥,我们准备出发了,车子已经到门口了。”
来接兰瑟的车子据说是那位先生派来的,至于原因,琴酒在路上一直保持缄口不谈,所以兰瑟也就无从得知。
他们来到一个看起来是欧式风格的建筑门口,兰瑟不禁掀起唇角嘲讽:“沾满了血腥的纯黑组织,该不会躲在如此光明的地方下进行着不为人知的黑暗勾当吧?”
“不,说起来,只是那位先生的话语人喜好扮牧师罢了。”
兰瑟胡乱调侃:“白天给结婚的新人念祝祷词,晚上就去杀人灭口吗?”
他没听见琴酒回答,心里咯噔了下,惊异地仰头看向身边的男人:“真的是这样吗?”
伏特加尴尬地接话:“只是偶尔……”
好半天,兰瑟才幽幽地吐出两个字:“变态。”
礼堂的风格实在和琴酒不搭,当兰瑟走进这建筑之后,就被白色的内饰装潢所吸引。
建筑的顶部镶嵌着雕刻有彩色星星的玻璃,白天的时候阳光可以透过玻璃照亮教堂的内部。
只是当前礼堂中没有信徒祷告,也没有新人结婚,只有一个身着黑袍的男人站在十字架前看似虔诚地低着头。
琴酒停在了门口附近,示意他自己过去。
兰瑟只好满心忐忑地走向了那个穿着黑袍的人。
纯黑色的皮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当他在牧师的身后站定时,那人才终于缓缓地转过身。
他比兰瑟还要矮一些,因此低着头的话,兰瑟是看不到他的脸的。
看见他整个头都戴着袍子上的巨大兜帽,甚至将脸也都遮得严严实实了,兰瑟不由得嫌弃地拧眉。
“你约我见面,却不肯露脸,是什么意思?”
黑袍人右手搭在了左肩上,向他躬身行礼,声音带着刺耳的沙哑,好似被砂纸磨砺过一般。
“兰瑟少爷贵人多忘事,我曾在一场大火里烧去了半边脸,因为面貌丑陋,所以并不敢在人前露出自己的真实面孔。”
“那你在充当牧师的时候,是靠假面具示人的吗?”
“当然。”
既然他有不露脸的理由,兰瑟也不想追问下去,只是好奇:“那位先生派你来见我,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是的,这是一份需要暗杀的名单。”
黑袍人将一台平板电脑递给了他,亮着的屏幕上,名字密密麻麻。
兰瑟看到这份名单的时候,意外道:“这么多?”
“那位先生是相信您的能力,毕竟您刚成年时,就已经是组织里赫赫有名的杀手了。”
兰瑟的眼皮微微抽动。
他可从来都没听说这具身体的主人有这方面的才能。
黑袍人又遗憾似的叹了口气,“只可惜组织在药物这方面的研究,自从某个叛徒销声匿迹之后,就一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所以才让兰瑟少爷你在这场风波里一直处于劣势。”
药物……
兰瑟的脑海里再度闪过了灰原哀的脸,只觉得脑袋疼得快要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