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欣乔闻言心中一惊,循声望去,只见程沐予正冷冷地盯着自己看,而他旁边站着的另一少年也是面『色』不渝地看着自己,这……原来不止他和许清溪两个,沐世子也在的,是自己误会了。
顾不得其他,杜欣乔赶紧给程沐予行了一礼,“见过沐世子。”
“免礼吧。”
“谢沐世子。”
“先给我师兄还有师妹道个歉吧,没搞清楚状况就在这里『乱』说话,任谁听了心里也不好受,而且还是事关个人清誉的事情。”
杜欣乔白了脸『色』,堪堪又是给阮怀彦和清溪分别施了一礼,“方才是我胡言『乱』语了,对不住。”
清溪没有说话,只是瞄了一眼阮怀彦,她想知道这个时候阮师兄是什么心情。
“我就不打扰各位了,先告辞了。”杜欣乔说完,就转身快步离开。
阮怀彦稍顿了一下,赶紧疾步追了上去。
程沐予和江子明在各自的位置上坐下,一时三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江子明拿起月饼咬了一口,嚼了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方才那位是谁啊?”
“不关你的事,吃你的月饼吧。”清溪拿起月饼就往他嘴里塞。
“不能说吗?我又不会说出去,那是哪家的小姐啊?我好像从来都没见过啊。我跟你说,我的好奇心很重的,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可就去找人打听了。”
清溪拿起筷子狠狠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我实在是太好奇了嘛,这女子我从来没见过啊,是京城人士吗?阮师兄跟她是什么时候认识?怎么认识的?要换作你是我,你就不好奇吗?”
清溪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还真是,要是自己不告诉他的话,他肯定会自己去打听的。
这时,一旁的程沐予也开口道:“无妨,就告诉他吧。”继而转头对江子明道:“不过,你得保证,绝对不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任何人。”
江子明立刻点头,“行。”看来这还是件需要保密的事情啊。
“咦?你们两个……?”感觉他们两个的关系怎么比之前好一些了?
“你们两个在茅厕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江子明撇了撇嘴,“瞧你这话问的,在茅厕里能发生什么事情?别管这个了,快告诉我吧,方才那个女子究竟是谁啊?”
“是……丞相府的千金,杜小姐。”
江子明微微张大了嘴巴,“丞相府的千金?嫡女?”
清溪轻轻点头。
“可是丞相的嫡女不是已经跟太子殿下定了亲?聘礼都下了啊。”这消息够惊人的啊,阮师兄竟然跟未来的太子妃……天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看清溪和程沐予的样子,他们应该是早就知道了的。
……
阮怀彦快步追上杜欣乔,闪身拦在她的面前,“我们好好谈一谈。”
“没什么好谈的,我要回去了。”自己真是从来没有过这么丢脸、这么尴尬的时候。
“多谢你今天能来看我,之前……”
杜欣乔开口打断他的话,“我真后悔今天来了,如果早知道你有人陪的话,我就不会来了。我瞒着家里人,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地溜出来看你,可我却得到了什么?道歉?我并不觉得我该道歉,我们才……分开多久,你就在这里跟你的师妹谈笑风生。”自己这些日子又是怎么过来的?没有一刻是开心的,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可他呢?竟然还能对着他的师妹笑得那样开心,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这太不公平了,凭什么只有自己一个人受煎熬?!
阮怀彦苦笑一下,“所以呢,看到我愁眉苦脸,因你令择他人而整日借酒消愁、浑浑噩噩,你就开心了?”难道这些日子自己心里就好受吗?
“别这么讽刺我,我并不是要你因我而伤心欲绝,只是你现在这样,只能让我怀疑你的心里究竟有没有过我。失去我,对你而言似乎并没有什么所谓,不管是当初也好,现在也好,你都是这样的。”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你心里才能舒服?”阮怀彦无奈地摇了摇头,“到现在你也觉得你没有做错任何一件事对不对?三小姐的事情、还有方才误会我跟清溪的事情,你都不认为你有错,一切的错都是在我,为什么呢?因为你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千金,你能看上我是我的荣幸,所以一切的过错都该由我来承担,无论你做什么,我都应该任着你、捧着你是不是?”
杜欣乔眸光暗隐,“我没有这样说。”
“你是没有说,可我也是有心的,我能感受得到,你在把我当作一件物品,一件只属于你一个人的物品,我所有的一切都应该由你来做主。你觉得你是屈尊迁就我,所以在其他事情上,我就必须全部配合你,来弥补你的牺牲对吗?”当初她要求自己跟清溪断绝来往,并不是一时兴起的玩笑话。
“我没有!”没有吗?杜欣乔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
但她不想再呆在这里让自己更加难堪了,“我今天来这里真是一个天大的错误,你就当我从来没来过好了!”说完,她径直绕过阮怀彦,想要尽快离开。
“等一下,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答应跟太子的婚事,是不是为了跟我赌气?”
杜欣乔抬眸冷淡地看着阮怀彦,“你是不是把你自己想得太重要了?一定要我回答‘是’你才能满意吗?”
“是我自作多情了,但,万一……如果是真的,你一定要告诉我。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希望你为了赌气而赌进自己的一辈子,趁着还有回头的机会,我会央求程师弟帮忙的。”
“我没什么好后悔的,太子妃这个位置天下多少女子想要却得不到,我既然得到了,又怎么可能轻易地放弃呢?”
……
见阮怀彦一脸颓然地回来,清溪和程沐予两个对视了一眼,看来他跟杜小姐两个是不欢而散了。
“我没事,来,我们继续喝酒。”阮怀彦笑着道,但是任谁都看得出他笑得很勉强。
方才只沾了一口酒的阮怀彦,此时却接连给自己倒了两杯,皆是一饮而尽,清溪见状心中无奈,阮师兄这是要借酒消愁的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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