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明本来是没有打算在这里呆多久的,但是听到夏月然这样说,明显是要赶他走的意思,他心里就不太乐意了。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走了?”江子明想要挤进门去,却是被夏月然结结实实地给挡住。
“你刚从牢里出来,回家好好歇歇吧。以后……”夏月然顿了顿,然后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江子明,“不要再来我家里找我了,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让府里的下人来跟我说一声就行。”
江子明闻言愣愣地看着夏月然,她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想见到自己的意思吗?
“我知道那天是因为我非要拉着你去跟我一起买书,所以才……出了事情,但是我也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啊。你在生我的气?”
“你是少爷,我只是个伴读而已,哪敢生少爷的气?我只是觉得,自从我做了少爷你的伴读之后,遇到的麻烦事太多了。本来剩下的这半年,我不想再做少爷你的伴读了,但是父亲跟我说,已经答应了江老爷,不好反悔。所以我才不得不继续再做半年少爷你的伴读,但是我恳请少爷,在这剩下的半年来,还是让我安生一些吧,我只想平平静静地过完这半年,然后……”
江子明气愤地看着夏月然,“然后什么?”
“然后分道扬镳,从此只当是陌路。”
“夏月然,我以为你只是看起来冷血,但没想到你还真的没有感情,行,既然你连一刻也不想忍受,那我……”
江子明本想说,那我就去跟父亲说,不要你这伴读了,但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最后他只得拂袖离去,留下夏月然一个人站在原地。
夏月然就这么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了,一直到看不见,这才关上大门,转身回去了堂屋。
她母亲见她这么久才回来了,而且神情不大高兴的样子,便试探着问道:“怎么了?你跟江少爷闹别扭了?”
夏月然淡淡摇了摇头,“没有。”
江子明离开夏家之后,又回到了江府。看到他这般带着火气回来,清溪有些诧异,难道自己猜错了,他并不是去见夏月然的?
“你这小子去哪儿了?再晚回来,饭菜都凉了。”江鹤轩看着江子明道,但是语气里并没有责怪之意。
江子明微微垂着眸子,道:“没去哪儿,就是去见了个朋友,告诉他我从牢里出来了。”江鹤轩以为他说的是他平时的那些朋友,也没有再追问。
他也是心疼自己儿子在牢房里呆了两天,所以让他多吃一点。
而饭桌之上,江子明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
等吃罢饭之后,江子明回了自己的住处。
看着他离开松涛苑,清溪跟身旁的程沐予对视了一眼,不由有些担忧道:“这小子不会又是再瞒着我们什么事了吧?”
程沐予揉了揉清溪的脑袋,“你不觉得最近他的反常都跟那位夏姑娘有关吗?我看他对那位夏姑娘已经不止是有好感那么简单了。”
江子明刚在床上仰面横躺下来,清溪和程沐予两个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江子明这才赶紧从床上坐起来,看起来清溪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把那个姓傅的怎么样?”
清溪却没有回答他,而是问道:“你方才是不是去见夏姑娘了?你们两个发生不愉快了?”
江子明听到清溪问这个,怒气又是涌上来,愤愤然道:“我就不该去见她,她这个人一直都是冷冰冰,没有感情的。”
“这么说来……你对她是有感情的了?”
江子明闻言,顿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立刻道:“我对她能有什么感情?我讨厌她还来不及了,整天冷着一张脸,管我东管我西的。”但是这话刚一说出口,他就想到方才在夏月然面前,他怎么都说不出的后半句话,既然她都说不想再做自己的伴读了,自己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直接跟父亲说清楚不就好了,以父亲的性子,如果夏月然真的想要离开,父亲是不会硬绑着她的。
可……自己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口呢?
清溪闻言暗自腹诽道:口是心非。
“既然那么讨厌她,为什么还要让她跟你一起去买?子明,这像是你会主动提出来的事情吗?而且还是大过年的时候?”
“我那是……那是突然有几本书找不到了,急着看。”
“子明,自欺欺人的把戏不好玩儿,若是玩儿砸了,以后受苦的是你自己。我也不知道现在跟你说这些,究竟是对还是不对,其实我一直也挺犹豫的,不过我不希望你以后后悔。子明,你好好想想我的话吧,有些事情,一旦错过了,再后悔也没用了。”
正如程沐予所说,如今子明对夏月然已经不仅仅是好感那么简单了,而他自己还在那里别扭,清溪真不希望将来他再去后悔,所以才开口说这一番话,至于子明究竟能不能想明白,或者说他想明白之后愿不愿意改变,这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清溪说完便是站起身来,对程沐予道:“我们走吧。”
而程沐予则上前轻轻拍了拍江子明的肩膀,“你还是……擅自珍重吧。”
……
江子明从牢里出来没几天之后,傅家公子在晚上喝醉酒之后,突然被人拖到巷子里给暴打了一顿,被打也就算了,那一帮人还将他的命根子给割掉了。
而且还不仅是这样,就连喉咙都给他毒哑了,众人都不由猜测,这傅家公子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啊,竟然下这么重的手。不过,他也是活该了。这个傅公子实在是个不懂得惜福的人,家里有个貌美如花的妻子还不满足,偏偏在外面弄个什么别苑,专门用来寻欢作乐,估计是哪个以前跟过他的女子看他太花心因爱成恨,所以才找了割了他的命根子。
江子明听到这消息之后,只觉得心头出了一口恶气,割得好,看他以后还敢用那玩意儿作恶,不用猜,肯定是清溪找人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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