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有枝走进客厅时,便看到小花孤零零的躺在沙发上,似乎已经睡去。
旁边落地灯形成的光晕柔和的打在他身上,刘海软软的盖在他额间,身上穿着黑色的丝质睡衣,整个人看起来和平时的沉稳不同,显得很柔软。
木有枝蹲下身子,第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小花,毫无防备,甚至有一丝脆弱。
她把小花睡衣的袖子稍微往上拉了拉,露出了光洁的手臂,不是这只。
只好站起身来,准备再去翻靠沙发里面的那只袖子。
结果一低头,发现小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
这要是换成平常人,半夜睁开眼看到身上有个红衣女子一声不响的看着自己,怕是脸都来不及细看,就得先吓个半死。
但是小花却很安静,没有受到惊吓,甚至都没有惊讶,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你来了。”
小花没想到梦里的她会是一身红衣,像极了婚嫁时新娘子穿的喜服。
难道自己的潜意识里希望她穿着嫁衣来见自己?他突然想到了他师父二月红,想到了二夫人,想到那高出一点的棺木。
“你喝酒了?”木有枝闻到了他口中有一丝酒气,不由的眉头微皱,“你身上有伤怎么还喝酒?”
小花坐起身来,虽然脑中还有些昏沉,但是听到她的声音后,却一下子被触动了,他一把将木有枝拉到他身上,紧紧抱住。
“我今天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声音里有着淡淡的委屈。
木有枝坐在小花腿上,心里忽的砰砰乱跳,脑子也有点懵,小花怎么不问她是怎么进来的?
她低头看他,突然发现一抹熟悉的红色,正塞在他睡衣的口袋里。
怎么回事?这草,那株怀梦草竟然不是吴邪薅走的?
那么小花现在以为看到是梦里的她,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梦?
如果是在梦里,他现在表现的便是真实的自己。他的行为会是真实的,说的话也会是真心的。
木有枝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轻轻的抬起小花的脸,让他看自己。
“你觉得我穿的这身衣服好看吗?像不像戏服?”
他要是说不像,那说明她可能真的在服装设计上没有天赋,她会很伤心。
小花端详着她,穿着红色嫁衣的她在暧昧的灯光下,不像往日那般清冷高洁,而是华美娇媚,有着说不出的魅惑。
“像,这就是喜服。”小花摩挲着她的衣袖,问道:“为什么要穿这身衣服见我?”
木有枝低头,露出一个好看的笑,“这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这一句话的每一个字落在解雨臣的耳中,都变成了另外一个含义。
他扣住她的腰,一阵天旋地转,木有枝已经被调转位置,头朝上倒在了沙发上。
下一秒,一个炙热的唇便封住了她,堵住她想要说的话。
热烈的气息扑面而来,和以往的温柔不同,这次多了几分霸道,与毫不掩饰的占有。
他在随心所欲,理智逐渐在舌尖交融中坍塌。
木有枝被锁在小花的怀里,一点动弹不得,她感觉这次的吻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她轻微动了一下身体,不知道碰到了哪里。
像是瞬间被打开阀门,小花的吻离开她的唇,开始在她脖颈处细碎落下,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木有枝哪里经历过这些,感受着脖颈处正在移动的气息,大脑已经停止运转。
心跳已经超出极限频率了,望着小花的脸上,透着异常的红,眼中升起一片水雾。
解雨臣感觉自己体内有什么胀了起来,那粒药的副作用一直充斥在他的血液里,以前这时候他一定是选择克制,但这次既然是在梦里,他想放肆一次。
他骨节分明的手,开始解睡衣的纽扣。
木有枝看着他的动作,一时有些慌神,等她看到睡衣下藏着的疤痕,还有他小臂上缠着的纱布时,心瞬间软了一地。
小心帮他把衣服脱掉,不碰到那处伤口。
昏暗的灯光下,小花直直的盯着身下的红色,眼神不算清白,周围萦绕着一丝淡淡的温情,但两人都知道,这是风暴前夕的宁静。
木有枝此时是一动也不敢动。
小花却突然不急了,慢条斯理的探下身,手不知道碰了一下哪里,沙发的靠背突然缓缓往下降去,几秒钟后,本来宽大的沙发,此时变成了一张柔软的大床。
“小心摔下去。”
即使是在梦里,他也不愿她受伤。
木有枝身上的衣裳有些复杂,小花在这个过程中,感到了一丝熟悉,但却想不起是在哪里,他褪去过这种衣服。
但他没有思考太长时间,因为面前的景象,让他的眼神直接暗了下来。
木有枝乌黑的长发铺在身下,与散落的红衣交织在一起,眼睛微微泛红,嘴唇紧抿,修长的脖颈下是精致的锁骨,锁骨下的冰肌藏在黑发间。
鼻腔里全是她身上独特的清香味,让他觉得有些口渴,想要去品尝的这个念头在这一刻破体而出,驱使着他低下了头。
木有枝在碰触的刹那,头晕目眩,只知道眼前的是小花,指尖发麻,不知道该推开还是攀上去。
小花的手指上有一层薄茧,温热的指腹在她身上每分每寸绵延点火,她不明白自己平时的力气都去了哪里,只好平躺着,默许着这种战栗发生。
周身都被滚烫包围,思绪在空中飘着,她也开始有做梦的感觉了。
屋内的灯到点突然灭了,周围陷入一片黑暗,院外一轮圆月悬挂上空,月光藏在云后,明明灭灭如被捣碎般洒在水池里。
远处有一两颗星光刺进黑暗里,时而颤动,时而闪烁,时而爆裂。
在一阵窒息之后,只听到剧烈的喘息声。
彼此交换着呼吸,交换了一切。
解雨臣觉得这个梦太真实了。
他在起伏间,沉溺的吻着身下的人,那种真实的触感,有一瞬让他怀疑这到底是不是梦。
但不管是不是梦,他都停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