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老房子门前。
警员已经全部出动,老陈和于义缓慢地朝林子外走着,暴风雪虽然停住了,但是天上的暗云还没有退掉,小艾走在两人身后打着手电照明。
“要烟吗?”老陈问道。
“我不吸烟,谢谢。”于义答道。
“关于那件事情到现在我都不太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老陈问道。
“我没有活过来,死人无法复苏。”于义说道。
“案宗我没有交出去,这是我职业生涯中唯一的一次藏匿案宗,你知道当年我看见你出现在小艾身边的时候有多惊讶吗?你去世的时候就是我出的警,我亲眼看见法医把你的尸体用白布盖住,到现在我也忘不了小艾忧伤的神情。”老陈说道。
“过去的就都过去了,咱们都是为了一个目的,我在这里四年,关于执年太岁的信息掌握得也差不多了,距离收网已经很近了。”于义说道。
“你并非在籍警员,你所做的这一切也没有警方的批准,回去之后你得不到任何报酬,甚至连名誉都无法给你。”老陈说道。
“我要是在乎这些,就不会来到这里了,不过我很感谢你能给我派来一个得力助手,这也是我唯一的请求,你帮我完成了,已经很感谢你了。”于义说道。
“本来我想让其他人来帮助你的,但暂时我手里只有徐天一人,老实说,他不是最优秀的,但是在逻辑推理方面,徐天的表现是最好的,我手上的侦探都各有千秋,追踪执年太岁这个案件有靳老师和您就足够了,只有在逻辑推理方面需要个助手,所以我就把徐天引导过来了。”老陈说道。
“执年太岁的案子一开始就不需要徐天来搜集证据,所以你派徐天来帮我是最正确的,在他得知真相以后肯定会对你有所抱怨,你想好怎么安抚徐天了吗?”于义说道。
“给他这个东西就是最好的表示歉意了吧!对徐天来说,这也是最好的礼物了。”老陈掏出一张金卡说道。
“本来这种礼物是要我出的,但我现在没有那个能力,很抱歉。”于义说道。
“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执年太岁这个小插曲必须要终结掉,之后咱们的任务才刚刚进入到正题,徐天也好,其他侦探也罢,咱们的任务都只是刚刚开始,我被临时抽调到执年太岁专案组也有些年头了,这些年浪费掉的时间已经找不回来了。”老陈说道。
“听您的语气,是在抱怨吗?”于义说道。
“我能向谁去抱怨啊?都是工作,我只是有些不甘心罢了!不过还好,这个案件要终结了,也算是了却了我心中的一个夙愿吧!”老陈说道。
“一切都会结束的,咱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赶紧收网。”于义说道。
“你最初接触到执年太岁的时候我还不相信,那一次真的太脱离现实了。”老陈说道。
“当年我跟那名舞女去往燕北山村的原因你知道是什么吗?”于义说道。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去燕北山村?那不是你的工作吧?而且那名舞女为什么会找到你?”老陈问道。
“因为那名舞女给我看了一样东西。”于义说道。
“她给你看了什么?”老陈问道。
“一张照片,你知道当时我受命保护小艾的事情吧?”于义说道。
“和这件事有什么关联吗?”老陈问道。
“那名舞女给我看的正是小艾的照片,但是照片中那个人不是小艾,那个人的眼神和小艾一点都不一样,我去燕北山村之前把小艾安顿在家里,我特意嘱咐小艾在我回去的几天内都不能出门,我给小艾准备了充足的食物。”于义说道。
“这件事我知道,不过能听你亲口说一遍是最好的。”老陈说道。
“那名舞女受雇于遇害的新娘,本来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任务,但是等我们到了燕北山村之后才发现,事情远远要比想象的更复杂。舞女刚刚到达燕北山村就被识破了,我以为我们要打道回府了,可谁知,新郎他们家竟然把我们留住了。婚礼照常进行,假新娘也如约参加了婚礼,我知道婚礼当天肯定会出大事情,但我没想到遇害的人竟然是我的雇主。”于义说道。
“新郎一家人本来就目的不纯,你为什么不事先阻止他们?”老陈问道。
“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这是我最后悔的事情。”于义落寞说道。
“你在燕北山村看见照片里那个和小艾长相相似的女孩了吗?”老陈问道。
“当然没看见,不过在我临死前,我看见了她的脸。”于义说道。
“根据当年我们调查到的线索显示,你死于自己家中,但其实并非这样吧?”老陈问道。
“我不想让小艾担心,所以在我死了之后马上回到家中,一路上我都在重复一个信念,回家……”于义说道。
“根据我们调查到的线索显示,那名货车司机也死于燕北地区,和你一样,他最后也倒在了自己家中,还有本来死去的舞女,我们在东安市也见到了其本人。”老陈说道。
“这就是整个案件的真相,死人复苏,但是复苏的死人如果不听他们的话,还是会死掉。”于义说道。
“但是有个人逃脱了他们的控制,还将他们的方法带走了,和我们一样,当年对燕北山村展开调查的那个人,也就是执年太岁。我们太疏忽大意了,被玩了一场螳螂捕蝉的戏码,没想到我们身后还有人在盯着我们。”老陈说道。
“其实我们也应该感谢执年太岁,要不是他扰乱了敌方的注意力,我们也不能全身而退,这几年我们一直在和执年太岁抗争,等我和他会面的时候,我会亲口说声感谢的话。”于义说道。
“你没事吧?”老陈惊讶说道。
“您还是老样子,我又没说对执年太岁说感谢的话,我要感谢的是那个人。”于义微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