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为了二两金子,也不管在场的常明志什么身份立场,只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上不得台面的买卖,都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其中,就不乏关于那种子的交易。
掌柜的见多了地下交易,所以那两个人虽然藏着掖着,但掌柜的在一次送酒的时候,还是嗅到了“犯罪”的气息。
掌柜的不是本地人,他老家是种植罂粟的,那种花的味道,隔着布袋子他都能闻得出来。
掌柜的自鸣得意,摇头晃脑地跟陈子期他们吹嘘:
“不是我自夸,倒卖别的东西我或许不止,但那天晚上,两个人绝对是在交易罂粟种子!”
“那谁是卖家?谁是买家?”
“鹰钩鼻子是卖家,瘦子是买家。”
掌柜的回忆说,当时他在门外,还听到那瘦子说这次的货质量特别好,但是他一进去,两人就不说话了,只管喝酒。
掌柜的特意吸了吸鼻子,种子带有淡淡的苦味,确实是不错的品种。
而且数量不少,鹰钩鼻子拿出的是一大袋,足足有富人的一个钱袋子那么大。
众人忍不住往陈子期的钱袋子上看了一眼,作为本雅室最有钱的富商,他的钱袋子,应该很具有代表性。
陈子期回以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掌柜的也伸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说是比这位大老爷的钱袋子大了一倍。
大老爷看上去是那种家教比较的人家出身的,他说的富商,是那种五大三粗、一夜暴富的暴发户,通常都喜欢带着大钱袋子显摆。
众人又带着有色眼镜打量了一眼陈子期。陈家,那比暴发户高尚多了……
“根据你的经验,那一包种子,能卖多少银子?”陈子期适时发问,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掌柜的舔着脸,笑着道:
“这个小的就不好说了,小的从事的是小本生意、正经买卖,从来没接手过这种生意,若是从农户那里收来,就要几百两了。
但是大老爷你知道的,这种生意很暴力,赚个几百几千倍的不成问题。
种植的农户连个零头都赚不到,还要顶着高风险种植,哎,咱们穷苦人的日子,不好过啊~~~”
陈子期毫无兴致地摆摆手,他出二两金子,不是听你在这诉苦埋怨的。
掌柜的一见,大老爷不爱听,立马重新回到了正题上。
据他所观察,那天晚上,瘦子并没有给鹰钩鼻子钱就走了,很有可能,他本就是给鹰钩鼻子办事的,算不上生意,只能说是拿货。
从上头人手里拿了货,再去分销,最后得到的货款,应该是通过鹰钩鼻子再转交给上面的人。
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如果掌柜的口中的瘦子,就是摆在衙门的死者的话,那好巧不巧,他们居然找到了违禁种子的经手人。
可是这人是被杀的?身上的种子,又去哪儿了呢?
掌柜的把他知道的都说了,众人再打听不到更多的信息,便离开了这个杂乱之所。
常明志回了府衙,顾九思他们随陈子期去往陈氏商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