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父亲说的是啊,大哥不仅回到了朝堂,还做了侍郎,这不是应该高兴的事么,你干嘛板着一张脸呢?
反正咱们家有爵位在,大哥做官纯属娱乐,又不会要靠着刑部侍郎升官发财的,你何必这么计较呢?”
魏氏扭头,将愤怒的光转向顾珏,她是因为这一点生气吗?
她是因为儿子一直不及顾九思才生气的好不好?
娶媳妇,比不上人家;
给皇上办差事,比不上人家;
做官,比不上人家;
连在侯爷心里的位置,都比不上人家。
侯爷嘴上说将来的侯爵之位肯定是岸儿继承的,可这个没什么用的爵位要了干啥?能让她脸上有光吗?
到时候,坊间肯定说的是,顾九思靠着自己的实力,为皇上排忧解难,一步步登上尚书的位置,可不比自己这个“草包”儿子强?
当然了,在她心里,她家岸儿可是很优秀的,不能说是草包。
可外头那些不知道情况的人,可不定就要嚼舌根子么?
魏氏瞪着顾珏:
“你还好意思说话啊?都是侯府的儿子,你到现在可是连个一官半职都没有!你还觉得自己是小孩子嘛?
你打算这样混日子混到什么时候?现在是我跟你父亲养着你,难道以后,你还要指望你哥养你不成?”
说到养,魏氏又想到了庞逸秀。
要是庞家没有被陈家整垮的话,他们家现在还能有庞家的财力支撑。
可是现在呢,反倒是庞氏还要补贴家用,想想就生气,越想越生气。
顾珏吐了吐舌头,本来他是想做调解员的,哪知道母亲和父亲的矛盾没调解开,反倒把自己给牵扯进去了。
他悄悄拉了拉顾岸的衣袖,眼下能说服母亲的,也就只有你这个大哥了。
而且,父亲也是一脸期待,好像希望家里的嫡长子,能做出什么贡献来。
顾岸能感受到父亲殷切的目光,也感觉到了弟弟在身后拉自己的衣袖,斟酌了一下,开口道:
“母亲,其实儿子也觉得,九思的事,您可以不用时时刻刻放在心上。”
魏氏恨铁不成钢啊,你一个嫡长子比私生子比下去了,你倒是很看得开啊!正要发火,就听顾岸继续说道:
“母亲,九思现在已经搬出侯府了,有了自己的新家,人家尚且想要跟我们侯府划清界限,我们又何必跟人家计较呢?
以前九思没回来的时候,咱们侯府从来没受人重视过,更没受皇上重视过。
如今咱们换个角度想,如果没有顾九思,儿子是不是连侍郎都做不了?”
话是这么说,但还不是捡人家剩下的么,魏氏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见母亲不说话,顾岸接着道:
“诚如二弟所说,如果母亲从来没把九思当成自家人,又何必为了一个外人生气呢?不值得!”
话不是什么好话,也许宣平侯听了不舒服,但理儿却是这么个理儿,魏氏居然都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宣平侯只想着家宅安宁,只要夫人不生气,怎么说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