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泉新村。
公职人员已经撤离了村子,连同挖掘机、抽水机之类的机器也都撤走了,原本好好的八卦泉已经是一片狼藉。
现在泉新村的村民只能自己处理泉水的事情,有着公职人员说的泉下二十米处有污染泉水的关键,村民会请来挖掘机继续开挖。
泉新村大部分人家都务农,有自家的抽水机,继续把泉口涌出来的水排出去。
对于这口泉,我们还是挺在意的。
按理说我们作为村外人,留在这里不合适,但我们不想离开,厚着脸皮留下来。
说起来隔壁的榕树村有冯滔在,这口泉里面又有邪祟的东西,我们离开不合适。
至于那些黑色的物质到底是什么,项世林和宗琳两人也琢磨不透,对邪祟懂得甚少的我更是不可能知道。
据我所说想,地下的邪祟和僵尸有着不小的关联才对,不过项世林说不是,这是因为如果这些黑色物质是僵尸所造成的,这些物质照到日光便会化为乌有。
然而在日光之下,泉水中的黑色物质浓稠不变,这足以否定了是僵尸所造成的。
至于到底是什么东西,以目前的推算来看,很有可能是鲜为人知的毒物,被泉水冲刷出来的可能性很高。
有挖掘机挖掘,哪怕是挖开整个八卦泉的场地下去二十米也不是难事,可是来回安排挖掘机等等的机器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只能明天再挖,今晚好好计划挖掘方案。
李尤强知道我们对八卦泉的事情好奇,有意留我们在他家住一晚,我们厚着脸皮应承了下来。
李东是泉新村的村长,脾性温顺,对自己聪明的孙子疼爱有加,我们住下来他也没有拒绝。
经过白天的事情,李东愁眉不展。
也难怪,毕竟冯滔可是连严部长都能够打成半死不活,现在冯滔还是泉新村敌对榕树村的人,他不得不为接下来村子的事情犯愁。
说起来也是奇怪,泉新村自从建村以来,村子里面从来没有人能够考得功名,当得大官。
相比起来榕树村要好得多,自建村到如今就有超过五十人出村谋得贵职,江让的女儿江芬听说还是一个某某局长的私人律师。
听到江芬的是某某局长的私人律师,加上是冯滔的未婚妻,不难想到这位局长就是周局。
宗琳在坐在躺椅上,看着头顶上的晴朗的夜空,道:“来到这个小小的村子还能够遇到这么些破事,看来近段时间我们是无法回到义齐市了。”
夜已深,楼顶上的夜风有些凉,我深吸了一口气,说:“回去也无法对宋安做些什么,不如在外头多看看,唉,可惜暂时还是一无所获。”
项世林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一口气吃不成胖子,报仇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不要急躁。”
“瞧,一个心思缜密的卜算师反倒被一个一根筋的大愣子给劝说了。”宗琳调侃了一句。
“...”
这婆娘说得没错,在仇恨面前我确实没有一点儿卜算师该有的样子,让自己内心时刻平静,这是卜算师一生所要的追求。
从目前来看,我的心还不够定。
对泉新村建村以来无人谋得贵职,我好奇的问了宗琳,她答道:“这个村子的风水布置在于平安,求得不是富贵,白天的时候你们细心去看村子里的道路就知道了,这些路都是按着很久以前的布局来做的,使得格局没有破坏。”
说着,她顿了顿,口吻带有深意道:“相较于富贵,其实平安才是福,在以往封建的朝代下更是如此,当时的人对平安才是最高的追求。”
听到她这么一说,我回想白天所见,村子里虽然家家户户都建了新房,可是村子里面的路是可以看到历史的。
泉新村很多看到的是自家的村子没有大富大贵的人,可是却不知道他们村子的人避免了战火,在这片地方延续至今。
一夜无话。
天一亮我们就醒了。
村子里面的人比我们醒的还要早,黑蒙蒙亮家家户户已经升起了炊烟,吃完早饭,早上的七点就开始动工。
昨晚早就对挖掘做了规划,挖掘进行的有条有理,在抽水机抽水效率大于泉水出水的情况下,挖掘下去的地方也被大家能够看得到。
因为越挖越深的缘故,难免地下出水更多,不过抽水机多,不用担心水排不完。
“这是...”
“好大的一根木头,下面还有多深啊?!”
“你们看,那边也挖到了一根!”
“...”
就在挖掘机在泉口附近开挖有十米的时候,突然间阻挡了挖掘的一块带着淤泥的木头圆盘露了出来。
众人哗然一片,对自己生长的村子里面八卦泉下面的东西一无所知!
这些木头扎根很深,挖掘机挖到的时候大铁勺碰都碰不动。
奇怪的是,在这些木头被挖开后,里面传来一股香香的木头味道,香味有些沉,不是檀木。
经过开挖之后,整个八卦泉场地下一共有八根木头柱子,到底埋了多深没有人清楚,可以知道的是,这些木头是剥开了表皮好似打桩打下去的,每一根木头的平面直径得有一米,据村里的老人下去琢磨后,发现这些木头都是楠木,香楠!
香楠的价格不可小觑,一万多块钱一立方米,从八卦泉的建造来看,这些香楠埋在地里可有好几百年了,其价格更是不普通。
这个发现让泉新村的所有人激动不已,这些香楠是他们老祖宗留下来的,属于村里的财产,即便被国家回收,也能得到不少的补偿金!
有了这个发现,泉水的事情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的,继续开挖下去有可能会破坏了香楠的完整性。
经过村中老人的决定,这件事会上报给相关部门,让相关部门的人过来接手此事。
这种做法是正确的,毕竟年份这么久远的香楠价值很高,难免引来眼红的人,交由相关部门的人来处理再合适不过。
对我们这三个村外人而言,现在我们就完全被排斥在外了,这些香楠是泉新村的财产,难免会有人提防我们。
我们很清楚自己的身份,自觉的待在村口的小卖部那里。
全村的人都在八卦泉那边,小卖部的老板连店门都没关就跑了过去,小店都不看了。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个财富不属于我们,我们不会去插手,我倒是十分好奇这些香楠被刻意的埋在土里的用意。
宗琳是风水师,她应该懂得,看她漫不经心的样子,我和项世林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她说道:“那几根香楠和表面的八卦水生火阵没有方位上的对应,地下的土质疏松,这几根木头的用意是作为撑起这个风水阵法的,没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琢磨道:“这些香楠的存在,是不是也是巩固了这片地方,使得泉水没有破坏?”
宗琳点头,说:“没错,泉水口附近土质疏松,长期下去肯定会塌陷,变成一个水潭,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这个村子的格局在八卦泉被破坏开始已经风水败落,村子会变成什么样也就无所谓了。”
确实,这片地方变得不宜居后,泉新村的村民住在这里也没有必要,正好还贵重的香楠出土,可用来移居。
项世林好奇道:“这些香楠和泉水下面的污秽之物有联系吗?”
我摇了摇头,说:“香楠香味浓重,要是黑色的污秽之物和香楠有联系,出来的泉水会有香楠的香味,之前我们并没有闻到,应该和香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