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之间,我拿着麒麟血玺就往王淑云打来的方向扔去。
这一扔好像是扔中了,听到“砰”的一声沉闷的响声。
借此机会我快速的爬起来,往身后看去,只见王淑云用左手捂住了面门,右手持刀,停在了原地。
麒麟血玺掉在她的面前,我不敢去拿趁这个时间连忙后退几步。
“暮离,你没事吧。”我看向席暮离,关心问了一声。
席暮离的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但我能看到她的右腿的小腿位置,此时鲜血横流,这道割伤可不浅!
王淑云放下捂着面门的左手,一脸的阴沉,右额处布满了一块块蓝黑色的壳片,就跟河蚌的颜色差不多,但每一块壳只有指甲盖大小左右,其中几块被磕破了,破口处流出透明的粘稠液体...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头一紧,暗道:王淑云果然跟陈蚌有关系!
我说道:“你是人是妖!”
王淑云一脸杀意,二话不说就朝我扑来。
这回我没有躲开,反而是在她扑来的同时,朝她扑了过去!
王淑云多半也料想不到我会不退反进,眼中出现了一些迟疑,但是她并非疑心重的人,眼神瞬间就变得决绝,显然是要在这个时间了结了我。
可就在她就要刺到我的时候,我身子猛的一转,身后的背包往她前面顶去。
只听“嗤”的一声,我背着的背包被刺破,但并没有刺到我的后背!
要知道我背包里可是满满当当的珍稀药材,她手中的刀子不过两寸长,即便能够锋利的刺破了那些珍稀药材,也会因为长度不够而刺不到我。
与此同时,我全身发力猛得往背后顶冲过去...
王淑云身手很好,力量也可能比我大,可是我的举动出乎了她的意料,被我给撞翻在地。
一看得手,心念一动,百花妖骨变成两寸长的利刃握在手中,利用倒地的时间一个翻身,一刀就往身后划去...
“嗤!”
利刃划过肉身,带着血水飞溅的声音。
在我眼前,王淑云的脖子被一分为二。
时间在这时候仿佛停止了一样,我看到王淑云眼神变得惊恐,可却又带着释然般的样子...
杀人者,人恒杀之!
我并不会因为杀了她而感到愧疚,这个结果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身首异处,王淑云已经死去。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把还刺在背包上的利刃拿掉,长舒了一口气。
看着席暮离震惊无比的眼神,我咧嘴笑了笑。
然而席暮离此时却大喊:“有危险!”
我是聪明,但并不是神仙,不能做到任何事情都能预料的到。
席暮离的这一声,我很疑惑,本能的以为王淑云已经死了,其他妖怪和人正在交手,管不到我们,现在自己有什么危险呢?
可就在下一秒,身后突然传来了一股浩瀚无比的妖气,一股危险笼罩住了自己!
“王之初!!”
回过头去,只见陈蚌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我身后不远的地方,愤怒无比的叫着我的名字,而后脸上一块块河蚌壳突显出来,其模样极其恐怖...
就在她要取我小命的时候,狐琴的背影诡异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双掌往前一推,把陈蚌给击退了出去。
“死狐狸,滚一边去!”被击退的陈蚌疯狂的咆哮。
狐琴并不搭理,反而调戏我道:“好弟弟,你可欠点点姐一个人情,不,一个妖情哟~”
我还因为刚才的一幕而震惊不已,一下子愣住了,什么也说不出来。
就当我要说什么的时候,狐琴已经消失在我眼前,再度和陈蚌交起了手。
狐琴之前跟我说她叫胡点点,她在我面前自称点点姐,我是清楚的。
我回过神来,席暮离已经拖着流血的腿来到了我的身前。
她好像想说什么,但嗫嚅了两下没有开口,眼中有被我看得出的关切,多半是关心我才过来的。
我揉了揉她的脑袋,道:“我没事,我先帮你包扎伤口。”
“不用你帮忙。”她的目光躲闪,别开了被我揉着的脑袋。
明明关心人家还表现的不是,心口不一啊。
我没有多说,蹲下身来,从包里拿出止血的绷带,简单的给她缠上。
席暮离自然不愿意,但在我强硬的手段下,她也不好反抗。
现在场面大乱,不是疗伤的时候,所以我也是简单的做了止血而已,同时也不至于因为太亲密而让她觉得反感。
“谢谢。”席暮离难得道了一声。
我嬉皮笑脸道:“老夫老妻的,不用谢哈。”
刚说完,她就给了我一个爆栗,疼得我脑瓜子嗡嗡的。
我尴尬的摸了摸脑袋,看向地面身首异处的王淑云,问道:“她是人是妖?”
席暮离蹲下身来看了看,道:“她的身上有妖的血脉,但已经很稀薄了,不然的话,刚才麒麟血玺砸在她的脸上,会让她受到更大的伤害。”
我把麒麟血玺捡回来,目光看向陈蚌所在的方向,道:“王淑云是陈蚌的后人,难怪陈蚌所在的河边,会有形似王淑云的石像,没猜错的话,那石像是陈蚌为其爱郎所造,只不过是因为某些心理作祟,而停止了那个工程。”
我忘了妖怪的听觉惊人,话刚说完,陈蚌那边就愤恨的传来了声音,道:“你既然知道了,那你就要承受我无上的怒火!”
狐琴幽幽一笑,道:“老河蚌,当初你耐不住寂寞,找了个道士解寂寞,原来这丫头就是你留下的孽种的后人啊,过去这么多年了,不知经历了多少代,想不到这丫头还能保留有一丝妖气。”
陈蚌没有说话,对狐琴的攻击越加疯狂了起来,或许她知道说不过对方,这才选择用行动来阻止。
然而这也证明陈蚌心乱了,在心乱的情况下,本就不分高低的狐琴此时隐隐占据了上风,这也让狐琴更为游刃有余了起来,接二连三的把陈蚌当年的事情抖了出来。
我这才知道,原来早在近千年前,陈蚌就和一位道人私定终身,最后生了一个女儿。
这个女儿随着道人离开了这里,几百年后,该女人的后人也是一个女子来到了这里。
陈蚌知道该女子是自己的后人,就想要该女子留下来,但对方不肯,最后她就把该女子终生囚禁在河底,使其郁郁而终,这才有了当初我钓上的那把梳子。
在梳子里的薄片,就是该女子想传给自己后人的信息,告诉后人自己在这里遇到的事,不要重蹈覆辙!
只可惜薄片并没有落在王淑云的手里,她不知道自己的这位妖族祖先的恶毒。
对王淑云来说,陈蚌是她的祖先,被困郁郁而终的女人也是她的祖先,谁又知道她得到了薄片后,是否就会抵触陈蚌呢?
基于陈蚌和王淑云的关系,再结合陈蚌参与了十二神卫的内乱战斗,不难得知陈蚌和与王淑云有关的潘凤等人有关系。
由此可见,现在这场大乱,神卫并非就单纯的站队神官或者是徐正,其中还有站队元代的!
此时,塔主在宗琳三女的手中吃了亏,选择了落跑。
看着宗琳她们要追击,我连忙喊道:“不要追。”
宗琳三女这才停下了追击的脚步,抽身回来。
我扬声道:“神官,徐正和元代等人挑拨了神卫之间的关系,我们未曾参与,现在也不想参与纷争,不知能否离开。”
此话一出,神官总算是看了我们一眼,平平淡淡道:“走吧。”
闻言,我心头大喜,道:“谢谢。”
突然的转变,宗琳几女也都预料不到,但看得出,对于神官的不追究大家是非常开心的。
陈蚌咆哮道:“你不能放他们离开,他们是那个梦魇的人!”
神官看着我们,道:“你们和她是什么关系。”
施安柔道:“不知神官说的她,是这个蚌妖,还是谁。”
神官道:“十席之首。”
我紧了紧眉头,抱拳道:“不瞒神官,小子确实有和梦仙回过面,彼此之间有些交集,但称不上是梦仙什么特别的人,如果梦仙有心,我们是朋友,若无心,我们只是接触过几回的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