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沈庆鸿想去按警报系统,却被季逐岁拦住。
沈岁一脚踢翻玻璃桌柜,正砸在沈庆鸿脚边,吓得他浑身的肉都颤了几颤。
“二叔,不认识我了吗?一家人何必惊动警卫呢。”沈岁抬脚,将从桌柜上掉下的警报遥控,踢到了一边。
沈庆鸿撇过头,“我不认识你,和我攀关系,你先看看你自己几斤几两!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你就是死在这也没人能管得着!”
“是吗,所以,怪不得你当年能对才十五岁的小姑娘下手,车祸跌落悬崖,原来二叔心从来都这么狠啊。”沈岁冷笑。
“什么。”沈庆鸿顿时脸色煞白,“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他转身想跑,沈岁直接一脚踹到他膝弯,逼他直接跪了下来,季逐岁立马按住他。随后沈岁又拔了头上的发簪,握紧一把插进他肩头。
顿时,鲜血流了出来。
沈庆鸿看着肩侧的血,心底丝丝恐惧这才蔓延出来,他指着她,指尖不停颤抖,“你,你不可能是沈岁,沈岁早就死了,你不......”
“二叔,我当初只是个孩子,自认跟你无冤无仇,我父亲更是向来待你不薄,我们一家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让你要杀尽我们一家?别告诉我,只是为了沈氏那点财产?
“还记得当年悬崖边吗?我一个人坐在车里,无助绝望地看着你,你就站在车外,我伸长了手想让你救我,我以为你会拉住我,结果,是你,把那辆车,推了下去。”
沈岁手机打开当年新闻爆出她惨死的画面,怼到他面前。
沈庆鸿尖叫一声扯开视线,扑通一声坐在地上,脊背彻底弯了,浑身从轻微颤抖变成剧烈颤抖。
这些事情是他压抑这么多年的秘密,也是他午夜梦回的噩梦,他谁也没告诉,而她竟然清楚这些事。
她真的是沈岁。
沈庆鸿猛地抓住她的手,两只眼睛快要瞪出,“为什么,为什么你还会活着?”
“因为我是鬼,来找你索命的啊!”说着,沈岁又将发簪插深了些。
徐风四起,沈岁发丝飘散在空中,烈焰红唇,一瞬间,好像真恍如鬼魅。
“不是我,不是我,沈岁你找错人了!要害你的人不是我!我也是被利用的,不是我!”沈庆鸿吓得屁股底下溢出了液体,他疯狂摇头,
四十多岁的男人跪在地上,狼狈又难堪,恐慌的像个孩子一样,嘴里重复这话。他想抓住沈岁的手,却被沈岁一脚踹开。
正好警报遥控近在眼前,他立马扑了过去按下,然后猖狂大笑起来。
“沈岁你还敢回来!你们全家都该死!凭什么你们家坐拥沈氏集团?你爹不比我大几岁,凭什么他就能顺理继承?这种破传统早该废除了,他是个什么东西,他也配!”
沈岁一脚踢在他脸上,踹得他仰身到底。
这时,四周传来轰鸣声,无数辆车开了过来。
而屋里,也出来不少人,沈庆鸿的妻子儿女跑出来,看见这幕顿时吓得尖叫连连。见沈庆鸿身上带血地倒在地上,还以为他死了。
警卫们也跟着冲了过来,各个持枪对着沈岁和季逐岁,包成了圈。
而这时轰鸣声也停了过来,数辆车冲开了包围圈,将沈岁和季逐岁护住,车上下来数名黑衣人,各个同样持枪,而且还都是上了消音的冲锋枪。
沈庆鸿再次傻住,“你,你哪来来的人?沈岁,你想干什么!我是你二叔!”
不远处,几声警鸣传来。
沈岁挑了挑眉,笑了,“这话你跟我说没用。这笔账,我迟早会和你慢慢算的,二叔。”
沈岁和季逐岁钻进车里。
车外,沈庆鸿嘶吼,“你还想算什么账!我什么都不欠你的沈岁!你做梦也别想查清当年的事,沈岁,你掺和不起!”
车扬长而去,沈庆鸿的声音却好在久久盘旋,他发疯似的躺在地上,亦哭亦笑,又像是将要得到解脱一般的有些释然。
“他说他不是幕后人,他说他背后有人指使。”车里,沈岁看着指尖的血。
强迫症似的,她不停地搓那些快要凝固的血块。
季逐岁看不下去,拿瓶水给她冲洗,也不管会不会脏了车。
他问,“那你相信吗。”
“我不知道,关于当年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当年我受了重伤,就被父亲暗自派人送我去了帝都,然后......”
那是一个夏天,她重伤在医院里醒来,身边只有一个黑衣人看护她,刚经历过二叔的残害,她不相信任何人,拼了命想要逃离。
终于在骗过黑衣人后,刚逃出病房,她就撞上了一个人,那时她身体虚弱,别说跑,连走路都勉强,也就更经不起这般撞击。
倒地前,她死死抓着眼前男孩的衣领,虽然看着他同样稚嫩的脸,可她还是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她晕倒前还揪着不放,说,“救救我。”
“然后就遇到了席川野,是吗。”季逐岁笑着看她,眼里掩过一抹苦涩。
“是,他救了我。”那年他二十岁,“当年为了不惊动旁人,我的治疗非常粗糙。他发现我后,特意为了请了院长来治疗。”
只是那时他就已经很忙了,她醒来后也再没见过他。
回想这些事的时候,沈岁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在笑,哪怕经历了这么多事,经历了那段痛苦的婚姻,她还是从没怪过他。
“好了好了,知道你情深义重,别再想着他了,你们也离婚了,你还完恩也该忘了他,不是吗。”
季逐岁拉过她的手,见她中指上还戴着那枚钻戒,他这才脸色稍霁,“岁岁,以后没我的允许,可不许再这么想着别人,我会吃醋的。”
沈岁抽回手,眯眼看向他,目漏危光,“所以,我回来后,是你和你爷爷执意要求,要办个订婚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