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真的好会哄小宝宝啊。”风铃如梦初醒,满眼羡慕的感慨道。
“我当初也是这么哄女儿的,哄孩子并不难,静下心来,少点急躁,多点爱,多点关心,你们都太浮躁了。”想到这,女人的脸上流露出暗淡的忧伤,转瞬即逝。
“女儿?”风铃呆呆一愣,又立马醒悟过来,急忙道歉,“阿姨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提这件事的。”
“噗,呵呵小姑娘,你误会了,我是说我女儿她……”
话未说完,只听得轰的一声炸响,所有人头顶上方的结构层突然开始急剧晃动,无数干硬的小土块从结构层的底部脱落,像天降冰雹一样砸落在每个人的身上,震动不间断的持续了四五下,偌大的轰隆声震醒了熟睡中的孩子们,同时,所有小宝宝哇哇大哭了起来,声音又瞬间充斥了这个本来就不大的洞穴,一时间,烦躁的啼哭声此起彼伏,疯狂涌入每个人的耳中,让人直接炸毛。
“找到了!老哥果然神机妙算,听声音应该都在里面。”
不一会儿,从上方传来一道声音,贯穿了每个人的耳畔,原本稍显放松的神经也再次紧绷。
“该死!他们是怎么找到这儿的。”有人咬牙骂道,声音还是压得很低。
“哭声,对!一定是婴儿的哭声把他们引来的,我早就说带着他们是累赘,现在好了,都是因为你们,我现在又要死在这儿了呜呜”
“放你妈的屁,你个没用的胆小鬼,啥事也帮不上,每到这时候就知道推卸责任,把自己撇得老远,要不是你跑的慢我们早就逃走了,还轮得到现在这处境?”
“说的跟你没有责任一样,刚才就你一个莽的不行,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有能耐在这发脾气没本事去外面跟他们较劲?!”
“你说啥?!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两人越骂越凶,差点就动起手来,其他人赶紧冲上去打他们两个控制住。
“够了,都这种时候了还有必要吵架?梅姨还在旁边蹲着呢,你们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哼,要不是害怕扰到梅姨我非把你小子收拾一顿不可。”
“欺负自己人本事倒不小,外人面前屁都不敢。”
这二十多个人里超过一半以上都是孩子,另一半的成年人中还有一小半抱头哆嗦,刚才的吉祥震动都足以把他们吓得魂飞魄散,失去战斗力!
“完了,我们都要死了,我不想死。”
“谁能救救我们。”
“安静!不然听不见上面在说什么。”
“你跟我们说这有个屁用?你看这群小屁孩都吵成啥样子了?整个地方都是他们的哭声,我被吵得脑子都快要炸了!这声音就算是个聋子也听得见!”
“啊,我们真的要在这里结束了吗…最终还是逃不掉,都要死在这里了吗…”
“我不想死。”
大部分人沉寂了下来,有些人晃晃脑袋,满脸绝望的望向彼此,眼神中的最后一抹希望也在时间的挣扎中逐渐暗淡,他们不再说话,所能传出的千言万语都在此汇聚,他们的精神、思想、动力等等此刻挥之而去,心里的繁杂归于平静,迷茫归于清醒,反而复之,不在求索。
有人说,人在讲死的那一段时间里,心情会异常的平静,思绪万千,脑海中会浮现出今生一路前行所抵达的地方、所触及的人群、所渴求的幻想、所思考过得一生……当然,这些东西仅仅只在梁梅自己一个人身上体现出来。
年轻人们还不想死,他们还有远大的前景和光明的未来,现在在这里停下死了,死在那群畜牲的手里有什么值得的?谁也不希望这样,谁也不想要自己的命就将结束,绝望中或将诞生英雄,英雄书写于平凡人。
“我……去把他们引开,你们也许能逃掉几个。”有人低沉的说道。
“逃不掉的,他们估计都在外面呢,就等着我们出去,现在这样或许还能死的轻松一点。”
“…………”人群再次陷入沉默。
“好了,完成。”男人长舒一口气,缓缓站起身,心情愉悦了不少,同时他的话也打破了原本的沉寂。
“梅姨!”风铃激动的冲上前,激动喜悦的眼泪再次流下。
“呜————”
“小心!他的伤只是暂时得到抑制,检查的时候我还以为只是简单的伤口感染,但没想到还会是个麻烦。”男人告诉所有人说。
“呃……医生这是什么意思?”风铃问道。
“发烧、肋骨断裂等等,没有工具我不会贸然断定,但还是认为做一次全身检查是必要的。”他一说完每个人脸上却都面如死灰。
“那就是没救了呗。”有人冷笑道,“我们现在都性命难保了,还有心思去关心一个要死的人?”
一个人打了开头,讥讽与冷嘲便像破了洞的水流一样只收不住。
“真的好笑,做一次全身检查?说得那么好听,我们现在在哪?在山里!没在医院,我们马上要死了竟然还能心平气和的说出做全身检查,我看你根本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你们别这样,还有别责怪梅姨了,因为她我们才能一路安全逃到这,我们————”
“得了吧,还梅姨呢,一声声叫得亲切的犯的我恶心,要不是因为她来带着我们瞎转悠,还是说为了躲他们,要不然我早就逃走了,还会像你们现在也让沦落到这处境?”
“就是,一开始我就觉得她不像是什么好人,还口口声声说关心我们,现在这处境就是你们这亲切的梅姨造成的!高兴了吧?”
“你啊为什么不愿听我们的呢?偏偏要信这个什么梅姨,你看看她现在都成啥样子就要罪有应得,呸,真是活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