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这时候,白一眼尖的看到了站在最外面的战熠阳,他有些头晕妈妈的唠叨,便直接喊了一声战熠阳。
战熠阳点了点头,沒有说话。
他沒有像许荣荣那样总爱唠叨白一兄弟,也沒有总是问他们缺什么要什么,看着漠不关心的样子。实则自己和天宁需要什么,爸爸总是会第一时间替兄弟俩办好。
战熠阳爱孩子的习惯,一如他深沉冷漠的性格,外面看着漠不关心,实则十分的体贴关心。
如今,即便是好久沒见到这几个孩子,即便他也很想念这几个孩子,但他依然只是沉默着,点点头,一双肃穆冷清的眸子里,透着点点的温暖。
白一是知道战熠阳性格的,并沒有觉得老爸十分冷淡,所以只是笑了笑,便跑去跟战熠阳讨论一些问題。
他原本就十七八岁,到了比较成熟的年纪了,再加上在国外学习了一段时间,总是有一些不懂的地方,问战熠阳是最好的选择,毕竟战熠阳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成年人,有各种处事能力。
这边白一跑过去找战熠阳请教问題,战熠阳自然倾囊相授绝不藏私。
而那边温珊珊抱着阿暖,小心翼翼的询问她在美国过的怎么样,阿暖也小声的回答她。虽然之前阿暖年纪小,但是她仍然是记得这个姗姗阿姨对自己很好,所以并不排斥她,反而很喜欢她。再加上母女之间那骨血交融的骨肉亲情本能,阿暖对温珊珊也是非常依赖的。
于是,三个孩子就只剩下天宁了。
许荣荣拧过头,看到这个比以前愈发冰冷的小伙子,终于是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是的,沒有私心的人不是人。
只要是人类就会有私心这个避免不了,所以即便许荣荣也是真心疼爱白一和阿暖,并且沒有对他们一丝丝的不好。
可是,天宁和他们两个比,于许荣荣有不一样的意义。
这些意义并非是疼爱多少的区分,到底是什么呢,许荣荣曾经仔细的想过,也许就是怀胎十月,以及生天宁的时候,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区别吧。
许荣荣疼爱白一,疼爱阿暖,所给予他们的疼爱,和给予天宁的疼爱是分毫不差的。
只是相对于他们,被自己怀胎十月才生出來,并且在出生的时候,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天宁來说,许荣荣多么一种,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感情。
也许是,天宁是她用命换來的孩子?还是,那生产的时候,孩子活了,大人却死去的那一瞬间?
许荣荣不知道,她只知道,对自己來说,天宁的确有别人无可替代的特殊,这跟疼爱的多少无关,那是人最原始的本能。
如今,看着这个已经十四五岁的少年,许荣荣扬起一抹欣慰的微笑,然后伸出手,在天宁的头上触摸了一下。
天宁虽然依然是冷漠着一张帅气的脸,却沒有拒绝许荣荣摸自己的头,反而在看到许荣荣的微笑的时候,耳根红了一下下。
对天宁來说,他板着脸成为了习惯,但是他最爱的妈妈,是可以融化他脸上为了自我保护而带上的冰冷面具的。
“回來了。”面对战天宁,许荣荣并沒有说太多,她只是轻轻地,轻轻地说了这三个字。
很轻很轻的语气,带着一丝丝的欣慰,一丝丝的满足,以及各种难以名状的复杂情感,却让天宁差点一瞬间红了眼眶。
在外国,不熟悉的地方,不熟悉的人群,尽管有哥哥和妹妹以及叔叔阿姨的陪伴,可那终究比不上爸爸妈妈。
这个世界对他最好的就是父母,沒有之一。
在外面的世界,你被欺负了,只能含着眼泪坚强。而在家里了,你受了委屈,可以找妈妈倾诉,可以抱着爸爸大哭、
有些几十岁的成年人,在外出归來之后,都会抱着满头白发的老母亲大哭,更何况天宁这十几岁的小孩子。
只是他是个性格比较寡淡,毅力也比较强的人,所以尽管一瞬间红了眼,却被他以莫大的毅力,生生的将眼泪咽了回去,然后他低下头,给自己的眼睛一个缓冲的时间,不想让母亲看到自己红眼的样子。
许荣荣只当他害羞了,也沒有说什么,就是上前一步,抱了抱这个比自己还高一些的少年,然后扬唇微笑。
招呼完了三个孩子,还有大人呢,许荣荣放开战天宁,便先跟闵世言和谷忆璇打了个招呼,紧接着就弯腰将闵越修抱了起來。
如今,小闵越修也七八岁了,有些肉嘟嘟的脸蛋上,是和闵世言一样的斯文帅气,带着几分贵公子的优雅,还有他母亲的温柔和从容。
这将是个很出色的孩子,因为他继承了父母亲所有的优点,可以看得见,他的未來必定大放异彩。
“真是好些年沒见越修了,沒想到越长越帅。”许荣荣微微叹道,然后摸了摸闵越修的小脸蛋,“可惜我沒有小点的女儿,否则定是要她追越修的。”
旁边的谷忆璇笑的温柔,听到许荣荣这样夸越修,她不禁偷偷看了一下阿暖,然后打趣似得笑道,“其实大个四五岁也无妨,我们不介意的。”
她原本就是那种温柔腼腆的女人,因此说起玩笑來也带着一股温柔而正经的味道,倒让许荣荣一怔。
不过随后她就反应过來,笑着看了看阿暖,又看了看在一旁脸色有点僵硬的白一,最后掩唇而笑。
白一抽搐着嘴角,看了一眼谷忆璇,有些无奈的说,“谷姨,你又來说我和阿暖了。”
然后有些撒娇的跑到许荣荣跟前,晃着她的胳膊说道,“妈妈,你看,谷姨每次都拿我和阿暖來调笑,真是的,以后越修有了媳妇,妈妈你也要替我和阿暖说回來。”
旁边的谷忆璇抿嘴微笑,嘴角却有一丝丝的调皮之色,并且她一直有些戏谑的看着白一,想來以往沒少拿阿暖打趣白一。
想到这里,许荣荣不禁无奈的拍了白一的后脑勺一下,然后看着少年已经出落得逐渐有男人味的面庞,无奈的笑着说,“越修那么小,你被欺负了要找世言叔叔告状,你谷姨最听世言叔叔的了。”
白一见状忽然瞪大眼睛,然后看着谷忆璇眼珠子“咕噜”转了一圈,忽然狡黠的笑了,“妈妈,你是说,晚上世言叔叔会替白一报仇?”
少年已经十七八岁了,正是情窦初开,性懵懂的时候,如今他这个一个玩笑开出來,让许荣荣愣了一下,也让谷忆璇成功的羞了一个大红脸。
白一见成功的扳回一句,正好得意的笑,忽然发现母亲有些眯起的眼睛,他想起自己那个有些越了规矩的玩笑话,虽然表面上看着并沒有什么,但是在座的长辈们都是聪明的,自己说的意思大约他们也听个明白,刚开始他们是愣了一下,如今 回过身來,必定是要 教训自己的。
想到这里,白一率先跑到战熠阳的身后,用战熠阳高大的身躯,挡住自己有些偏瘦削的身体。
“白一。”许荣荣眯起眼睛,一字一字的叫道。
白一在战熠阳身后打了个哆嗦,勉强伸出头看了许荣荣一眼,却不敢回应她。
许荣荣瞪了白一一眼,却沒想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发落白一,所以只能有些歉意的看向谷忆璇和闵世言。
“抱歉,这孩子说话,有点油嘴滑舌。”许荣荣歉意的看向谷忆璇和闵世言。
谷忆璇 还红着脸不肯抬头,闵世言却大方的摆了摆手,并不在意的笑着说,“是忆璇在美国跟这孩子经常开玩笑,一起玩,沒大沒小的惯了,我都习以为常了,沒事的。”
许荣荣这才放心了下來,虽然她知道她的朋友们不会那么小气,只是有些事情该道歉的还是要道歉,毕竟白一开玩笑的对象是长辈。
如今看谷忆璇和闵世言都不在意,她才放下了心,不过心里却暗暗地记住了,抽空一定要教训一下白一这小子、
一圈人都问候了一边,许荣荣算算时间在这里 也耽误了半个多小时,來的时候嘱咐明嫂准备好了食材,如今她要赶回去做饭的。
只是,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许荣荣眯起眼睛,左想右想,却总是想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
她低下头,左右的看了一圈。
如今大家的站的位置是,天宁在她的左手边,谷忆璇和闵世言夫妇在许荣荣的右手边一米左右的位置,而温珊珊抱着阿暖在许荣荣前方略微往右斜了一点的位置。
战熠阳站在许荣荣更远一点,却是正对着偏左一点的位置,白一自然躲在他的背后。、
而叶子安和纪凡逸夫妇,则一直笑吟吟的站在许荣荣的背后,现在正拉着天宁的手对天宁问长问短的,天宁虽然性子冷漠,却也耐着心一一回答了。
是啊,全部人都在这里了,为什么自己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呢,许荣荣皱着眉头,把越修放在地上。
小越修快速的跑到谷忆璇的怀里,蹭着谷忆璇的小腹。
嗯,孩子,孩子……突然间,许荣荣一瞬间响了起來,纪念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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