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切尔西还想说些什么时,造型所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颀长的身影缓缓站定在茶几前。
余清舒感觉眼前的视线一暗,她抬眸便对上了盛北延的墨眸,不由得微微一怔,“……你来啦。”
切尔西看清来人后,匆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恭声道,“盛大少爷。”
余清舒也跟着站起身,视线稍稍向下移动,才发现盛北延已经换了一套衣服,与平时她看到的商务西装不同,此时他穿着笔挺的黑色礼服,而衬衫的领尖上别着一对看着便价值不菲的蓝宝石领针,这套西装衬托得他整个人更加贵气。
“嗯。”盛北延却始终将视线锁定在余清舒的脸上,听到切尔西的话,也只是轻轻地从喉口闷出了一个音节以作回应。
紧接着他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温声道,“走吧,盛家的人应该都到得差不多了。”
余清舒闻言,心里一惊,牵起裙摆走到盛北延面前,“那我们快点走吧,不要让他们等才是。”
盛北延轻笑了一声,拉过她的手环在了自己的胳膊上,旋即将她散落在耳边的碎发挽到了耳后,“没事,”
“不用急,让他们多等一会罢了。”
余清舒轻抿粉唇,轻轻晃了晃他的胳膊,凑近了盛北延几分,“这样不行……那我会给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
说罢,余清舒侧首看着还在一旁站着的切尔西,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那我们先走了,谢谢你。”
“少夫人不必向我道谢的,为少夫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切尔西脸上扬着礼貌的笑,朝着他们二人摆了摆手,“那么,提前祝盛大少爷与少夫人在今晚的宴会中愉快。”
……
而另一边,圣家祖宅,举办生日宴的会厅内。
盛幼怡穿着一袭淡蓝色的公主裙,一字领将她本就修长白皙的肩颈线条展露无余,她坐在休息室的床上,仿佛一只静静浮在水面上的优雅白天鹅。
盛幼怡的手里拿着一幅相框,看着相框里的一家三口,有些失神。
这正是那天她在黛芙妮的钢琴房发现的,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
与那天布满灰尘的状态不同,相框已经被人特意擦得澄亮,连带着里面的照片都变得清晰了几分。
正当她的思绪飘飞时,休息室的门被人轻轻推开,发出吱呀一声。盛幼怡立马回过了神,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了一个她万分熟悉的人影。
盛幼怡将手里的相框放在了一旁,眨了眨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后,惊喜地唤了一声,“……哥?!你来了!”
来人正是盛南秉。
“怎么看起来那么不可置信?难道你以为你哥不会来你的生日宴?”盛南秉抬腿走到了盛幼怡面前,紧接着就要伸手揉她的发顶。
未曾想,盛幼怡抢先一把护住了脑袋,语气带着几分不满,“等等等!哥,我好不容易做好的发型,不准碰我的头,等会弄乱啦!”
盛南秉的手僵在了空中,听到妹妹的话,不禁失笑出声,而后缓缓收回了手,还特意展开了掌心,话语间都是宠溺,“好,好,我不碰。”
“我真的以为,哥你不会来呢。”盛幼怡这才放下了手,抬头看着盛南秉,一对杏眸笑得弯弯的。
盛南秉顺势坐在了她的身侧,温声询问道,“为什么会这么想?”
“还不是因为你看起来很忙的样子,给你发信息也不见得回几次……”盛幼怡垂下睫羽,葱白的手指交缠在一起,“现在在苏黎世,想见哥的时候,也不是随时就能见到了。”
盛南秉看着她有些难掩失落的模样,心里不由得软下来了几分,对于这个妹妹,他一向是没有怨言并且当作是亲生妹妹一般疼爱的。
“抱歉,是哥忽略我们幼怡的感受了。”盛南秉轻轻地拍了拍盛幼怡的后背,声音也放轻了些。
盛幼怡摇了摇头,朝着盛南秉抿唇一笑,“没事,我能理解的。”接着,她顿了顿紧接着开口道,“哥你能过来苏黎世给我过生日,我已经非常非常开心啦。”
“这样就这么开心了吗?”盛南秉唇角轻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那你要不要猜猜哥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听到礼物二字,盛幼怡的眼睛一亮,蹙起了眉头想了想,才缓缓开口道,“嗯……首饰之类的?”
盛南秉却只是笑着,沉默不语。
盛幼怡接连猜了好几个都不对,便失去了耐心,拉住盛南秉的衣袖晃了晃,“哥,别卖关子了,你就说嘛。”
话音刚落,盛南秉就拉过她的手,将一条项链放在了她的手心,项链上镶嵌了一颗璀璨的三克拉的黄钻,一看便价值不菲。
“那我刚才不是猜到是首饰了嘛……”盛幼怡用手指挑起那根细细的项链,不得不说,这条项链的设计与款式都非常漂亮,三克拉的黄钻既不过分高调,又衬出了项链主人的尊贵身份。
“还有一个你之前说很喜欢的设计师,”盛南秉徐徐开口道,抬手帮盛幼怡理了理耳鬓的碎发,“我特地让那个设计师设计了一款只属于你的包。”
“十八岁生日快乐,幼怡。”
盛幼怡愣了愣,她这才想起自己曾经跟盛南秉提过她有一位很喜欢的设计师。
但,距离那次她提及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快整整一年,没想到盛南秉还记得这件事,盛幼怡看着盛南秉,鼻子倏地开始泛酸。
“哥……谢谢你。”盛幼怡深深吐出了一口气,声音明明带着几分没能抑制住的哭腔,却还是故作轻松地用手扇着风,将眼泪憋在眼眶迟迟没掉下来,“真是的,生日宴还没开始,哥就要让我哭花妆了。”
盛南秉从床头柜上抽了一张纸巾递给盛幼怡,轻声哄道,“乖,不哭。”
“从今天开始,幼怡,你就是十八岁的大人了。”
说罢,他抬眸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温声道,“生日宴快开始了,你整理一下情绪,哥先下去了。”
盛幼怡点了点头,好不容易才把眼泪压了下去,嗯了一声,带着有些浓重的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