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呈,我向你打过求救电话
一下腾空的感觉,令荣浅那颗已经到喉咙口的心差点跳出来。
她目光盯向电脑屏幕,“没事了吗?”
厉景呈手指再度敲向电脑,弹出的对话框退回去,他下巴搁向她肩头,荣浅看到大屏幕上原本停顿住的那些数据又在刷刷往上涨。
她喜上眉梢,厉景呈没有回答她,她也猜到了。
“太好了,总算没事。”
男人两手圈紧她的腰,“别高兴得太早,说不定后面还会有,每一组的破解程序又不同,稍微出一点点错,就有可能前功尽弃。”
荣浅的心情也变得分外沉重,“这些数据真的很重要吗?”
“我现在先破译,还没看过。”
荣浅拉了拉他的手,“刚才,你害怕吗?”
“有点。”
“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啊。”
厉景呈双手再度用力,“这要是我的东西,破不了就算了,为这事你还欠我一个条件,我失败不起。”
荣浅这才想起,还有这档子事,关键厉景呈当时也没明说这条件是什么。
“我现在跟你说清楚,违背我意愿的事,我不做。”
厉景呈笑着看她,眼光却不怀好意,像淬了毒药似的,“你们让我破译,也违背了我的意愿,这精力财力丢出去,还有危险呢吧?我不也没拒绝?”
荣浅晃动着两腿,“我熬了汤,都要凉了,吃饭吧。”
她率先从他腿上下去,厉景呈关掉电脑后,跟她下了楼。
吃过午饭,荣浅见他又要上楼,“我出去走走行吗?”
“只能在外面一圈。”
荣浅在这屋里都快憋坏了,“附近应该没人吧?”
厉景呈一条腿已经跨上楼梯,他回头看眼荣浅的装束,“是怕这样走出去,被人当笑话么?”
厉景呈那件宽大的衬衣衣摆被荣浅在腰际打了个结,只是裤子大得惊人,“我睡衣也洗了,但还没干,这儿又没别的衣服。”
男人嘴角勾着抹若隐若现的笑,“去吧,这儿不会有人来的。”
厉景呈就是喜欢看她穿着他衣服的样子,从内到外,可比穿上那些奢侈大牌有味多了,尽管它宽松,也勾勒不出极致的身材,但看在眼中就是别有一番感觉,令他身心都愉悦开。
荣浅将厨房收拾好后走到外面,推开玻璃门,沁凉的海风打到脸上,她来到海滩前,脱了鞋子赤脚走过去。
厉景呈坐在电脑桌前,他疲惫地摘下眼镜,两根手指捏向眉宇中间,酸涩胀痛感令他暂时推开椅子起身。
他走到窗前,将帘子挥开。
远远望去,湛蓝色的海水依衬着一抹小小的身影,荣浅是有多久没好好玩过了,瞧她,张开双臂不住奔跑,长长的黑亮发丝扬在身后,就像是个匆忙闯入了丛林世界里的小精灵。
厉景呈看得出神,忽然就见她停下脚步。
她局促地朝四周看了看,跑得太快,裤腰都松了,裤子差点往下掉。
荣浅忙抓着裤腰往上提了提,目光朝他所在的房间看来,厉景呈也没躲,荣浅将领带系紧,所幸这儿没有别的人,做完这些动作后,她这才慢慢悠悠往前走。
厉景呈倚着窗台,一个没忍住就笑出声来。
方才的疲惫一扫而空,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不少。
荣浅的心其实一直都绷得很紧很紧,到了这儿,当着厉景呈的面,她也不用太过伪装,也不用担心会有无数双眼睛在暗里盯着她。
她是真的能够彻彻底底放松。
厉景呈关掉电脑,先在椅子上躺了会。
数据已经分析完大半,其实根本不用一周的时间,今晚他不打算再对着这些死板的数据,有福不享,他又不是柳下惠。
厉景呈起身来到窗口,外面早没了荣浅的影子,他抬起腕表看眼时间,这会肯定在做晚饭。
男人转身下了楼,偌大的客餐厅内却不见人影,屋里面有海风的味道,独独缺了他以为会有的饭香味。
厉景呈又折身上楼,找了圈,都没见到荣浅的身影。
走出屋子时,男人的面色明显凝重,他修长的身影朝着海边而去,傍晚时分才有的夕阳将脚底下的沙子晒出一层金黄色。
厉景呈无暇欣赏美景,来到海边,还是没看到荣浅,只看到她丢在那的一双拖鞋。
如果是回了屋,不可能连鞋子都不穿。
厉景呈没来由的慌张,“荣浅!”
回答他的只有海风刮过巨浪的声响,厉景呈紧张起来,尤其看到一串往前走的脚步。
“荣浅,你给我出来!”
他不由向前,海水浸湿了鞋子,拍打着他的裤腿,溅起的咸涩味道落到脸上,厉景呈心跳加速,一种即将失去的恐慌令他几乎要抓狂,“荣浅,你要敢这样出事,我饶不了你!”
远处的礁石上,荣浅揉着双眼,她方才躺在这只觉很放松,也不知怎么会睡过去。
这会听到厉景呈的喊声,她不由坐起身。
脑子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是梦境还是什么,荣浅看到厉景呈大步往海水里闯,走得越来越急,水已经沿过男人的腰,她忙扯开嗓门,“厉景呈,厉景呈!”
男人停住动作,朝她的方向看眼,荣浅见他神色很怪异,他狠狠拍了下水面,折身朝她走来。
她不由瑟缩下双肩,看厉景呈这样,是动怒了。
可她也没做什么,就是躺在这睡着了。
厉景呈快步向前,裤子上的水随着走动而落到地上,那条黑色的休闲裤紧紧贴着他的腿,极具有诱惑性的一幕。
他走到礁石前,“下来!”
荣浅坐在好几米高的地方,厉景呈只能抬头仰望。
她双手撑在身侧,“几点了?”
“你还知道会饿死我。”
荣浅估摸着时间也不早了,她看着厉景呈的样子,想到方才那幕,荣浅嘴角微抿,“你让开,我下去。”
她转过身,背朝着厉景呈,两条腿蹬着礁石要往下,她也不敢一下就跳,厉景呈瞅着她这不雅观的动作,那她当时是怎么爬上去的?
荣浅双手抓着礁石,两腿悬空,一下够不着地,就搭向中间凹进去的地方。
厉景呈瞅着她翘起的臀部,“跟狗爬似的。”
荣浅脚一滑,差点整个人掉下去。
厉景呈适时抱住她的腰。
荣浅拍了拍双手,“你才跟狗一样呢。”
他身上湿透了,海水拍过去时,其实已经漫过了胸前。
荣浅感觉到凉意透过她的衬衫,她忙转身看眼,“快回去把衣服换了吧。”
厉景呈拉了拉,衬衣湿漉漉贴着上半身,分外难受,他干脆将衣服脱去,伸手搂住荣浅,“知不知道刚才我有多害怕?”
荣浅还是不习惯这种亲昵,“我会游泳啊。”
男人轻哼声,不知道是在嘲笑她还是揶揄她,“一个浪拍过来,还不够把你拍晕掉。”
荣浅走过去穿上鞋子,准备回屋准备晚饭,厉景呈上前拉住她的手,荣浅挣开,男人再度抓紧,反反复复几次后,也就只能任由他抓着了。
回到屋内,荣浅径自去厨房,厉景呈上楼冲个澡换身衣服,回到楼下后坐在客厅内等着吃现成饭。
荣浅做了简单的三菜一汤,等她刷了碗从厨房出来,却见厉景呈还坐在沙发内。
“你不要上去吗?”
“不,今晚休息。”
荣浅一听这话,怎么觉得瘆的慌。
厉景呈朝她看眼,“过来。”
“不过来。”荣浅就近坐向身后的沙发。
厉景呈的手顿在半途,他脸色变了变,目光恨恨,但他似乎也习惯了荣浅的这种不听话。
厉景呈只得起身挪到她边上,“你知道那块青玉里的数据究竟代表了什么吗?”
“既然是警方要的,应该是重要的证据。”
男人见她怀里抱着个抱枕,他伸手将东西抽去,要抱,抱他不就行了?
“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和这件事扯到一起的?”
荣浅目光盯向自己的双脚,“我也是受人所托。”
“谁?”
她噤声不语。
“荣浅,三年不见,你胆子大了啊,这种事你都敢插一脚,我之前教没教过你,没有把握的事别掺和。”
“没教过。”本来就没教过。
“你!”厉景呈气得半晌说不出话,他手掌按向前额,“那我现在教你。”
荣浅两条腿放到沙发上,双手抱住膝盖。
厉景呈搭起长腿,上半身侧向她,“那凌觉和你的关系,你总能跟我说清楚了吧?”
荣浅抬起眼帘,“颂颂是他的儿子,不是我的。”
厉景呈闻言,脸色总算缓和些,其实得到这个答案,他心跳骤然快停止了,可面上却没有显露出丝毫的狂喜,他还是端着,“我早就料到了。”
荣浅心想拉倒吧,都气得和盛书兰订婚去了,还早料到?
厉景呈不放过她脸上一点点细微的表情,“你就算要跟他们做戏,你也不用说颂颂就是你亲生的吧?”
“我说过颂颂是我儿子,可没说他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
厉景呈一怔,他纠结着那几字,“你说,他是你亲生的!”
“我没说过,我只说他是我儿子。”
男人噤声,食指朝她轻点两下,似乎是拿她没辙,有你的!
荣浅将头发拨向耳后,“要不你拿证据出来,录音了吗?”
厉景呈一听,忽然扑过去,荣浅被他掀翻在沙发内,她尖叫声,“你干嘛?”
“荣浅,”男人两根手指掐着她的脸颊,“如果不是因为要找我破译,你就准备眼睁睁看着我和盛书兰订婚了吧?”
“高队长说,里面的信息一旦交到警方手里,如果是如他预料的那些,我们的危险就会全部解除,而且都不会有后顾之忧,我现在和凌觉是一体的……”
“一体?”厉景呈手里力道使劲,荣浅疼得哇哇叫出声,“松开,松开!”
她从小到大还没被人捏过脸,厉景呈转了转,荣浅嘴巴都要裂开了,声音含糊不清,“你到底有没有把握解开青玉,你要不行的话,我就白告诉你了。”
“我行不行,你还不知道吗?”
荣浅朝他白了眼,“昨晚的事吗?”
“嘶!”那可是奇耻大辱。厉景呈手里捏了捏后再转动,荣浅疼得都快哭了,“本来就是的,要不是因为必须找你,使得你也被牵扯进来,有些事我会一直烂在肚里子,就是不告诉你。”
“是怕我也有危险么?”
荣浅目光透着可怜巴巴,“你先把我松开。”
“是不是怕我有什么危险?”
荣浅受不住痛,“我不是在想各种办法把你推开了吗?起先,我是特别想见女儿,三年别离,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后来我强迫自己不去想,可你总有理由……”
“你想说我缠着你?”
“唉!别捏了!”荣浅红着眼眶,“疼啊。”
厉景呈还是没有松手,他凑到她眼前,“正眼看看我。”
她根本不敢不将目光落到他脸上。
“我没跟你提过,厉家是有什么背景么?”
不就是家大业大,祖上还在解放前当过大官吗?
可这是新社会了好么?
荣浅摇摇头。
厉景呈笑了笑,另一手指指上面,“再往上的人,厉家也不怕,黑道上的人,就更不用害怕了。”
荣浅去拉他的手,“得了吧。”
“如果哪天黑道的人真敢惹上你,我保证,会让飞机坦克轰过去炸掉他的老窝。”
这玩笑是不是开过了?
荣浅这会不关心这些,“我脸疼。”
厉景呈这才松开手上动作。
荣浅痛得掌心揉向脸颊,天哪,不能碰,一碰连哭的心都有。
他盯着女人这些小动作,她是最吃不得痛的,他知道。厉景呈的目光渐渐往下移,落向荣浅颈间的项链。
那里藏着的疤痕有多么狰狞,他哪怕不再看一眼,都能清晰回忆起。
荣浅神色不满极了,厉景呈喜欢看她这样,所以并没有在这时候逼问伤痕的来由。
“以后别捏我的脸。”
“为什么?”
“会大小脸,你不知道吗?”
厉景呈单手落向沙发椅背,“那另一边也帮你捏捏?”
荣浅瞪他眼,厉景呈见状,双手伸向前捧住她的脸,他下手是挺重的,脸颊都红了。
她没有防备,厉景呈一下亲在被他捏红的地方,荣浅倒吸口冷气,男人的吻伴随着炽热的气息在她脸上散开,他一下下亲着她的面颊,再移至她前额,然后顺着眉宇中心往下……
荣浅伸出手指压住他的唇瓣,“厉景呈,我没说过要跟你回到……”
男人拨开她的手指,狠狠攫住她的唇。
今后,她这张嘴要再敢说出他不爱听的话,他就这样把她办了。
荣浅是比厉景呈先上楼的,关了门,拿上换洗衣物,荣浅来到阳台,她的内衣裤和睡衣都晒在那,她摸了下,快要干了,今晚应该不会下雨,再晾晒下明天就能穿了。
荣浅回到浴室,关上门后洗澡。
房门,肯定会反锁。
但厉景呈有备用钥匙,他进去也不敲门,直接拿钥匙就把门打开了。
耳朵里传来冲淋声,厉景呈端着红酒杯进去,他脚步声被地板上铺设的毛毯给吸附掉,男人走到床边,侧目时看到阳台上晾晒的衣服。
厉景呈举步往外走,他伸手摸了下荣浅的内衣。
男人将红酒杯凑到嘴边,目光落向不远处的海滩。
脑子里呈现出荣浅穿着那身宽大衣服时奔跑的样子,厉景呈眉梢点缀上潋滟笑意,他忽然做了个动作。
他将酒杯伸向前,微微倾倒,杯中的红酒往下滴,男人从左往右,架子上的衣物无一幸免,鲜亮的红色浸湿后特别明显,厉景呈勾了勾唇,转身离开。
荣浅打开浴室门出来,洗澡时水声太大,根本没察觉房间里进过人。
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前走,身上仍旧是一身宽大的衣物。
荣浅习惯看海景,她伸个懒腰走到阳台,目光看到晾衣架上的衣服时,惊得半晌说不出话。
怎么会这样?
方才还好好的。
荣浅走近细看,应该是红酒,她伸出手指摸了摸,还未完全干透。
究竟是谁?
这话一问出口,荣浅都觉得多此一举。
这儿除了她就只有厉景呈,可,可——
这种事,他都做的出来?到底真的假的?!
荣浅气得将毛巾朝边上丢去,她没别的办法,只能重新洗过。
这天气又不好,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干透。
她走回房间,将房门重新锁上。
翌日,荣浅下楼做好早餐,上去找厉景呈,见他并没在工作间内。
她又等了会,将近中午时,荣浅才去他房门外。
她敲了敲房门,男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进。”
说不定又有什么限制级的场面,荣浅才不进去,“你早饭还吃吗?”
“吃,你送进来。”
“……”
荣浅拿了早饭上去,开门进入房间,厉景呈穿戴整齐,正面色严峻地坐在沙发内。
他工作时很认真,两道好看的剑眉拧在一起,也没抬头看她,只朝旁边的茶几点了点,“放在这。”
荣浅顺势坐下来,“怎么在房间弄了?”
“嗯。”男人也没正面回答。
“你快吃吧,我去做饭。”
“今天早餐有什么?”
“我做了鸡蛋饼。”
厉景呈点下头,“晚上不用准备了。”
“为什么?”
“出去吧。”
荣浅摸不着头脑,只好起身,厉景呈双眼仍旧盯着电脑,“你穿我的衣服,更像一个女人。”
荣浅话到喉咙口,想问他昨晚的事,但见男人那么一副认真的模样,还是将话吞咽回去了。
下午时分,荣浅去厉景呈的工作间外看眼,看到男人坐在电脑前,既然不用准备晚饭,她就能好好睡一觉。
荣浅是被一阵直升机的轰鸣声给吵醒的,她抬眼看向窗外,居然发现天都黑了。
她忙起身下楼。
来到餐厅,荣浅看到桌上摆满了吃的,还有各种海鲜,这儿靠海,应该是方才有人拿过来的。
不止有吃的,还有烛台以及红酒。
荣浅将红酒瓶从冰块中拿出看眼,厉景呈从厨房内出来。
他将红酒打开后,倒了两杯。
荣浅看着手边的大龙虾,“有什么好事吗?”
她似乎骤然明白过来,“破译出来了?”
男人径自啜口酒,“味道还成。”
荣浅激动不已,拉了拉他的手臂,“是不是?”
厉景呈朝她轻举杯,“是,大功告成。”
荣浅开心地扬笑,整张脸变得异常生动,她双手合起,“太好了。”
“所以,今晚我们要庆祝庆祝。”厉景呈将荣浅按向椅子内,荣浅点头,“好。”
两人碰杯,几杯酒下肚,荣浅觉得这红酒还挺烈。
厉景呈替她将牛排切碎,海鲜的美味再加上愉悦的心情,外面的风即便刮得再凶猛,似乎都吹不散此时的气氛。
荣浅单手按住颈后,“我不能喝了,我看你都成了两个人了。”
餐厅内,只有莹莹的烛光在跳跃,荣浅面色酡红,今晚的她话很多,厉景呈噙笑,她说,他就听着。
男人捏着红酒杯轻晃,目光柔和深情,荣浅喝口酒,“真好,厉景呈,我以前怎么就没知道你有这本事呢?我起先觉得,你也就一花瓶吧。”
敢把他形容成花瓶,恐怕也只有荣浅了。
男人接了句,“那你把我这花瓶抱回去吧?”
荣浅举起酒杯,透过一层被红酒氤氲过的玻璃看着对面的男人,“你这么大一个花瓶,我抱得起吗?”
“你过来试试。”
荣浅摇头。
厉景呈将酒杯放到桌上,起身来到荣浅身边,他拿过荣浅手里的杯子,将她的两手分别放向自己肩膀,他双手将她的腰圈紧,“我这个花瓶,今晚就送给你了。”
荣浅可还没醉呢,这话里的弦外音岂能听不懂?
她目光定定看着厉景呈,“你说,你到底爱我什么呢?厉景呈,我有没有那样吸引人,我自己心里可清楚了。”
厉景呈同她前额相抵,他做足这些准备,就是为了今晚。
男人的视线落向她颈间,“荣浅,现在你能告诉我你这伤是怎么来得了吧?”
荣浅的手落向颈部,眼里有藏匿不住的哀伤透漏出来,“厉景呈,我向你打过求救电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