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呢族长爷爷!”王卷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点头。
偷瞧了一眼老爷子腰间的替劫傀儡,被雷劈得焦黑一片,表面密布裂痕,但却并未完全碎掉。
想跟族长爷爷说下这个特大发现,又怕老爷子误会他还想继续做试验,摇摇头,王卷暂时放弃了这方面的想法。
“族长爷爷,既然天机真的无法完全遮掩,那这遮掩天机的阵法我也就不布置了。”王卷咳嗽着开口。
王方平赶走其他围观族人后黑着一张脸看来:“你想布置天机阵法干什么?”
“刚才我就纳闷,回到家没跟你说几句话,就要我歇着,自己在那瞎捣鼓。”
王方平拿手指点王卷脑门,一句接一句地数落他。
王卷嘿嘿笑着不吭气,毕竟害的人老爷子被批了,挨几句骂也是应该。
等老爷子数落累了,王卷赶忙扶着他坐下:“族长爷爷,我原本是想布置下遮掩天机的阵法,然后问你血光之灾的事情。”
“你说这个。”王方平沉默了。
“怎么了爷爷?真的一点绕过‘天机不可泄露’的路子都无吗?”王卷皱眉来问。
王方平摇摇头:“不是,但我除了算出咱们王家有血光之灾,其他的什么都算不出来。”
见他摊手,满脸无奈,王卷禁不住眉头紧锁:“这就麻烦了啊!”
略一犹豫,王卷看向王方平说:“要不爷爷把那个出自天机阁的血色算盘给我,我来掐算一番。”
“这……”王方平看着王卷头顶金色人生剧本飘出的一条条属性,眼一眨不眨盯着“顶级气运”那一条,心一横,拍着大腿站起:“行,那就你来算!”
“族长爷爷你去干什么?”王卷跟着起身抬手阻拦。
“我去布置祭坛!”王方平把手背在身后摆了摆。
“你掐算的祭坛呢?”王卷奇怪问。
“我啊……不需要。”回头一笑,王方平故作神秘地眨眨眼,得意一笑离开。
“这老爷子,跟我还卖关子。”王卷摇头,想起一句话——老小孩!
趁着老小孩找人去布置祭坛,王卷也重新拿出王方平送他的天机阁传承玉简,重新推演研究,因为“满级悟性”属性,他又浮想联翩,各种奇思妙想如烟花般炸开在脑中,那种舒爽感,不是一句“血流涌入脑中”可以完全形容的。
时间一转眼便到了七天之后。
王家领地中心立起了一座上下三层分裂五面带有七个台阶的夯土祭坛。
祭坛每一面七层台阶上都插满五色旗,旗下间或还会摆着一样样五行本源法宝。
祭坛四周已经被戒严,飞是族长、长老、供奉不得靠近。
王方平提前让王铁柱去叫王卷,不一会,神采奕奕的王卷便和鼻青脸肿的王铁柱来至祭坛前。
时不时扭头去看一眼王铁柱,王卷暗中传音问:“那个……爹啊!你这造型挺别致啊!怎么弄得?”
“怎么,问我怎么弄的这造型,你也复刻一份?”王铁柱黑着一张脸,前些日子他一个人和老骆驼、小灰等九头化神大妖切磋,不被教做人才怪!
但这种事能跟自家儿子说吗?
何况那九头化神大妖还是王卷契约的妖奴,这说出去,他这当爹的面子何存?
王铁柱一想到有可能是这臭小子让那九头化神大妖故意来揍他的,为的就是报当年抛弃他离家远走的仇。
这心里就别提多腻歪了,看向王卷的目光,特别像是过年前屠户看猪圈,杀气森然中又带着点点不舍。
王卷被他那可怕眼神盯的心里发毛,听见王方平喊他,也不多留,答应一声便嗖的一声窜上祭坛,按照天机传承玉简里说的,盘膝而坐,手掐天机盘。
这天机盘就是上次秦铭送王方平的那个算盘,其上每一颗算筹都鲜红如血。
王卷握着它,宛如握着一方血海,无数纷杂念头自天机盘内传出,声音里满是暴虐、杀戮的念头,扰乱他大脑。
“静心守神,切勿乱心!”王方平低喝,声音如黄钟大吕般响起在王卷脑中。
王卷一机灵,没想到,以他金丹后期半步化婴的修为都被险些影响。
看向银发黑袍的族长爷爷,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如何掐算的?
摇摇头,深吸口气,王卷这便准备掐算。
恰在此时,天际响起一声滚滚喊声:“王家公子且慢!”
“谁啊这是?”王卷皱眉,他掐诀起身稳稳站在祭坛上。
祭坛下的王方平听到那喊声面色陡然一变,他这便想请人阻挡,以秦魏煌、王铁柱、白素雅三位化神,挡下对方该不成问题。
却听对方抢在他开口下令前远远传话过来:“方平,你我虽无师徒之份,却有师徒之实,当年你是如何答应我的?不是说好的不将我送你的天机传承玉简教给第二个人吗?哪怕这人是你王家族中后辈,你也绝不会失言,现在又该如何说?”
这番话远远传来,王方平面色猛地一白。
他没有任何征兆的,扑哧一声,一口血猛地喷出。
随着他这口血喷出,这位银发黑袍老者的气息快速猥钝。
王家族人一片大乱。
“快救族长!”
“快快迎敌!”
“我王家的血光之灾到了!”
“快……快去请秦家大长老!”
一位位长老、供奉同一时间发出无数条命令。
在旁束手的执士们完全不知道该听谁的。
王卷正准备出面遏制混乱局面,王方平颤巍巍地被人扶着站稳,他摇头摆手开口说:“不用紧张,他不是我王家的血光之灾,对方是找我一个人来的。”
“族长爷爷,怎么回事?”刷的一声,王卷从祭坛下飞过来,单手扶住王方平,皱眉满眼担忧望来。
王方平缓缓摇了摇头,“不忙,等他过来,有些事也该做个了断了。”
“您是说天机阁?”王卷暗中传音,同时抬头看向天际,那边正有一位卦师打扮的老道人快速踏空奔来。
王方平点了点头,并未传音回复。
他望着那个卦师打扮的老道人,目光中满是追忆:“多少年了?一个多甲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