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恰好有一阵风吹过,把红衣男子的衣摆吹起,在风中飘扬,也将他脸边的几缕乌发吹起,让大家都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这男子生的极美,几近完美的的五官挑不出一丝瑕疵,似乎是女娲造他的时候多花了许多心思,妖孽,但真是妖孽,这个词用来形容他恰到好处。
但这张妖孽的脸上是冰霜一样的神色和眼中蒸腾的杀意,他此时并没有看苏柒柒,而是死死盯着被甩在地上试图站起来的欧阳欣。
嘴里一字一顿地开口说道,那声音足以吓死三岁小孩。
“你、敢、伤、她?”
欧阳欣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本来还想回嘴的就像她往常一样,但是她也是会害怕的,害怕回一句什么就被直接击毙在当场,比起回嘴,还是小命重要,欧阳欣还没活够呢。
苏柒柒抬眼看了一下,那不是许久没见的陌重楼是谁?
自己不过与他萍水相逢,今天居然从魔界来到了仙界,还救下了她的命,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剧情?
不过观众就爱看这种反转很大的剧情,剧情越扯,越能提起观众的兴趣,毕竟这是个在异世大陆的仙侠剧嘛,是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的。
这个时候围观的群众嘴已经张得快能塞下一个恐龙蛋了,这个男人是谁,生的如此貌美,为何有那么强大的威压?
好像也从来没在仙界见过这个十分妖孽的男人?
有些资历和见识的人认出来乐重楼的身份,他们开始交头接耳了,场面一度混乱,欧阳欣是小辈,不知道乐重楼是何方人氏,反正不管是谁,想要杀了自己的心是真的。
该死!这个洛慕漓到底有什么魅力,为什么有那么多男人护着他宠着她,难道她狐狸精一样的脸上真的长了什么迷幻花?
先不管洛慕漓跟乐重楼什么时候有了一腿,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等待她的家人过来为她撑腰,不管发生什么事,有那么大的欧阳家站在她身后,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这个男人的实力简直深不可测,欧阳欣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伤势到底怎么样,反正现在身上没有哪里是不疼的,欧阳欣从小就被保护的好好的没受什么伤,怕疼的不得了,身上这些疼痛几乎要了她的命。
但是她没有想过鞭子抽在别人身上也是一样的疼,她只顾着自己,眼里根本没有第二个人。
乐重楼说完这句话之后立即蹲下身,将已经不太能动弹的苏柒柒扶起来,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苏柒柒艰难的摇摇头,乐重楼盯着她苍白的唇色,心里的怒火几乎要升腾而上将他整个人都吞噬。
这个姑娘,居然被那个贱人伤成了这个样子!
赵汶景看见这幅场景,心里感觉被什么抓住了一样根本无法呼吸,他根本就不能走上前去。
一个是他对不住的小师弟,还有一个是他没有保护好的徒弟,他有什么脸去跟这两个人对话呢?
是的,乐重楼是赵汶景的师弟,他曾经也是个仙界中人,赵汶景的师父收了四个徒弟,最后一个就是乐重楼,之前因为某一件仙界珍宝失窃,种种证据都指向乐重楼,再加上平时乐重楼又是个玩心大的,所以师徒四人都没有选择相信他。
乐重楼那段时间的痛苦没有任何人知道,在天牢里面暗无天日的日子将他最后一丝理智也消磨了干净。
原本阳光无忧无虑的少年自堕成魔,签了魔界的契约,将仙界大搅一番之后便动身去了魔界,成为了赫赫有名的魔尊重楼。
而那件导致乐重楼不幸的神器呢,不久之后被寻找到,原来这只是有心人蓄意谋害。
但是赵汶景和两个师兄,以及他们的师父,无论如何后悔,也没有任何作用,自己当初的错误和武断,居然导致那样一个好男孩自毁一生,堕入魔道。
可是又已经无法挽回了,这个世界的契约是无法接触的,乐重楼跟魔界签了那样的契约,全魔界的精纯能量汇集到他一个人身上,代价就是从此由仙变魔,无法挽回。
赵汶景看见他的时候心情非常的复杂,之前他们三个去找乐重楼道歉,可是乐重楼却不肯原谅他们,直到师父驾鹤西去之后,赵汶景他们还是对乐重楼怀有歉疚之心。
洛慕漓到底是怎么认识乐重楼的,赵汶景并不清楚,但是眼下,依他这个四师弟的脾气,还指不定把欧阳欣千刀万剐呢。
现在乐重楼身上已经汇集了整个魔界的力量,所以在场的所有人加起来都不一定会是他的对手,赵汶景即使很想上去查看苏柒柒的伤势,但是又要保证在场人的安危,要是触怒了乐重楼那后果不堪设想。
赵汶景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只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大口喘气。
这个时候,乐重楼抬起手,将试图上前将欧阳欣抬走的几个下人直接轰开了几米远,他们都在地上翻滚并且痛苦的呻吟,直接劝退了其他试图上来的欧阳家丁。
欧阳欣这个时候是真的感觉到了,什么叫绝望。
她觉得自己就要死了,这个男人实在是武力高超而且又心狠手辣,连爸爸都不一定救得了自己。
然后只见乐重楼环视这个地方一圈,而后将目光锁定了赵汶景,他轻笑了两声,似是嘲讽又好像是自嘲。
“师兄啊,我没想到,你不但连自己的师弟都不相信,现在连自己的徒弟也保护不好,你这个上仙,还真是当的窝囊。”
大家都以为赵汶景会发作,没想到赵汶景只是脸色变了变,并没有说话,心里不由吃惊,谁都不知道赵汶景对乐重楼的愧疚足以弥天。
见赵汶景没有回答,乐重楼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手一挥,苏柒柒和欧阳欣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人群更加骚动起来,赶来的欧阳老爷看见自己的女儿不见了,直接险些跪倒在地,后来还是下人给搀扶走了。
赵汶景看着擂台,心情无比复杂。
乐重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