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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你今天说什么都没用。”不等叶痕开口,叶染衣当先掀帘瞪着他,“我今天跟定百里长歌了!”

“那你便跟着吧!”

叶痕的声音才刚落下,叶染衣就见到车内闪过一道白影,那速度快到她根本来不及反应,等回过神来,马车里的百里长歌已经没在了,她赶紧伸出头往外看,百里长歌正站在叶痕身边微笑着跟她挥手。

“程知,送小郡主去晋王府等着。”叶痕吩咐。

程知闻言立即挥起马鞭,迅速朝着长乐坊而去。

“喂!你们要做什么?”叶染衣扭头看着身后那三个越来越远的人

“你不是要跟着长歌吗?”叶痕的声音由内力传过来,“作为长辈,本王担心你走路劳累,故而将马车让给你,先把你送去晋王府等着。”

“去就去!”叶染衣哼哼两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还就不信你们不回家!”话完催促程知,“你快些走,本郡主早就听说十五皇叔府上有一只火红色的小狐狸,今日我非要扒了它的狐狸皮来做斗篷不可。”

“啊?”程知大惊,微微蹙眉低声道:“小郡主,那可是小世子最爱的小狐狸,您若是扒了它的皮,小世子定是不依的,到时候他一状告到皇上那儿,只怕您……”

“威胁我?”叶染衣冷哼一声,“本郡主自小在军中长大,还就没怕过谁,你说那是小嘟嘟最喜欢的东西,本郡主还偏就要把它抢了,谁让他们父子把我哥哥喜欢的女人给抢了!”

程知嘴角抽了抽,想着一个是狐狸,一个是长歌小姐,一人一狐能相提并论么?

没听到叶染衣再说话,程知索性闭了嘴,继续赶路。

“你怎么直接把她送去晋王府了?”百里长歌无语地看着已经远去的马车。

“不这样,你怎么摆脱得了她?”叶痕轻笑一声,“叶天钰的这个妹妹性子与他不大相同,耿直率真,只要是认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这是她这些年在军中养成的性子,年岁虽小,却和你一样执拗倔强得紧,既然她想去晋王府,那我便让她光明正大的去。”

百里长歌略微讶异,“你怎么知道她想去晋王府?”

“不然你以为她这个能与沈千碧并肩的女将军会无聊到要来粘着你?”叶痕扬眉。

“那她借机去晋王府做什么?想查查你府中的暗势力还是别的什么东西?”百里长歌皱眉,想着皇室果然没有心思纯净之人。

“不知道。”叶痕摇摇头,“但我能料到她终归是要去沉香榭看一看的,所以我早在那个地方设了阵法。”

“你设了阵法不是更能引得她怀疑?”百里长歌道:“万一到时候她回去东宫对你一阵诬陷……”

“我的那个阵法,她进去了未必出得来。”叶痕笑笑,“至少在我回府之前凭她自己是摆脱不了的。”

百里长歌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便知他又起了坏心思,无语道:“那么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告诉我,我们不回晋王府,直接去武定侯府?”

“聪明!”叶痕投给她一个赞许的眼神。

百里长歌睨他一眼,“走着回去?估计等我们到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叶痕脚步顿了顿,对着空气中大喊一声,“风弄!”

一条黑影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他们面前,风弄拱手问:“王爷有何吩咐?”

“去找两匹马来。”叶痕吩咐。

风弄迅速没了身影,盏茶的功夫牵来两匹枣红马,叶痕抱着嘟嘟纵身跃上去,对着百里长歌道:“走吧!”

百里长歌没说话,翻身上去一踢马腹,两匹枣红马迅速朝着靖安坊而去

二人到的时候,百里敬和百里若岚早就已经回了府,东宫的马车还停在武定侯府外,那几个小宦官坐在一旁的大树下唠嗑,见到叶痕,赶紧起身过来行礼。

“你们几个不用膳吗?”百里长歌随意瞟了一眼,想着卯时去皇宫的时候,他们这些小宦官都没用过饭的,好不容易得到梁帝特赦回来用膳,百里敬怎么会把东宫的人晾在门外?

“回长歌小姐的话,奴才们待会儿还得回东宫。”最前面的小宦官低着头答。

“去东宫做什么?”百里长歌心思一动。

“宁王和宁王妃想见见皇太孙侧妃。”那小宦官再次答。

百里长歌恍然大悟,昨日传旨到东宫的时候,只有叶天钰一个人在,宁王和宁王妃都在灵堂跪着,自然是没有见过百里若岚的,如今想要见一见也没什么不妥。

片刻的功夫,百里若岚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出侯府大门,眼风瞥见站在外面的百里长歌和叶痕,娇美的面容上陡然生出一层冰寒,但还是阴沉着脸色前来给叶痕请了安。

“郡主乃父皇亲封,本王怕是受不住你这个礼。”叶痕语气清淡,随意站到一边错开百里若岚的方向。

百里若岚这才想起来早上被叶染衣拦住的时候自己说过的那番话,顿时小脸一白,赶紧道:“王爷是皇上的儿子,若岚见礼天经地义。”

叶痕不再说话,牵着百里长歌的手直接进了府。

百里若岚目光死死盯着那二人的背影,修长的指甲抠进柔嫩的掌心。

丫鬟一见自家小姐这副样子,吓得浑身一哆嗦,大气不敢出。

良久,百里若岚冷哼一声转过头,“我们走!”

百里长歌和叶痕去往扶风阁的半途中,遇到了一直在后院浣衣的丫头沁雪,她脚步匆匆,额头上跑出了一层汗。

百里长歌见状,赶紧蹙眉拦住她,“被鬼撵了?”

“比……比鬼还可怕。”沁雪喘着粗气指着她自己的房间方向,为难半晌才咬牙道:“哎呀反正我说不出来,大小姐您自己去看吧!”

百里长歌随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疑惑道:“那不是你自己的房间吗?又没着火没遭贼的,怎么咋咋呼呼的?”

沁雪一急,赶紧跪在地上,满脸憋屈,“大小姐,奴婢实在是说不出口,您自己去看吧,这件事着实与奴婢无关,奴婢刚才一直在后院晾衣服,好几个婆子可以作证的。”

百里长歌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沁雪跟在三夫人身边多时,虽然没有练就秋怜那样波澜不惊的本事,但总算还中规中矩,绝对不会像今日这般语无伦次。

除非,真的出了什么大事儿!

这样一想,百里长歌和叶痕对视一眼就要往沁雪房间走去。

“王爷……”沁雪赶紧站起来大喊一声,又为难道:“您还是不要去了吧!毕竟……毕竟……”说到这里,她死咬着下唇再没了声音

百里长歌眸光一动,随即无奈看了看叶痕,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在这儿等着吧,我过去看一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本王为什么不能去?”叶痕仿佛没听见百里长歌的声音,转眸看着沁雪。

“红……红月,赤身*……”沁雪头垂得更低,这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这一下,百里长歌算是明白了几分,她道:“既然是这种事,王爷还是不要去了,我自己去看一看。”

叶痕点点头,拉着嘟嘟去了东院临水榭。

百里长歌加快脚步来到沁雪的房间前,这个院子是专门设给后院打杂的丫鬟婆子住的,故而除了沁雪之外,另外还有几个小丫鬟和婆子,此时正战战兢兢站在院中一棵大树底下,眼风时不时怯怯扫向沁雪那间紧闭着的房门,一个个面红耳赤。

百里长歌也顺着她们的目光看了一眼,房门紧紧闭着,根本看不出任何异样,但不过片刻的功夫,百里长歌便听到里面传出轻微的婉转哀吟声,不用想也知道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瞳眸缩了缩,百里长歌看向树底下那几人,大声呵斥,“你们没事儿做的吗?一个个站在那儿做什么?”

丫鬟婆子们被她这一吼拉回神智,颤了颤身子,赶紧一溜烟跑出了院子。

“这是你的房间,怎么会有人在里面做这种事?”百里长歌转目看着沁雪,深深皱眉。

“奴婢……奴婢不知道。”沁雪低声道:“奴婢晾完衣服以后回来推开门便看见……奴婢只知道那女人是大夫人身边的丫鬟红月,至于男的……奴婢不知。”

在百里长歌的印象中,李香兰身边的这个丫鬟红月向来高冷得很,一副僵尸相,从来不把她放在眼里,怎么可能会与人作出这种事,更何况还是在别人的房间里。

既然都已经被沁雪撞破了,里面的人为何还没有停止?想来这事定有蹊跷!

她上前,准备前去推门,但无奈里面那声音还没有停歇,反而愈演愈烈,眼风瞥见沁雪已经通红的小脸,百里长歌抿唇摆摆手,“你去替我拿些冰乳酪来,顺便送一些去临水榭给晋王殿下。”

沁雪如蒙大赦,赶紧一溜烟跑了出去。

百里长歌走到大树旁的石凳上坐下,里面的人还在继续,她索性闭目运功抵制。看刚才沁雪吞吞吐吐的样子,明显是知道了里面那个男人是谁,只不过她不敢说。

所以,百里长歌从沁雪的神情猜到了几分,只不过太过讶异这二人竟然会在人家的房间里做出这种事。

沁雪一直没有来,不用想也知道她肯定是先去了临水榭。

百里长歌依旧运功抵制房间里面的声音。

盏茶的功夫过后,里面终于没了动静,她正准备站起身去一探究竟,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不多时,李香兰带着一堆丫鬟婆子进了院门。

百里长歌看着最后面提着冰桶的沁雪,似笑非笑的眼角弯出一丝了悟。

沁雪感觉到她的视线,赶紧又将头垂下去一些,绕过丫鬟婆子,将冰桶送到她面前,百里长歌往里面看了一眼,摆放着几碟冰镇过的乳酪,她伸手拿出一碟递给沁雪,笑道:“天气这么热,你也一起吃吧!反正你送了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沁雪颤颤伸出手接过站到一边,却是怎么也不敢吃。

李香兰原本在院子里纳凉,沁雪突然匆匆跑进去说百里长歌找她有急事,她这才起身过来。

此时见到坐在石凳上的百里长歌,李香兰不由得蹙了眉,极不情愿地走过去,“长歌,听说你找本夫人?”

百里长歌眉梢一跳,不着痕迹地又看了沁雪一眼,她依旧低垂着头,仿佛真的只是个传话的丫头。

“我刚刚从宫里回来,有些事想找侯爷商榷,家丁们告诉我他来了后院。”百里长歌指了指沁雪的房间,“但我在外面喊了许久也没有人应声,我想侯爷可能是不待见我,所以只能遣人去请大夫人。”

百里长歌不紧不慢地吃着冰乳酪,语气颇淡。

“你莫不是进错了门,侯爷怎么可能在这里?”李香兰四下扫了一眼,确定这里是丫鬟们住的后院,才面色不善地看着百里长歌。

百里长歌指了指沁雪的房间,故作疑惑道:“家丁们告诉我就是这间院子,然而我进来找了很久,唯独这一间房没有开过,唉……侯爷想来是真的不待见我,故意躲着我,但我今日确实有要事要同他说,还请大夫人给个面子帮我把侯爷叫出来。”

李香兰似信非信地看她一眼,没看出什么异样才眯着眼睛走近沁雪的房间,语气放软了几分,“侯爷,您在里面吗?妾身有事找你。”

里面没回应。

李香兰壮着胆子又喊了一遍,回答她的是女子低低的呻、吟。

李香兰眼眸一缩,抬脚直接踹开房门,顿时愣在门口。

不大的房间里,床榻上,撕扯碎成数块的衣襟,绣着交颈鸳鸯的红肚兜一目了然。

最醒目的是一脸茫然已经穿上了中衣的百里敬以及抱着被子蜷缩在角落里不敢抬头的红月。

被子被红月尽数挪去裹着身子,露出床垫上那一抹刺目鲜艳的红。

所有的一切,都在昭告着这里刚才发生过的事。

李香兰眼前一黑,险些直接晕过去,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亲眼见到这样的一幕。

后面的丫鬟婆子见着自家主子如此反应,都好奇地探出脑袋想往里面看。

百里长歌很适时地站起身走过去挡在她们面前,怒道:“你们简直越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所有人都给我退到院子外边儿等着!”

换做从前那个怯懦的百里长歌,婆子们指不定还要讥讽一番,但今时不同往日,撇去百里长歌即将成为晋王妃这层身份,光凭她这一声威严凌厉的怒吼,便能让在场所有人心尖颤抖。

片刻的功夫,丫鬟婆子们退了出去。

百里长歌缓步走到门边,看到里面的情形时,惊诧地“呀”了一声赶紧蒙住眼睛回过身

李香兰早已气得脸色铁青,心中有滔天怒意发不出来。

百里长歌扶住她,轻声安慰道:“大夫人别太介怀,想来侯爷定是情不自禁而已。”

李香兰一听见“情不自禁”四个字,怒火瞬间冲上头顶,但她不敢冲百里长歌发作,只得用杀人的目光瞪着红月,厉声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百里敬不急不缓站起身,顺手拿过掉在地上的外袍走到床边轻轻披在红月身上,然后转过身来随意道了句,“便是你看到的这样。”

李香兰听到这样的回答,胸腔中气血上涌,她挣脱百里长歌的双手直接冲进去不由分说便啪啪给了红月两个响亮的巴掌,红月本就虚弱,此时再挨两巴掌,身子早已支撑不住往旁边一歪,身上披着的外袍掉落,露出凝白的胳膊和布满爱痕的颈项。

李香兰再次怒火冲天,扬起巴掌还想打,却被百里敬钳住了手腕,他沉着声音低吼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侯爷,此贱婢胆大妄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明目张胆勾引侯爷做出此等不知廉耻的下作之事,妾身此举是为侯爷整肃家规。”李香兰手腕被扣得生疼,她咬着牙,忍住眼中转动的泪水。

“你此言不是等于说本侯不知廉耻?”百里敬声音又沉了几分。

百里长歌装作不敢置信地随着李香兰进了屋子,鼻尖嗅了嗅屋子里的味道,最后将目光定在桌上那盏小小的三角香炉上,目光不经意地转出去望着依旧垂首站在大树底下的沁雪,随后眸光动了动,转过头来安慰李香兰道:“大夫人,侯爷说得对,此事不可张扬,否则白让外人看了笑话。”

李香兰无可奈何地看了百里敬一眼,最终噗通一声跪到地上,“侯爷,妾身这些年主持家务,将后院打理得有条不紊,自认为没有半分愧对的地方,你你怎么能……”

“大夫人,你应当理解侯爷的难处。”百里长歌从百里敬刚才眼中的茫然得知这二人是被人下了药迷迷糊糊中做下此事,虽然她不知道沁雪的目的,但目前正是扳倒李香兰的绝妙机会,她自然不能放过,故而眼见着百里敬想解释,她赶紧先入为主道:“哥哥早殇,侯爷至今膝下无子,武定侯府这么大的家业后继无人,而大夫人你如今这岁数想要生育是不可能的了,侯爷也是无奈之下才会这样,你当理解他是为了整个侯府。”

李香兰听到百里长歌说她再不能生育那一句时身子一僵,随后抬起朦胧的双眼看着百里敬,“侯爷,您心里果真是这么想的吗?”

百里敬抿了抿唇。刚才的事确实发生的莫名其妙,但听到百里长歌的一席话,他顿时想起昨夜她说的那些,又想起自己这些年太过放纵李香兰母子,以至于为了她连小妾都没有纳,才会导致如今膝下无子的局面。

抬眼看了看缩在床角的红月,忆起方才那一番*之欢,似乎很多年没有享受过这般逍遥滋味,百里敬的眼角溢出一丝怜惜,转过头来回答李香兰的话,“侯府的确是该添个儿子了。”

床角红月闻言整个人僵住,她向来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紧紧将身子埋在被子里,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这一刻,百里长歌觉得这丫头确实可怜,要知道在这种封建社会里,女子的贞节比什么都重要,更何况是红月这样平时高冷的人被人莫名其妙夺去了贞节,而这个人还是她的主子,这种欲哭无泪,有恨难发的心情应当是很不好受的

李香兰承受不住这一幕,哭得梨花带雨,“侯爷想要纳妾,为何不提前告知臣妾,臣妾可以为侯爷物色更好的女子,您这又是何必……”

“行了!”百里敬打断她,“从今天起,把之前长歌住过的独芳居腾挪出来给红月住,再分派几个丫鬟婆子去照顾她。”

“侯爷!”李香兰抓住最后一丝希望,“红月只是个丫头而已,今日的事我们谁都不提便罢了,你何必要如此兴师动众弄得人尽皆知?”

“终归……红月成了本侯的女人。”百里敬似乎懒得在与她废话,整理好衣服便要出门,出门那一瞬转过头来深深看了百里长歌一眼。

百里长歌对他挑眉,眼神似笑非笑。

李香兰自然不可能去伺候她的丫鬟。

最终,是百里长歌吩咐沁雪去厨房烧了热水来为红月沐浴又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

红月自始至终一言不发,苍白的脸上始终挂着一丝惶恐。

送她到了独芳居,百里长歌看着躺在床榻上目光无神的红月,走过去自己倒了杯茶喝下才道:“不管怎么说,你今日成了侯爷的女人,今后便是丫鬟们的主子,虽还不至于与大夫人平起平坐,但该有的待遇侯爷会分毫不少拨给你的,你也不必太过伤怀了,能为百里家开枝散叶,你该感到荣幸。”

“大小姐,我想家……”这是红月开口的第一句话,伴随着豆大的泪珠滚落,她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芙蓉帐顶,声音里说不出的凄凉。

百里长歌一愣,她回来的这些日子可没少受红月的冷眼,她自知红月是个武功高强又不好惹的人,所以平时基本上不跟她打交道。

故而红月刚才这句脆弱的话语的确让她有些震惊。

“你的家乡在哪里?”又喝了一盏茶,百里长歌慢悠悠问道。

“回不去了……”红月无力地摇摇头,翻了个身闭上眼睛,似乎不愿意再多说。

百里长歌见她安定下来,站起身出了门,又吩咐了李香兰分派来的那几个小丫鬟好好照看她,这才想起叶痕还在临水榭等候,她直接抬步走了过去。

叶痕和嘟嘟坐在亭子内,慢悠悠吃着冰乳酪,见到她来,叶痕略微诧异,“什么事竟然去了这么久?”

“百里敬干的好事。”百里长歌笑道:“大梁的天一变,竟然带动武定侯府也在变天,你是没看见李香兰那副想杀人放火却又找不到地方发泄的样子,简直生不如死。”

“这件事的确是有些突然。”叶痕想了想,问她:“那么后来是怎么解决的?”

“百里敬留下了红月。”百里长歌答,“倘若红月能一举怀上儿子,我估计李香兰的位置保不了多久了。”

“这件事是谁做的?”叶痕思忖片刻,“感觉像是你的作风。”

“不是我做的。”百里长歌摇摇头,“我只是昨夜的时候跟百里敬提起过让他纳妾而已,没想到他动作如此迅速。”

“过来歇会儿吧!”叶痕递了冰乳酪给她,又招招手示意她坐下。

百里长歌刚坐下去,沁雪就急匆匆跑过来跪在她面前,声音诚恳,“请大小姐收留奴婢。”

“凭什么?”百里长歌挑眉,“就凭你自作聪明用催情香促使侯爷和红月做下此事?”

“此事原本就是大小姐心里所想。”沁雪低垂着头,声音却毫不怯懦,“昨夜奴婢不小心听到大小姐让侯爷纳妾,所以才想出此法,奴婢相信,红月原就是大小姐心中预定给侯爷的人。”

“自作聪明!”百里长歌低嗤一句,“你以为凭借这些我就会觉得你头脑聪明,可堪大任,将你收入麾下?”

“光凭这些,当然不足以让大小姐惊艳。”沁雪道:“倘若奴婢还查到了大小姐身边的丫鬟秋怜和红月私底下有联系呢?”

“那有何奇怪的?”百里长歌不屑道:“秋怜原就是百里敬的人,她会私底下跟正院里的人汇报情况很正常。”

沁雪紧咬下唇,哀求道:“奴婢……奴婢这条命是大小姐捡回来的,奴婢只是想跟在大小姐身边伺候。”

“你回去吧!”百里长歌挥了挥手,“我身边不缺丫鬟,等哪天你表现得实在好,我或许会考虑将你提到前院来。”

沁雪站起身,憋屈着小脸径自退了下去。

“为何不留?”叶痕问。

“如此心计多端的丫头,留在身边是个祸害。”百里长歌道:“先让她回去,倘若之后再没有动作,我便考虑让她去伺候红月,倘若她不安分,那我只能除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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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的马车直接到了长玄门,赶车的小宦官轻声道了句:“郡主,东宫到了。”

百里若岚这才在丫鬟的搀扶下伸出纤纤玉手挑帘缓步走下来。

跟在马车后面的那几个小宦官齐齐低着头立在一旁,领头的小宦官带着一行人穿过甬道,直接来到上次百里长歌来过的明粹殿。

“太孙殿下和宁王宁王妃在里面等候。”领头小宦官低声说了一句便站到一旁去了。

百里若岚抬眼看了看面前雕梁画栋,凉风习习的水殿,心中想到当日在朝露殿所有人都盼着皇上给叶天钰和百里长歌定下大婚日子的时候,晋王不顾一切站起身说那二人不合适。

那二人不合适,她就该嫁给叶天钰这个病秧子么?

想到自己以后每天都要对着叶天钰那张苍白的脸,她藏在衣袖中的拳头捏了捏,紧紧抿着唇站了片刻才抬步走进去。

宁王妃早就准备了瓜果糕点,还泡了御赐的贡茶,见到百里若岚进来,温声道:“若岚快过来尝尝我的手艺能否比得上贵妃娘娘?”

百里若岚走到殿中,规规矩矩下跪行礼,抬起头来时正对上宁王探究的目光,而叶天钰自她进来就一直面无情绪浅浅喝着茶,并没有看她一眼。

“快起来吧!”宁王妃示意旁边的宫女去将她扶起来,“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别动不动就下跪,怪生分的。”

百里若岚谢了恩,缓缓起身过去坐下,宁王妃亲自斟了茶给她,浅笑道:“这个是去年西陵进献的贡茶,也不知和不和你口味,你先尝尝。”

百里若岚抬起杯子浅呷一口,片刻后放下杯子,微笑道:“不愧是贡茶,入口滑润甘醇,齿间留芳,王妃一手好茶艺,臣女自愧不如。”

“这孩子真会说话。”看了宁王一眼,宁王妃转眸望向一直不说话的叶天钰,“钰儿,今日不过就是我们一家人小聚而已,你别那么拘束,多与若岚说说话,别让她觉得不适应,毕竟今后都是一家人……”

“母妃……”叶天钰打断她,语气微冷,“皇祖母才刚走,我没有那份心思,虽然是皇爷爷亲自下的旨,但如今仍旧是国丧,儿臣以为并不适合谈论婚嫁之事。”

“不谈婚嫁。”宁王妃摇摇头,“我让若岚来,是想让你们二人多一些相处的时间,免得国丧一过你们仓促大婚会觉得不适应,再说了,今日一早,晋王都带着长歌去了你皇祖母的灵堂,明日一早你也带着若岚去跪一跪吧!你皇祖母若是泉下有知你大婚将近,想必会很高兴的。”

提起百里长歌,叶天钰便想起那日他拉着她的手直接去了东市品仙阁挑选衣服的情景。

那个女人,身上每时每刻都散发着灵动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她,尤其是她那一张能说会道的嘴,让他恨不能亲自去尝一尝味道。

再看一眼殿内坐着的百里若兰,叶天钰微微皱了眉。

很久以前,他以为自己喜欢的便是百里若兰这种温柔娴淑,循规蹈矩,对他事事顺从的女人,但是直到遇见那个人,她的桀骜,她的倔强,她的坚毅不屈以及爱恨分明的真性情,一幕一幕地从滁州的情报字里行间展露出来。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通过书纸薄页爱上了那个女人的一切,以至于在听到滁州传来消息说她和十五皇叔在一起时,他怒得险些掀了整个东宫,连夜带病入宫请旨自己要亲自出城迎接她。

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当他在做着一切的时候,她的心早已经交付给了另一个男人,对于他的举动完全视而不见。

她的心里,除了那个人,再也没有别人的一丝容身之地。

“雪儿,你就别说钰儿了。”宁王眼见着叶天钰面色不好,赶紧递了眼色,然后看向叶天钰,小声问道:“钰儿是否身子不舒服?”

“我没事。”叶天钰摇摇头。

宁王妃见场面尴尬,赶紧打圆场,“前些日子,有几个小宦官出去采买的时候买了好几种新鲜品种的鱼放在枫波池内,钰儿,数月前,你不是很喜欢钓鱼吗?不妨带着若岚一起去吧,我吩咐人为你们准备。”

那些鱼都是她一条一条钓上来让人送去滁州给百里长歌赏玩的!

叶天钰闭了闭眼睛,抑制住心中的疼痛,良久,站起身低吼道:“以后,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私自接近枫波池!”

说完拂袖大步踏出明粹殿。

“这……”宁王为难地看着宁王妃。

宁王妃怔然片刻,先看着百里若岚,“若岚,你刚刚回去就来了,想必还没有用过饭吧,桌上有点心,都是最近御厨新推出的品种,你先尝一尝,钰儿这孩子可能是因为母后殡天心情不太好,你别往心里去。”

“王妃多虑了,臣女不会计较那些东西的。”百里若岚微笑道。

叶天钰出了明粹殿,正准备前往自己的寝殿,半途遇见离落,他顿住脚步,“武定侯府那边情况如何?”

离落颓败地摇摇头,“武定侯府周围新增了一批武功高强的隐卫,大概有*个人,将扶风阁守得固若金汤,想要打听到里面的消息,很难。”

叶天钰脸色沉了沉,“你可是一等暗卫,竟然也无法越过那层人探查到情况吗?”

“应该是晋王为了保护百里长歌特意安排的人。”离落低眉道:“也只有晋王府的那些隐卫能有如此高的内力能将气息隐藏得这么好。”

叶天钰愣了愣,喃喃道:“看来我猜想得不错,除了皇爷爷安排给晋王府的那些人之外,十五皇叔暗中还培养了自己的势力。”

随后,他又问离落,“当年风凌军的旧部可有何异动?”

“没有。”离落道:“这三年,我们的人一直盯着被皇上打散编入南衙十二卫和御林军的那些风凌军,都没发现他们和晋王有任何联系。”

“这就奇怪了。”叶天钰疑惑道:“皇叔的那些势力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培养的?”

“属下看见小郡主去了晋王府。”离落道:“凭小郡主的聪明,一定可以查出端倪的。对了太孙殿下,我们为什么只盯着晋王,安王和怀王那边不用顾忌吗?”

“我估计那二人接下来很可能联手对付我,所以先撤销对他们的监视,给他们造成我放松警惕的假象,撤下来的人,你尽快安排到东宫手下各部,一定要严密监察,万不能让他们有机可乘。”

“属下遵命!”离落应声,一闪身没了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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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长歌和叶痕在临水榭里坐了半日,眼见着太阳就要落山,她看了一眼叶痕,“你还不打算回去?叶染衣滴水未进在你那阵法里待了这么长时间,再不放出来估计会被饿死的。”

“若是连这点苦都受不了,她将来如何统领军队上战场?”叶痕挑了挑眉,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她还是个孩子。”百里长歌无语地提醒叶痕,“你作为长辈这么对一个孩子真的好么?”

“我可什么都没有做。”叶痕无辜道:“从宫里回来我就一直待在你们府上,就算她在晋王府出了什么事儿那也是她自己强行去闯的,我是人,哪里能那么神坐在这里去把控晋王府的状况?”

“我说不过你。”百里长歌撇撇嘴,“反正你那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待会儿入夜还得进宫一次,你保证她能活着进宫就行。”

叶痕含笑不语。

冰乳酪吃完了,百里长歌坐着无聊,正准备让人去拿棋子来与叶痕下棋,石拱桥那边,秋怜突然气喘吁吁跑过来,“大小姐,红月割腕自杀了,您快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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