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应聘服务员?”
前台有些诧异的望着宋婉,眼中划过难以置信。
“对,工资是日结吗?”
听到她肯定的回答,前台点点头,“晚上七点到十点,三个小时,日薪150,如果没问题,填完这张表,今晚就可以过来上班。”
看着前台递过来的表格,宋婉拿起笔,填完后将表递过去。
“谢谢,那我晚上七点过来。”
前台接过表,将一个工作牌递给她,“你晚上过来后,拿着这个直接去里面找领班,她会教你怎么做。”
拿上工作牌,宋婉转身出门,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前台的自言自语。
“长这么漂亮怎么会来应聘服务员的啊,我要是长这么好看,才不会做这种事情呢。”
对方的话,让宋婉垂下眸,长的漂亮有什么用,人总得活着。
轻轻叹了口气,走出门,坐上回家的公交,由于上的是晚班,宋婉回到家后,简单吃了点东西,就睡觉了。
整整一天,司亦臣从早上把她撵走后,没再联系她,而她也不想主动去找他。
按照合约的内容,她是随传随到,他不找她,那她也没必要主动去招惹。
晚上七点,宋婉准时来到浴场,比起白天的冷清,晚上的人很多。
领班将她带到大厅,告诉她需要做哪些事情,东西很简单,她听了一遍,操作了下,便完全掌握了。
换上浴场的工作服,宋婉站在大厅门口,有客人进来,先将拖鞋和储物柜钥匙递过去,待客人泡完澡,再倒上茶水,送上果盘。
整个晚上,人来人往,宋婉做事很利索,当晚上结束的时候,领班将150块钱给到她。
“你晚上做的不错,明天还来吗?”
“来,谢谢领班。”
接过钱,放进口袋,她走出门,跑去赶最后一趟公交。
端了一晚上的茶水果盘,坐在车上的那一刻,宋婉松了口气,身体也跟着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嗡嗡嗡。”
手机传来震动,宋婉拿起看了眼,是唐白林打来的,于是接了起来。
“小婉,亦臣喝多了,你快点过来接他,我实在弄不动他。”
他的话,让宋婉眼中生出抗拒,犹豫的间隙,手机里传来冷沉的声音,透着醉意。
“怎么?她又想过河拆桥了?”
“我马上过去,你把地址给我。”
不想和他计较,宋婉认命的说完,电话就被人挂断了,不多会,唐白林发了个地址过来。
宋婉在站台下了车,又转了两趟公交,一个小时后,才到了地方。
隐私性极好的私人会所,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唐白林已经满脸焦急等着了。
“小婉,你怎么才来。”
看见宋婉,他马上开口,“赶紧跟我进去。”
宋婉没吭声,跟在唐白林后面,当她来到那间紧闭的包厢时,全身瞬间紧绷了起来。
门被推开,昏暗的灯光和喧闹的音乐,她望过去,司亦臣坐在正中间,闭着眼睛,领口松散着,露出性感的锁骨。
而在他的身旁,极美艳的女人正端着酒杯,送到他的唇边。
见到这个情形,宋婉眉头皱了皱,很想转身离开,却在这时,唐白林的声音传来。
“亦臣,小婉来了。”
他的话,让沙发上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睛,昏暗的房间,看不清他的眼神。
宋婉只得走过去,站到他面前,“我来了,你现在要走吗?”
她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司亦臣扯起唇角,伸出手,一把拉过身边的女人,就着对方的手,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走了?”
酒水入喉,他冷冽而出,宋婉耐住性子,“你刚才打电话给我,不是让我过来接你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让你来接我了?”
他语气透着沉意,宋婉咬了咬口腔内壁,“那好吧,那我回去了,你玩的开心。”
说完转身,她刚迈出一步,脚边突然间传来碎裂声,低下眸,玻璃酒杯扔在她脚侧。
“我让你走了吗?”
低冷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唐白林见状,马上走过来。
“亦臣,小婉特意来接你回去的,你别闹了。”
“闹?唐白林,你什么时候和她走的这么近了?呵,宋婉,你还真挺有本事,能让这么多男人帮你,监狱里出来的就是不一样啊。”
“亦臣,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唐白林听到这话,脸色一下子沉下去,结果司亦臣瞥了他一眼。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背地里见面的事情吗?”
他的话,充满恶意,让唐白林伸出手指了指,“好,你今天喝多了,我不和你计较,人我给你叫来了,以后你的事我不会再管!”
扔下这句话,唐白林头也不回的离开,宋婉看着这一幕,有些心累,她转过身,再次开口。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要不要走?”
她的话,让司亦臣唇角噙起冷篾的笑意,随后朝着身边的女人看过去。
“你刚才不是说,想听钢琴吗?这位宋小姐,师出钢琴大师,我让她弹给你听。”
“真的吗?亦臣,你对我可真好。”
女人娇柔的说完,抱住司亦臣的胳膊,挑眉看向宋婉。
“宋小姐,亦臣说你钢琴弹的好听,你可要好好弹哦。”
宋婉冷冷看着这两个人,指甲嵌进掌心,疼痛感,让她始终保持着平静,让人看不出来一点情绪。
“好,你想听什么?”
她开口,脸上浮上笑容,走到一旁,将房间里的灯打开。
刺眼的灯光,一下子照亮整个房间,音乐声也随即而止。
她看都没再看沙发上的男人,走到放着的那架钢琴前,随着目光落在琴盖的一瞬间,眼瞳突然像被针刺了一下。
“婉&臣”。
精致而复古的手刻体,仿佛像是被人抚过无数次,圆润而失去了棱角。
宋婉望着那两个字,情绪几乎快要绷不住。
这架钢琴,是钢琴制作大师亲手所打造的,同样也是司亦臣送她的结婚礼物。
她爱若至宝,缠着他,将两个人的名字取一字刻上去,祈求地久天长,密不可分。
如今,看见这架钢琴,她除了心痛,只剩下悲哀。
司亦臣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要摧毁掉她的所有美好,就连回忆,都要剜的千疮百孔,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