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带我去哪？”
宋婉开口，潜意识不想跟他一起走，话音落下，就见司亦臣停下来，侧眸看向她。
“不想出去？就待在你这里？”
他眼神幽深一片，藏着某种深意，宋婉心头一紧，连忙摇头。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你要带我去哪？”
看着她这副完全不想跟他单独在一起的样子，司亦臣来之前的那点好心情，瞬间降了下去。
“你都敢跟那个小混混去游戏厅，还不敢跟我出去？”
他攥紧她的手，微微的疼痛传来，宋婉不禁蹙了下眉。
司亦臣还是在计较，计较她那天和陈景轩去游戏厅的事情。
“好，我跟你出去，我能不能先换件衣服？”
她看着自己身上穿的，一套家居服，根本不适合出门。
而且她连手机和钱包都没拿，万一惹火司亦臣，把她丢在什么荒郊野外，她回都回不来。
司亦臣松开手，敲了下自己的腕表，“我给你十分钟时间，在外面车里等你。”
他说完走出院子，宋婉连忙回屋，换了身运动装，又穿了双好跑步的鞋子，甚至还在鞋底放了些钱。
做完一切准备，她才走出家门，司亦臣的车停在对面，人站在那里，手里还夹着根抽了半截的烟。
看见她，将手里的烟头丢掉踩灭，待宋婉走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穿成这样，是准备随时跑路吗？”
他的话，让宋婉怔了怔，没想好怎么回答时，就见司亦臣的视线已经从她身上收回，转身拉开车门。
“上车。”
宋婉弯腰坐进去，司亦臣走到驾驶室，随着车启动，整个车厢陷入到一片安静当中。
她坐在车里，看着窗外，当车越开越快，宋婉发现已经朝着城外驶去。
“司亦臣，我们到底要去哪？”
想到第二天还要上班，宋婉情急而出，司亦臣放缓了车速。
“怎么？刚上车就急着走？”
“我明天要上班，今晚不能离开晟城。”
见司亦臣不回答她，宋婉再次开口，“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我求求你，要离开晟城，等我休息的时候，可以吗？”
“嘎。”
刹车声传来，司亦臣将车停在路边，宋婉一个不稳，如果不是系着安全带，差点撞上前面的座位。
“你上班？”
他转过身，一双眸子漆黑幽邃，“什么时候找到工作了？”
“今天，明天上班。”
她说完，只见司亦臣唇角泛起阴沉的弧度，“今天找到，所以中午是和别人一起去庆祝的？”
他的表情透着捉摸不定，语气也似乎有些奇怪，宋婉攥紧手指。
“不是庆祝。”
“够了！”
突然，司亦臣打断她，“中午可以陪别人，晚上不能陪我？”
他的眼神，透着压抑与落寞，想到自己像傻子一样，精心布置的那些，心脏狠狠抽疼着。
“我只是明天得去公司。”
见他这样，宋婉不敢再激怒他，“我们可以下次再去那里，好吗？”
“下次？不用了，你不是想走吗？现在就下车。”
他说完，目光定定落在她的脸上，宋婉分不清他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犹豫着不敢动。
而这份犹豫，落在司亦臣的眼中，却让他更难受，一只手死死抓住方向盘，再次低吼过去。
“下去，我让你下去，没听到吗？你再不下去，我就当你不愿意下车了。”
说完，故意压了下油门，车往前一跄，宋婉想也没想，直接将安全带解开。
“那我下车了。”
她推开车门，看也没看他，司亦臣看着倒车镜里，她丝毫没有停留的动作，唇角漫过苦涩。
油门一踩，车跟着驶出去，宋婉看着司亦臣的车，就这样消失在了面前，从上车就被紧紧压住的感觉，瞬间松懈开来。
她转身，空空的公路上，根本看不到车子，拿出手机，这才发现手机竟然没电关机了。
一时间，她觉得自己倒霉透顶了，碰到司亦臣就没好事的念头，再一次浮上来。
她只得沿着路边往市区里走，想先找个加油站，借个电话打辆车回去。
就这样，约摸走了二十分钟，天越来越暗，可还是没有看到加油站，这个时候，身后传来车子行驶的声音。
转过身，夜色里，强光刺来，宋婉看不太清楚，只得伸出手，试图向对方求助。
当车终于停在她面前时，宋婉看见熟悉的车身，忍不住往后退了步。
车门打开，坐在驾驶室的司亦臣，冷冷望向她，“上车。”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她小心翼翼开口，司亦臣手指捏紧方向盘，很想下车去，把这个女人薅上来狠狠欺负一番。
“这里离最近的加油站有三十公里，宋婉，你是要走过去，还是上车？”
听到司亦臣再一次开口，宋婉连忙钻进车里，一张小脸因为冷，冻的有点发白。
见到她这样，司亦臣心又软了，将车内空调打开，随后抽出一条毯子，冲着她丢过去。
“胆子这么大，什么车都敢拦了？教你手势，不是让你拦别人车的！”
他的话，让宋婉拿着毯子的手一紧，目光看向他。
男人背对着她，透过车内后视镜，他脸上的表情有点臭。
宋婉垂眸，心里泛起一抹涩意，她刚才用的手势，是在国外读书时，有一回，司亦臣去看她。
两个人的车，坏在路上，当时他站在路边，冲着来往的车竖大拇指。
宋婉当时不明白意思，问他为什么要对每辆过去的车竖大拇指，是夸他们吗？
当时司亦臣说她就是个小傻子，还教她，因为各个地方拦路搭顺风车的手势不同。
右手竖大拇指，是国际上通用的搭车手势。
当时他还难得耐心地教她，要将大拇指朝向手右方，余指握拳朝上，如果有车停下，就表示愿意让她搭顺风车。
没想到，今晚她第一次用，竟然就是对司亦臣。
宋婉苦涩的抿着唇，司亦臣听不到后面传来声音，转过身看向她。
“是不是只要看见我，你就没话说了？宋婉，合约写的是床伴，不是人形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