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菲没想到南风绝动作这么快,没过几天,宫里便传来了要宴请各家小姐的消息,因为是私下进行,为掩人耳目,这个宴会还邀请了各位皇子公主一同参加,她作为云梦郡主,自然也收到了请柬。
因为宴会是在旁晚举行,沈梦菲也不着急,用了早膳后,就去书房翻阅一些诗集,典故。她也曾想把以前背过的诗都写出来,可是又怕词不达意,所以才来温习一下如今的作诗形式。
沈梦菲正埋在书堆里,一句一句的去分析这些诗句所表达的意思。一个丫鬟在门口回话道:“启禀郡主,莫公子请您去一趟。”
沈梦菲显然没想到这个时候莫飞会找他。
如今莫飞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前几日还与毅王在花园比剑。自从莫飞与毅王达成协议,毅王助他夺回太子位,他助毅王登上王位之后,他们俩的关系明显好了许多。
沈梦菲来到清风阁,莫飞坐在桌前已经在等她了,桌子上还放着一个大包袱。
“莫飞,你这是要走?”她看着桌子上的包袱,已然猜到了一切。
“我已经联系上以前的旧部,是该说再见的时候了。”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昨日,北木凌霄登基了。如果我再不回去,只怕就再也回不去了。”其实,他的旧部还有父王给的势力已经被北木凌霄清理的差不多了,他这时候回去无异于送死,但是他没有告诉沈梦菲,他不想她为他担心。
沈梦菲理解莫飞现在的心情,也不挽留,而是打开他的包袱,又往里面塞了些衣服和银两:“这一走山高路远,需要钱的地方很多。这些衣服和银两你都带着,肯定用得着。”说完对着旁边的丫鬟说道:“你去告诉毅王,莫公子要走了,叫他把该给的东西都拿出来。”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毅王匆忙的从宫中赶了过来,焦急的说道:“三皇子登基的消息我已经知道了,今日在朝上,北昭新帝已经发来书信,意欲和亲,北昭使者一个月左右就会到达京都了。”
果然不出所料,北木凌霄刚刚登基,就向南疆伸出了橄榄枝,看来太子在其中也费了不少力气啊。
毅王坐在莫飞对面说道:“也许现在是一个时机,北木凌霄囚禁旧王登基,根基必定不稳,此时你回去,带上北木凌霄勾结南疆伏击本国军队的证据,朝内你父王的势力必定响应,然后在国内散布北木凌霄叛国通敌,囚禁旧王的消息,引起舆论纷争,这时候就是你铲除奸佞,登基为王的好时候。”
沈梦菲听了这个主意,拍手称好。而莫飞却觉的并没有那么简单,首先,北木凌霄勾结南疆的证据他就没有,当时他也找了很久,可是北木凌霄非常聪明,做事滴水不漏,根本没落下把柄在他手中。
毅王显然看出了莫飞的顾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证据的问题你大可放心,只不过要劳烦云梦郡主一趟了。”说完饶有深意的看着沈梦菲。
沈梦菲哪儿还有不明白的,当初与北昭交战的正是景王南风绝,莫飞没有证据,南风绝不一定没有,何况他又是太子的左膀右臂,即便他没有,太子也一定有。她微微一笑,拍着胸脯说道:“这事儿包本姑娘身上了!”
莫飞虽然已经知道现在她跟景王的关系不一般,但是他还是不确定景王会将这样重要的情报交给她,但是他还是很感激的对沈梦菲说道:“谢谢你,梦菲,如果有一天你要离开南疆,北昭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沈梦菲笑着回答道:“等我的事情完成了,一定去北昭找你。”说着看向毅王南风瑾:“毅王,您的承诺呢。”
南风瑾拿出一块令牌递给莫飞,嘱咐道:“有了这个令牌你就可以顺利的出京,出了京以后会有人联系你,有一支小势力,本是山贼出身,被本王收买了,如今就为你所用。还有一些珠宝银票,本王已经让人放在车上,不管是招兵买马也好,关系打点也罢,肯定用得着。”
莫飞也不推辞,他知道毅王所做的一切都是争夺皇位的筹码,公平交易而已。而沈梦菲帮他却只是出于当年地牢里的相遇情分,虽然她是为了报恩跟着毅王,但是这个人心思缜密,为了皇位不择手段,他担心有一天沈梦菲即便报了恩,也落不得好下场。
想到这儿,关心又担心的看着沈梦菲说道:“万事小心,我会再回来看你的。”
沈梦菲完全没领会他的意思,掩饰着心中的不舍回答道:“我会的,你一路小心。如果失败了,你也要活着回来,我等你。”说完她一阵鼻酸,不着痕迹的擦过滚过的眼泪,责怪道:“瞧我这张臭嘴,你一定会洪福齐天的。”说完给了莫飞一个大大的拥抱,而莫飞也自然的回抱了她。他记得沈梦菲说过,她们那里离别的时候是要拥抱的。
毅王看着这只有当事人两个人能懂的一幕,一脸的惊讶。虽说在南疆民风开放,男女之间可以随意见面交往,但是男女之防还是有的。
莫飞走了以后,沈梦菲也没心思看书了,呆呆的坐在桌前,心想,这一走,真是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见了。
毅王也跟沈梦菲一样坐在桌前,只是所想之事跟她不同。
过了大约一刻钟,沈梦菲突然问道:“如果明月公主有婚约在身,那这和亲的人选一定在公主之中吗?”
毅王不明就里,回答道:“并不一定非要是皇室公主,为什么这样问?”
沈梦菲突然就有种预感,自己会成为这个和亲的人选。虽然她并不确定,但是作为毅王的义妹,景王最近又跟她来往密切,太子只怕是要光明正大的除掉她了。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不知道太子得知今晚宴会的目的和结果之后,会不会想要立刻宰了她和南风绝,不,是只有她,因为是她勾引了景王。
何其可笑。